第484章 神祇的私心
“好了，別擔心了，如果你還不放心，咱們就去找小三他們，聽聽大家怎么說？”
戴沐白知道如果不讓朱竹清親自了解到大家的態(tài)度，她必然是不會安心的。
“也幸虧千仞雪有意安排，咱們幾個都住在一起，出門就能見到了?！?p> 戴沐白環(huán)住朱竹清的肩膀，一邊帶著她去找唐三他們，一邊還不忘想方設法安慰朱竹清。
“你若是著急的話，也不用出門去了，我捶捶墻他們估計就聽見了?！?p> 見戴沐白似乎是真的要這么做，朱竹清大驚失色，連忙擋在他身前。
“哎哎哎，你要干什么？胖子欠的錢就已經(jīng)夠多了，你可別給唐門增添負擔了，用神識喊大家過來就行了?！?p> 對于戴沐白的做法，朱竹清心中明白他是在哄自己開心，因此也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
“不用喊我們了，竹清那純粹的月神之力，怕是整個皇宮都感受到了?！?p>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隨后奧斯卡就推門而入，絲毫不考慮屋內(nèi)是不是有什么非禮勿視的情況。
“小奧，我說你什么時候能學會等屋內(nèi)的人同意了你再進?。俊?p> 這個毛病早在戴沐白初入史萊克學院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
奧斯卡是七人之中最早進入學院的學生，因此在不算富裕的小村莊里，暫時能夠單獨住一間屋子。
后來馬紅俊和戴沐白先后加入，原本弗蘭德的意思是讓他們兩個一個房間，一開始戴沐白也確實聽從安排。
他們二人也算是臭味相投，經(jīng)常結伴外出去找樂子。
可是他漸漸發(fā)現(xiàn)每次奧斯卡過來找他們都不敲門，叮囑了好幾次之后，門是知道敲了但是卻不等屋內(nèi)的人同意就進去了。
同時馬紅俊的生活習慣有些邋遢，對于一個皇子而言，戴沐白實在是有些無力接受，因此便主動向弗蘭德坦言了自己的身世，并且還被迫答應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條約，這才有機會換了宿舍。
在唐三他們沒有加入史萊克之前，學院一直是入不敷出的，要不是靠著奧斯卡賣烤腸和戴沐白的暗地接濟，以及往屆畢業(yè)生的幫助，怕是連個小村莊都待不下了。
后來史萊克七怪聚齊，宿舍再次變得緊張，再加上馬紅俊也成熟了不少，因此戴沐白又搬了回去，和馬紅俊住在一起。
后來學院的經(jīng)濟漸漸好了起來，甚至如今早已經(jīng)發(fā)展成大陸第一魂師學院了。
說實話，戴沐白還真有些懷念當時的感覺。
與奧斯卡一起過來的，還有小舞和寧榮榮。
“小三呢？還在修煉嗎？”
小舞笑了笑，拉過朱竹清的手先是向她表示了祝賀，隨后又才解釋原因。
“哥確實還在修煉，我看怕是要突破了，因此也不想打擾他，就自己先過來了。等哥清醒了，再讓他過來祝賀你。”
“小舞，你這是說的哪里話，自然是三哥修煉的事情為大，我們之間不用這樣。”
寧榮榮也湊了過來，拉住朱竹清的另一只手，柔聲說著，“竹清，這話就不對了，三哥修煉的確很重要，可是你突破了也是一件大喜事啊，要不這樣，今天中午讓小奧給你做些好吃的如何？”
“榮榮，這個主意不錯，竹清，想吃什么，和你的食神二哥說，包管讓你滿意?！?p> 三人圍在朱竹清跟前一人一句，臉上的表情完全就是驚喜。
“對了，胖子和香香呢？也在修煉嗎？”
幾人紛紛搖頭，他們又沒有偷看的癖好，又怎么會知道人家夫妻兩個關起門來在做什么呢？
“戴老大，你就別操心了，咱們幾個你還不了解嗎？除了修煉之外，怕是也沒什么事情會這么上心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竹清，你要和我們說什么?。俊?p> 小舞可是還記得在進門之前，她聽到戴老大說什么擔心啊，著急啊什么的，眼下再看朱竹清的表情有些凝重，心中更是在意了。
“竹清，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我也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在我有意識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不知為何隕鐵的力量被我吸收了一大半，如今只剩下這些了。”
殘存的隕鐵正靜靜地躺在朱竹清的掌心之中，除了體積縮小之外，內(nèi)里蘊含的星辰之力幾乎是完全被朱竹清吸收了。
“我懷疑是艾露恩前輩動的手腳，否則我不可能一點都察覺不到?！?p> 艾露恩與朱竹清同宗同族，武魂相同，神力也是同源，唯有這一種解釋能讓朱竹清信服。
“你們幾個啊，快勸勸竹清吧，她對于私自把隕鐵吸收了這件事情自責得很，一直想著和你們道歉呢?！?p> 小舞板起臉，嚴肅地看著朱竹清，甚至仍覺得不夠，還抬手拍了一下她的頭頂。
“竹清！七妹！你是不是真是當神祇當傻了??？這種事情怎么會需要你道歉呢？你剛才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我們之間不用這樣！當時榮榮把隕鐵帶回來的時候，哥不就說了嗎，你是我們之中最適合吸收的人，而且現(xiàn)如今唐門也不再被允許制造暗器，這隕鐵我們留著也沒什么用啊?！?p> “就是啊，竹清，你可不許胡思亂想，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要是非要算的這么清楚的話，你拼命救了胖子，他豈不是要給你跪下，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奧斯卡也擠了上來，雖說比喻的例子有些不太恰當，但是道理還是那個道理。
朱竹清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出聲。
他們七個人之間要真是謝來謝去，道歉來道歉去的話，那還是史萊克七怪嗎？
“小奧，你舉的例子也是蠻有水平的，只是我建議你還是別被胖子聽見了。不過竹清，小奧說的的確有道理，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不就是互相虧欠，然后才將彼此的距離拉得更近嗎？我們當初不也是如此嗎？”
戴沐白見朱竹清終于從牛角尖中鉆出來了，心中也是十分高興的，也不管其他人還是不是盯著他們，當即在朱竹清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喂喂喂，戴老大，我們還在這兒呢？你能不能注意點？”
“我親我自己老婆，有什么可注意的？再說了，你也可以當著我們的面親榮榮啊，我是不介意的。”
奧斯卡被戴沐白的“無理取鬧”有些氣到了，也學著他的樣子作勢就要親寧榮榮，結果被一個巴掌給攔了下來。
“小奧，你要干什么？”
寧榮榮抬手攔在身前，將奧斯卡隔開。
“榮榮，你就讓我親一口吧，你忍心讓我在戴老大面前丟人嗎？”
小舞簡直是要崩潰了，早知道事情的發(fā)展會是這個走向，她高低得拉著唐三一起過來不可。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朱竹清能夠想明白。
寧榮榮推著奧斯卡去做飯，而小舞在臨走之前又囑咐了朱竹清一頓。
“竹清，七怪一體，你的神力提升了，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好事。你的強大，就是我們的強大，知道嗎？”
三人離開了，房間內(nèi)再次重歸平靜。
朱竹清看著掌心之中幾乎沒有能量波動的隕鐵陷入了沉思，不知為何，她覺得胸口有些發(fā)悶，整個人的思緒都是混亂的。
戴沐白在背后環(huán)抱著朱竹清站在窗口，任由涼風打在二人的身上。
“無論你在擔心什么，都可以告訴我，有我在呢?！?p> 朱竹清抿著嘴，隨后綻放了一個輕松的微笑，幸好自己不是一個人面對這些事情。
她轉了個圈，直視著戴沐白，將內(nèi)心的想法如實地說給他聽。
“沐白，實不相瞞，雖然我沒有察覺到一絲外來的神力，但是我可以確定除了艾露恩前輩之外，我的身上一定還有另一個神祇的神力?！?p> 望著朱竹清平靜的眼眸，戴沐白頓時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說，情緒之神？”
朱竹清微微點頭。
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切就說得通了，蘇醒之后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在月靈島上接受月神傳承的時候。
那種憋悶，煩躁，委屈，任何的情緒都被完全放大。
否則自己怎么也不至于為了這樣的一件小事“興師動眾”的。
“她是不是閑，咳，真無聊啊，怎么成天就盯著我們了？”
戴沐白實在是有些無語，可是礙于自己的身份，他并不能大咧咧地評價指責情緒之神。
朱竹清也有些不理解為什么她要這么做，與其說是盯著他們，倒不如說是她對自己很感興趣。
神界，食神神殿里，加斯特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芙蕾雅，你是不是真的很閑??？”
早在三個半月前，波塞冬他們?yōu)榱藨c祝奧蘿拉痊愈，集體到食神神殿參加了聚會，兩位神王沒有到場卻依舊派人送來了賀禮。
過了幾天，忒彌斯也特意補送了禮物，這讓沒有邀請他們的奧蘿拉有些不好意思收下。
聚會散場之后，艾利彼喝得大醉，被戴爾斯送回了藥神神殿。
至于其他人倒是沒有立刻離開，尤其是波塞冬，饞酒饞的厲害，干脆就留在這里住下，也省的他兩邊跑了。
波塞冬一向如此，加斯特和奧蘿拉都已經(jīng)習慣了，好在神殿足夠大，也不差多一個人。
只是令大家沒想到的是，芙蕾雅居然也提出要留下來再住上一陣，摩涅塔拿她也沒有辦法。
“奧蘿拉，你歡迎我來這里住嗎？”
芙蕾雅雙手捧臉湊到奧蘿拉面前，單純的眼神就像一個孩子，奧蘿拉說什么也不忍心拒絕她。
神殿里一下子多了兩個人，最不開心的要屬加斯特了。
他本想著好不容易熬到奧蘿拉痊愈，能夠親親熱熱的過一過二人世界了，沒想到還真有這么沒眼力見兒的人。
尤其是芙蕾雅，絲毫不覺得自己住在這里有什么不妥。
連波塞冬住了一周后都離開了，芙蕾雅卻硬生生在這里住了半個月，而且還沒有走的意思。
奧蘿拉倒是不在意，只是每天都能感覺到加斯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開了這個先河之后，食神神殿頓時就變得熱鬧了。
接下來的三個月里，幾乎是隔一段時間就有人過來。
如果是一些低級神祇也就罷了，但偏偏是薩提爾，艾露恩這種和他們交情匪淺的，再不就是忒彌斯，珀伽索斯這種巨神，連阿波羅都跟著來了兩次，加斯特不將他們請進門也不行啊。
大家在一起沒什么樂子和話題，無非就是聊聊斗羅大陸上的事情。
好像唯有聊起奧斯卡他們，才能讓加斯特提起一些興趣，稍微忘記一會兒現(xiàn)在的情況。
這不，昨天下午，艾露恩就帶著月泉釀再次登門了。
她本是來探望奧蘿拉的，只是沒想到芙蕾雅居然還在這里住著沒有離開。
“加斯特，你，還好嗎？”
接過月泉釀，加斯特強打起幾分精神。
“還，還好，就是芙蕾雅的情緒起伏太大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我感覺自己都要精神衰弱了?！?p> 芙蕾雅做事也是有分寸的，她對情緒的把控十分精準，知道奧蘿拉身體不好，因此這些情緒只會對加斯特產(chǎn)生影響。
于她而言，每天都能看見一個神色各異的加斯特，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嗎？
艾露恩一轉頭，就看見加斯特沖她抱拳行禮使眼色，中心思想就是一句話。
趕緊把芙蕾雅給弄走！
艾露恩聳了聳肩，對于這件事情，自己也是愛莫能助。
雖然她和芙蕾雅的關系不錯，但是卻沒辦法去影響芙蕾雅的抉擇，尤其是在她認準了一件事情之后，除非找到了一個答案，否則是不會罷休的。
“芙蕾雅，你還準備在這里待多久？你不打算去摩涅塔那邊看看嗎？還是你的神殿沒有事情做了？非要留在我這里？”
加斯特實在是受不了了，尤其是在看到芙蕾雅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的時候，著實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加斯特！”
奧蘿拉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連忙出聲制止。
芙蕾雅卻擺擺手，表示自己根本就不在意。
“奧蘿拉，你不用管，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樣？”
話音剛落，身側十三個神環(huán)便隱隱浮現(xiàn)。
一個一百三十五級，一個只有一百二十三級，孰強孰弱，高低立判。
艾露恩見狀也意識到情況不對，直接將芙蕾雅拽到自己身側，低聲提醒著，“你要干什么！難不成你真的要和加斯特動手嗎？”
艾露恩的掌心冰涼，而芙蕾雅的手腕卻是滾燙的。
“艾露恩，加斯特糊涂，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
艾露恩有些無奈地嘆氣，“我就是因為太了解你了，才擔心你真的做出什么事情來?！?p> 雖說每百年弗雷亞才會出現(xiàn)一次，可是她的情緒卻已經(jīng)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芙蕾雅甩開艾露恩的手，眼神中沒有波瀾，但是的的確確將神力收斂了幾分。
只是稍微一抬手，八個彩色的氣泡便憑空出現(xiàn)，而氣泡中的影像赫然就是在斗羅大陸上的唐三他們八個。
“你又要做什么？”
此時的斗羅大陸正值傍晚，雖說是八個氣泡，但是卻分布在四個房間內(nèi)。
如果站在他們面前的芙蕾雅而是波塞冬，他們一定會笑嘻嘻地吐槽他又在偷窺唐三的生活了。
可是眼下，其余三個人都緊張極了，生怕芙蕾雅會做出什么不經(jīng)過大腦的事情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她能懂得三思而后行的道理，也許她的神位也不會是情緒之神了。
“奧蘿拉，我知道你和艾露恩有一個賭約事關隕鐵，如今也過去這么久了，寧榮榮都已經(jīng)成神了，你想不想知道他們的選擇究竟如何？一切可還能如你所愿？”
奧蘿拉沉默著沒有接話，她復雜地看了一眼艾露恩。
當時她的確一心為寧榮榮著想，生怕這傻孩子將隕鐵全部留給其他人，自己卻不爭不搶，這才想了個辦法與艾露恩賭了一把。
朱竹清是善良的，她一定不會獨吞了隕鐵的力量。
因此奧蘿拉篤定，不管是否是每個人都有，但將隕鐵帶回來的寧榮榮一定有份。
而這也滿足了她當時的賭約要求，這樣的話，她還會從艾露恩那里額外得到一塊隕鐵，到時候再想辦法交給寧榮榮就是了。
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哪怕是神祇也不能例外。
奧蘿拉愛世間的一切生靈，也愛朱竹清，但她更偏愛寧榮榮。
“艾露恩，對不起。”
奧蘿拉低著頭，不敢去看艾露恩的眼睛。
她能聽到耳邊的一聲嘆息，心中也覺得羞愧難當。
可是她不后悔。
為了寧榮榮能夠順利成神，一頭九色神鹿幾乎把她的命都搭進去了，又何況只是一塊隕鐵呢？
艾露恩的神色坦然，顯然是早就知道了奧蘿拉的心思。
事實上，自從那天的賭約定下之后，艾露恩就已經(jīng)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只是她不想戳破奧蘿拉的小心思罷了，尤其是當時她的身體還不好，艾露恩就更加不想刺激她了。
再者說，將來這些隕鐵都會留給朱竹清，她會分給誰可想而知，早一點還是晚一點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自那之后，艾露恩時時刻刻都將一塊精心挑選過的隕鐵放在身上，她也不會有意去查看朱竹清的選擇，只等著奧蘿拉告訴她結果，那么她就會心甘情愿地將隕鐵交出來。
哪怕現(xiàn)在，那塊隕鐵仍舊在艾露恩的身上。
瞥了一眼艾露恩的狀態(tài)，芙蕾雅的嘴角微微上揚。
很好，她的目的達到了，就是現(xiàn)在。
在三人都在走神的時候，她左手輕輕一彈，一道神力就分成了八份穿過氣泡落在了八人的額頭。
等加斯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芙蕾雅，你不是說是為了隕鐵嗎？那跟奧斯卡又有什么關系？”
氣泡中，正在修煉的奧斯卡微微皺眉，很顯然是心中很亂。
“你知不知道在修煉中影響他們的情緒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加斯特的聲音越來越大，雙拳緊緊握著，卻只能將火氣默默咽下。
原因無他，只不過是因為他打不過芙蕾雅而已，就這么簡單。
“奧蘿拉，你的心里好受了一點沒有？你看啊，哪怕是加斯特，在這種時候第一個關心的也是奧斯卡，所以你為寧榮榮著想并沒有什么錯。你們放心好了，這道神力只是為了確定隕鐵在誰身上，對于他們的安全并沒有危害。”
“奧蘿拉，我...”
加斯特有些慌忙地想要解釋，可是張了張嘴，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芙蕾雅說得對，他們都是自私的。
直到代表著朱竹清的那個氣泡連續(xù)閃了兩下，芙蕾雅才笑了。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艾露恩，你該謝我的，否則這星辰之力就浪費了。”
芙蕾雅的笑意不達眼底，多注視她一秒，艾露恩就覺得一陣心驚。
“呦？有意思？她居然抵抗了我的力量？”
芙蕾雅的眼中迸發(fā)著光彩，似乎對朱竹清的本能反應極為感興趣，眼看著就要加大神力的注入，卻被艾露恩冷聲打斷。
“住手！既然隕鐵是月神神殿的東西，自然由我來才最合適。”
艾露恩原本也不想插手，但是朱竹清的自我抗拒意識比她想象中還要強。
也許是因為月魄之體的原因，盡管她并沒有察覺到神力的注入，但是身體卻搶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再這樣抵抗下去，朱竹清一定會受傷的。
與其如此，倒不如由自己出手，將星辰之力灌注到她的體內(nèi)，這也是她最想要的結果。
見艾露恩要自己出手，芙蕾雅倒是收斂了幾分，后撤了一步為她騰地方。
只是艾露恩似乎是真的生氣了，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站到另一側去了。
再后來的事情倒是很簡單，有艾露恩出手，朱竹清自然不會抵抗，而隕鐵也在外力的操控下將力量逐漸傳遞給朱竹清。
直到所有的星辰之力全部進入到朱竹清的體內(nèi)，艾露恩才停手。
至于朱竹清口中所說的自己察覺到斷掉了連接其實并不準確，是艾露恩停止了神力的注入，而她只是因為在神力驟然抽離后，身體再次做出保護反應，才逐漸蘇醒過來。
“你還真是好心，就那么一小塊隕鐵，你還打算留給其他人再吸收一遍嗎？嘖嘖嘖，反正我是做不到那樣。”
“所以啊，我也想不到日后有一天你要是也想將神位傳下去，又有誰能受得了你的性子？”
不再去看芙蕾雅，艾露恩主動拉過奧蘿拉的手，將新的隕鐵放到她的手中。
“這是我輸給你的隕鐵，我可沒有食言哦?！?p> 艾露恩的臉上帶著輕松的微笑，似乎是終于完成了一件大事。
八個氣泡伴隨著芙蕾雅的離開瞬間破碎。
空氣中留存著的就只剩下月泉釀的酒香。
食神神殿終于在幾個月后迎來了原本的安靜，可奧蘿拉的心卻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她緊握著隕鐵，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欲言又止。
加斯特卻明白她想說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沖她點了點頭。
奧蘿拉離開了，回到了她自己的神殿之中，而加斯特也并未阻攔。
雖說這一場鬧劇是因為芙蕾雅才開始的，可是說到底他們每個人都存了私心，尤其是奧蘿拉。
她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加斯特明白她內(nèi)心的煎熬，自然不會攔著她。
而另一邊，珀伽索斯再次在虛妄海邊找到了沉默的阿波羅。
“我就知道你在這里，忒彌斯在巨神殿等你呢，快跟我回去?！?p> 一邊說著，珀伽索斯將這一路上過來撿到的鳳尾花都塞到了阿波羅的懷里。
鳳尾花反射在淡紫色的眼眸中，兩種鮮艷的顏色毫無預兆地對撞在一起。
阿波羅淡淡地應了一聲算是感謝，他輕輕彎下腰，將鳳尾花一根一根地放到海面上，每一個動作都極為溫柔。
“忒彌斯又要說什么？”
無非就是流火離開很久了，讓他看開之類的老生常談吧，他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你應該懂我，有些話就不要告訴我了?！?p> 珀伽索斯明白阿波羅對流火的感情，也知道他一直都無法釋懷。
自己也是有情之人，又怎么會不懂呢？
所以即使忒彌斯擔心阿波羅，每次都說著同樣的話，珀伽索斯也只能夾在兩人中間，兩邊安慰。
因為，他們的出發(fā)點都是善意的，誰都沒錯。
就連忒彌斯自己都時常懷念流火，又怎么有立場讓阿波羅忘記呢？
“阿波羅，我知道你的心思，所以自然不會再去勸你。只是無論你如何傷懷，你總歸是神界的光明之神吧。”
“你要說什么？”
“三天前，善良將忒彌斯召到神王殿，說了兩件事情。一個是神簿從神界消失，前往斗羅大陸尋找新的保管者了?！?p> “什么？！”
阿波羅一下子從地上彈起來，一雙眼睛瞪得有些驚恐。
“這天上地下，難道還有比善良更適合的嗎？而且，斗羅大陸？難不成神簿選擇的還是個人類不成？”
阿波羅實在不能理解，哪怕只是神界中一個最低級的神祇，他也能夠接受。
他怎么也想不到，神簿會離開神界。
“善良怎么說？”
“還能怎么說，善良只是臨時的保管者。神簿集合了萬物之氣，它的行為自是天意。哪怕連善良也無計可施，不過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善良的意思是先不要讓其他人知道?！?p> 阿波羅當然明白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了。
只是他也算了解神簿的來源，他記得就算是去各個大陸尋找有緣人，神簿的本體也不會完全在神界消失，只是分出一部分本源之力。
可是現(xiàn)在整本神簿都不見了，這...
“難道新的保管者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珀伽索斯也不知道，神簿威力驚人，除非它自己展現(xiàn)力量，否則就是出現(xiàn)在身邊，也不會覺得它有什么特別之處。
阿波羅略微沉吟了一會兒，神簿消失雖事關重大，可是就算是知道了，他們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到合適的時機神簿自行顯現(xiàn)。
“另一件事情是什么？”
“另一件就需要你了，我記得你以前和普路托斯的關系不錯是吧？”
“普路托斯？”
阿波羅的眉頭微微皺起，這個名字已經(jīng)許久沒有在神界出現(xiàn)過了，如今被再次提起，不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可是有他的消息了？”
珀伽索斯點點頭，抬手拍了一下阿波羅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著，“我覺得你還是需要改變一下對斗羅大陸的偏見了，萬一哪天，你下界了呢？”
阿波羅心頭盤懸著不好的預感，直接打掉珀伽索斯的手臂。
“愛誰去誰去，反正我是不會去的?！?p> 他厭惡斗羅大陸，更加不想看見馬紅俊。
如果可能的話，珀伽索斯也不希望是由阿波羅執(zhí)行這項任務。
可是沒辦法，神界之中神祇更替的速度很快，從神界建立之初一直存在，尚未傳承的神祇不過爾爾，其中和金神關系最好的正是光明之神阿波羅。
“這次可就由不得你了，善良說了，不許我們催你。但是這斗羅大陸，你是一定要去的，你越磨蹭，越抗拒，時間就拖得越久?！?p> 無論如何，這馬紅俊，是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