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衛(wèi)書打著哈欠睡醒時,感覺懷中抱著一塊溫玉,暖和極了。
嗯,還自帶一股奇特的幽香,很好聞。
衛(wèi)書還用手捏了捏。
等等!
衛(wèi)書猛地睜開了眼,映入眼簾的是焰靈姬含羞帶怯的臉,呼氣如蘭,鼻尖相隔不過三寸,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似笑非笑。
衛(wèi)書有剎那間失神,心跳微微加速。
他這才發(fā)現,懷中抱著的不是什么溫玉,而是焰靈姬這妖精。
他連續(xù)眨了眨眼睛后,徒然瞪大了眼睛,抱著被子,縮到了床邊。
低頭查看自己和焰靈姬都衣衫完整后,這才長舒一口氣,“還好!”
“不過,我們怎么……怎么抱在一起了?”衛(wèi)書摸著下巴,臉上盡是疑惑。
焰靈姬看著衛(wèi)書這副劫后余生的樣子,心中不由好笑,可臉上卻是十分害羞。
“還不是你半夜醉酒,抓著奴不放,你看,我的手臂上全都是你的口水呢?”
說著,將雪白的手臂伸出來,上面竟然有些紅印。
衛(wèi)書滿臉錯愕。
腦子有些迷糊,昨晚……昨晚他不是一直在睡覺嗎?
他應該……沒有這么饑渴難耐吧?
難道喝了酒,他的膽子有這么大?
焰靈姬隨之又給自己加戲,她嬌媚的笑道:“夫君要是這么想要,不如”
“停!”衛(wèi)書立刻翻身下床,一臉正氣,“我不是這種人!”
說著,像是逃竄般離開了房間。
“咯咯~”
焰靈姬發(fā)出一陣清脆的笑聲。
前世今生都善于用火的她,稍微改變下內力的使用方式,實在太簡單不過。
譬如,提升身體的溫度,在黑夜中宛若溫暖明亮的太陽,讓衛(wèi)書下意識的靠近……
衛(wèi)書睡覺的時候怕冷。
這是上一世他的妻子韓知白,無意間透露給自己這個“閨中密友”的……
顯然,攻心為上的計策進展不錯。
衛(wèi)書似乎對“夫君”這個稱呼,并不感到排斥了。
焰靈姬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看著滿是衛(wèi)書口水的潔白手臂。
她知道如果昨夜穿的是絲襪的話,以衛(wèi)書的癖好,遭殃的肯定是她的腿了。
但是,當昨晚在衛(wèi)書身上,聞到弄玉獨有的香味后,焰靈姬直接放棄了原來的計劃。
“看來覬覦夫君的女人,很多呀!”
焰靈姬腦海中如走馬觀花般,快速浮現著一個個女人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危險。
上至女帝武政、韓國紅蓮公主、魏……
下至醫(yī)家念端師徒、蜀山傳人……
這些人的身份、樣貌、身材、能力等等各方面似乎都要比韓知白優(yōu)秀。
可是衛(wèi)書最終還是選擇了,看起來最為平凡的韓知白。
這是焰靈姬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
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上看,韓知白和衛(wèi)書都是徹徹底底的兩個世界的人!
……
而逃出房間的衛(wèi)書,心情并不平靜,表情復雜。
隨后,邁步向地下情報室走去。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理性的人,在心中對大多數人都有一個標簽。
但是來到韓國后,一些人的標簽卻開始消散。
比如說,他對于焰靈姬,心中的那股戒備正在下意識的放下。
焰靈姬開始從一個標簽,轉化為一個問號。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尋仇、尋財、復國、封官……
很多理由一一閃現,可試探后又被他一一否決。
“該不會真想嫁給我吧?”衛(wèi)書百思不得其解,啞然失笑。
可他也不敢娶呀。
他不在乎什么門第、血統(tǒng)、身份,但是家里的老頭子肯定是在乎。
衛(wèi)書已經能猜到老頭子吹胡子瞪眼時,說的話了:
至少,你要娶,也得娶一個周人吧?
剛進入地下情報核心。
衛(wèi)書就收到一條意料之中的消息:
左司馬劉意死了。
還有一條始料未及的消息:
未來的奏始皇武政,到達了新鄭!
……
新鄭城外。
一個使團正駕著馬車,??吭陧n國的官道上。
每一輛馬車上都插著一面旗幟,旗幟上書寫著“奏”字在迎風飄洋。
顯然,這是奏國的使團。
相比于令人膾炙人口的楚、趙、齊、興、韓、魏、燕戰(zhàn)國七雄。
奏國,作為諸夏東南方的一隅小國,并不為人所熟知。
官道上商旅行人那漠視不屑,看待蠻夷之國的眼神,就足以說明一切。
此刻。
奏國使團正停靠在官道上,使團護衛(wèi)個個持劍警戒,一股強烈的血腥氣從馬車邊上散發(fā)出來。
一場驚險的刺殺,在剛剛正發(fā)生在此地。
“政公主,末將護衛(wèi)不周!請恕罪!”
一名面容粗獷、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單膝跪地,滿臉愧疚追恨。
就在剛剛,若不是一個護衛(wèi)用生命去擋下那一劍,恐怕公主殿下就要……
一想到這里,中年男子就是滿臉后怕。
不能護住公子余,他就已經愧對先王,要是先王僅存的血脈公主政再出了什么意外,那他萬死難辭其咎!
“章賀叔叔請起,您擊殺了刺客,我也沒有受傷,本該受賞,何罪之有?”
馬車內,傳來一個女聲,但是聲音中沒有女子的輕靈婉轉。語氣雖溫和細膩,但卻還是讓人感到渾身冰冷的寒意。
“末將惶恐,豈敢稱地起公主叔叔?公主真是折煞末將了!”章賀粗獷的面容上,既感動又震驚。
“您是先王僅存的血脈,歸國后期望公主殿下謹慎說話,若是這番話落到奏王的耳中,后果將不堪設想!”章賀隨即面容嚴肅的告誡道。
根據周禮,王室之中,各種稱呼都有專屬的意義,不可胡亂稱呼。
若是正常光景,稱呼錯了大不了受宗正的責罰。
可是此時正是危難時刻,稱呼錯了某些人可能會借題發(fā)揮,甚至借機殺死公主政。
現在,決不能犯任何錯!
馬車內沒有接話。
良久的安靜后,才冒出一道冷聲,“哥哥,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章賀臉上劃過悲傷,低著頭道:“與夫人游覽太湖時,船只漏水,雙雙溺水身亡!
僅留下剛出生一年的公孫!”
“他叫什么?”略顯寒冷的女聲再度響起。
“公孫名叫扶蘇!”
馬車內再沒有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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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過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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