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鄭城外,廢棄的山中小屋。
這是天澤尋找的一處臨時秘密據(jù)點(diǎn)。
天澤在一片陰影中盤坐吐息,正在強(qiáng)行壓制體內(nèi)的蠱蟲動亂……
但是過程比想象中還要難!
天澤意識到,不服用暫時解藥的話,他最多能壓制半個時辰。
可是,白亦非剛剛派人送來的暫時解藥?
天澤看著裝解藥的小瓶,然后直接扔給百毒王。
百毒王作為來自百越的用蛇高手,極為擅長制毒和用毒。
他或許能夠看出點(diǎn)解藥的名堂,甚至配置出解藥!
百毒王小心的接過小瓶,打量著充滿百越風(fēng)格的器皿,滿是感慨。
稍一猶豫后,直接打開小瓶,一股異香入鼻,令他不覺間精神大震。
入眼望去,只見瓶底是幾滴晶瑩透明的液體。
百毒王小心的用一根銀針沾著少許,開始如之前幾次那樣慢慢分析……
前幾次他都一無所獲,不過這次他絞盡腦汁之下,終于想到這是什么了。
“主人,我知道了,這是百越失傳的蝶夢子母蠱,破解之法只有拿到蠱母吞服……”
“這解藥中,似乎還添加了難以剝離的冰寒之藥,真是奇怪……”
一邊說著。
不服輸?shù)陌俣就跻贿呴_始搗鼓著解藥,添加著各種蛇膽、各式草藥后,黢黑極腥的解藥汁不就就形成了。
天澤目光微凝,想也沒想就一口喝下。
然后,閉眼感受體內(nèi)的蠱蟲。
“沒有作用!”
天澤冷冽的聲音響起。
百毒王神色間有些尷尬,這已經(jīng)是他配置的第四次解藥了,仍舊以失敗告終。
看來只有跟流沙合作,奪取解藥了嗎?
天澤感受著體內(nèi)愈發(fā)躁動的蠱蟲,終于不再猶豫,將白亦非遣人送來的解藥一口吞下。
頓時。
體內(nèi)的蠱蟲立刻安靜了下來,氣血躁動也瞬間消失。
“這個呢?”
天澤又將流沙交給他的解毒圣丹扔給百毒王查驗。
百毒王接過后開始仔細(xì)查看。
潔白無瑕的丹藥,散發(fā)著植物的芬芳……
百毒王小心取下一點(diǎn)粉末,再度用自己的手法分析了起來。
“嗯,這就是中原人的解毒之物嗎?奇妙!”
“像是醫(yī)家極品的茯苓丹,號稱能解天下奇毒,價值連城!”
“不過,這不像是醫(yī)家調(diào)制的,功效會差上不少,大概……大概能抵御半刻鐘的侵襲吧……”百毒王不確定的說道。
半刻鐘?
天澤表情有些難看,擺明了流沙就沒有信任過他,幸好他也沒打算信任過流沙。
他本身能強(qiáng)行壓制蠱毒半個時辰,加上這顆聊勝于無的茯苓丹。
足夠結(jié)束一場戰(zhàn)斗了。
這時,去勘察李開和兀鷲埋葬地,試圖得到百越寶藏線索的驅(qū)尸魔,剛好回了過來。
“主人,兩處墓地中埋葬的不是李開和兀鷲的尸體!”
“他們應(yīng)該還活著,或者被轉(zhuǎn)移了!”
“新鄭城內(nèi)都在為太子被劫持,韓王關(guān)閉宮門,楚國使團(tuán)來訪一事而憂……”
驅(qū)尸魔稟報著自己所打探到的一切消息。
天澤聞訊,不由陷入了思考。
幕后肯定有一雙大手在推動這一切,但絕不是夜幕。
原因很簡單,如果夜幕掌控一切,那么根本沒必要放出他制造混亂。
那么答案就很簡單了。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
不用多說,這肯定是流沙的手腳。
他們也在追查百越寶藏嗎?
可是不要忽視我的存在呀!
天澤冷笑著將與流沙暗中往來的情報給焚為灰燼,轉(zhuǎn)身又擁抱了黑暗。
……
將軍府。
“主人,天澤已經(jīng)收下了解藥!”墨鴉單膝跪地,稟報道。
白亦非優(yōu)雅的看著窗外風(fēng)景,嘴角卻勾起一抹弧度。
墨鴉識趣的退卻。
而后。
白亦非將懷中的一份帛書扔給姬無夜。
“這是宮中傳出來的情報,天澤似乎對蠱母所在地格外看重,似乎跟流沙也有了接觸。”
姬無夜大搖大擺的躺在硬榻上,聞訊直接接過情報,卻是有些懷疑。
“潮女妖?那個女人在深宮之中,情報可信嗎?”
不怪姬無夜懷疑,實在是他們已經(jīng)吃了太多被情報誤騙而全盤皆輸?shù)奶澚恕?p> 況且蓑衣客死了之后,他們夜幕的情報幾乎被流沙吊打。
更可惡的是,老主顧羅網(wǎng)跟流沙的態(tài)度也愈發(fā)曖昧不清。
白亦非背著姬無夜,寒冷的聲音的響起:“潮女妖自然有她的情報來源,絕對沒有問題!”
姬無夜神情微微緩和,翻開帛書,瞬間勃然大怒:“天澤這條狗也敢吃里扒外,我要親手剝了他的皮!”
“不急!還有韓非送來的解救太子的計劃,你怎么看?”白亦非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姬無夜想著一個時辰前,韓非遣人送來的那份竹簡。
假意放出無雙鬼,然后跟蹤他找出太子的所在地,并且一舉將天澤盡數(shù)絞殺。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韓非那小子,總算干點(diǎn)人事了!”姬無夜冷哼著。
白亦非則是搖搖頭。
如果沒有明珠提醒的話,他大概也會相信這種說辭,并與之配合。
可是如今?
呵呵!
白亦非冷冷一笑,繼續(xù)說道:“我看他們是想調(diào)虎離山?!?p> “所以,我打算將計就計!”
……
韓宇府中。
韓千乘沒有像以前那樣牢牢跟在韓宇的身后服侍,而是與義父韓宇是席地而坐。
韓千乘坐在地上喝著酒,韓宇皺眉看著手中的竹簡。
這是一個時辰前,韓非送來的解救太子的計劃。
“千乘,你怎么看?”韓宇將竹簡交給韓千乘。
韓千乘再次掃過,仍舊沒有發(fā)現(xiàn)不妥,看著韓宇一籌莫展,勸諫道:“義父,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p> 在韓千乘看來,這個計劃本身并無不妥之處,甚至是極為精妙的。
利用被抓捕的無雙鬼,找到天澤,順便‘解救’出太子。
多么完美的劇本??!
韓宇如何能不清楚這些,他只是覺得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陷阱?
“義父,這是我們除掉太子最后的機(jī)會了!”韓千乘不斷鼓動著。
他是韓宇的義子,更是被韓宇一手推上了左司馬。
身處高位之后,韓宇知道了榮華富貴,更知道了朝堂險惡。
他需要依靠韓千乘,不僅是為了更進(jìn)一步,更是為了自保。
兩人的利益已經(jīng)深度綁定了。
兩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若是韓宇能當(dāng)上太子,他韓千乘的地位自然也會水漲船高。
韓宇也不想放棄這個機(jī)會,臉色一陣陰陽變化,最后才下定了決心。
“千乘,你率領(lǐng)心腹力量,前去救援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