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吾不善斗
陸壓:...
大功德啊那可是!
一點(diǎn)兒都不心動么?
孔宣神情倨傲,對于功德之力還真不放在心上,他的母親是鳳凰,鳳凰永鎮(zhèn)南疆火山,雖然是“戴罪立功”,但功德同樣不小。
這功德母親本身又用不上,自然就便宜了自己這個親兒子。
可惜了那個傻弟弟,說吾輩修士修行,豈能依靠功德外力?功德之力,算是最沒有后遺癥的外力了。
到現(xiàn)在連伴隨而生的先天陰陽二氣都不能煉化成為本命神通...
自己同人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想去摻和人族的事兒,人族大興事關(guān)天道輪回,三皇五帝治世,早就被視為三清圣人的囊中之物,豈能有他們這些散修插手的余地?
這陸壓究竟是存了什么心,竟然要托自己下水?
不似好人。
孔宣的態(tài)度,倒也沒有讓陸壓措手不及,對方拒絕是有所預(yù)料的,只是沒想到如此干脆。
眼前這位孔宣道友乃是孤傲之人,在偌大的西昆侖山,也始終是獨(dú)來獨(dú)往,從不見他有什么同道好友,自己似乎還是第一個跟他搭上話茬的。
見對方對人皇功德不感興趣,陸壓便不再糾纏,當(dāng)即換了一個話題,道:“聽聞天庭要召開蟠桃會,道友修為超絕,德行深厚,不知可得一張請?zhí)俊?p> 孔宣想了想,身?xiàng)U兒挺直:“有,不如到時同往?”
陸壓:...
我特么沒有??!
他以為孔宣是沒有的,憑什么啊...你孔宣在洪荒什么名氣也沒有,你憑什么有???
天庭怎么什么人都認(rèn)識?
說到這件事兒,孔宣也覺著意外,那位天庭的小太子確實(shí)有點(diǎn)兒東西,自己在西昆侖潛伏潛修許久,除了西王母之外,還無人能夠認(rèn)出自己的身份。
此事他也是求證過的,自己的身份并非是西王母告知對方的。
難道是天帝?
這位小太子竟然能夠準(zhǔn)確的找到自己,并且一口道出自己的跟腳,甚至當(dāng)時對方都沒有征求自己的意見,干凈利落的把請柬放在自己面前,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這是什么意思?
愛去不去?
他本來是沒計劃的去,請?zhí)彩潜浑S意的放在一旁,湊熱鬧這種事情他向來沒興趣,更何況...這種場合一定是要請元始天尊的,人家看都看不上自己這些濕生卵化之輩,披毛戴角之徒,還想要跟人家坐一起?
若非如此,當(dāng)年也不會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昆侖山。
還是草率了,其實(shí)可以拐個彎兒去截教的。
但他的傲氣,當(dāng)時不允許他回頭。
現(xiàn)在想想,不勝唏噓,如果當(dāng)時自己走了另外一條路,想在一定是另外一份景象。
至于說后悔?
不存在。
我孔宣,落子無悔。
可陸壓忽然提起此事,便也覺著到時候若是閑來無事,不妨去天庭一游,也讓元始天尊看看當(dāng)年他看不起的“飛禽之輩”,比他門下的天驕如何。
嗯,反正也沒人知道自己沒打算去,不算后悔。
浪費(fèi)了一番口舌,沒有把孔宣請下山,反而差點(diǎn)把自己搭進(jìn)去。
陸壓心中稍有些苦悶,這些日子他也曾經(jīng)暗中聯(lián)系招攬?zhí)焱ヅf部,可惜除了白澤有許些回應(yīng)之外,其余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縱然是白澤,也只是告誡自己:時機(jī)未到,不可擅動,潛于昆侖。
根本沒有同自己見面的意思。
陸壓始終是心有不甘的,不過也沒辦法,這些天庭老臣愿意追隨他的父皇,卻不見得能看得上自己。
更何況當(dāng)年引起巫妖大決戰(zhàn)的,正是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十大金烏太子...這些老臣們的至交好友,亦或是父母兄弟,在當(dāng)年一戰(zhàn)之中隕落不知凡幾,恐怕是對自己生出了心結(jié)。
因此陸壓想要招攬一些妖族之外的幫手的,這也是他潛伏在西昆侖的原因之一,畢竟這里是洪荒兩大散修聚集地之一。
另一處是蓬萊。
說起當(dāng)年的之事,陸壓也總覺著處處透著不對勁兒,他們兄弟幾個并非是不知輕重之人,當(dāng)日究竟是如何莫名其妙的搞了一出十日同天的大戲,陸壓竟不能回憶起細(xì)節(jié),渾渾噩噩之間...等他們清醒過來之時已經(jīng)是在洪荒大陸上了,大哥正要招呼他們趕回扶桑木時,又被夸父追趕。
巧就巧在這里,夸父出現(xiàn)的時機(jī)過于巧妙,再加上巫妖二族乃是世仇,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大戰(zhàn)自然是一觸即發(fā),他們這些小家伙若只是用尋常的手段,又如何是夸父的對手?
為了保命,只能是施展金烏大陣。
更巧的來了,剛把夸父煉化,后羿就到了。
劇烈的消耗過后正是虛弱之時,強(qiáng)行催動金烏大陣的后遺癥還沒有過去...被后羿一箭一個,射死了自己九個兄弟。
后羿也被自己的父皇與叔叔殺死...
但巫妖大戰(zhàn)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雙方幾乎是同歸于盡,這事兒也有地方說理么?
這事兒陸壓藏在心里,連女媧娘娘都未曾說過。
自從女媧娘娘成為圣人之后,似乎就不將自己當(dāng)成是妖族的媧皇了,相對于媧皇...此刻陸壓更愿意相信一手羲皇伏羲。
畢竟伏羲皇為了妖庭出生入死,險些徹底隕落,是值得信任的。
...
陸壓喬裝打扮了一番,準(zhǔn)備去人族轉(zhuǎn)轉(zhuǎn)。
但剛下山,就遇見了一個笑瞇瞇看不見眼睛的年輕人,年輕人沒有穿道袍,只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衫。
他是什么人?
陸壓有些不明白,對方為什么要攔住自己。
“咳咳?!蹦贻p人眼睛并不睜開,似乎還有些害羞,向著陸壓打了一聲招呼,道:“吾不善斗?!?p> 陸壓:???
然后就看到對方掏出了一只明晃晃的金鐲子,直挺挺向著自己的腦門上打?qū)⑦^來...絲毫沒有煙火氣,但自己的身體卻絲毫不能動彈,逃也不能逃?
當(dāng)!
陸壓頓時頭破血流。
“咦?”年輕人瞇著的眼睛稍稍睜大了些,但很快就閉上了,口中卻在道歉:“不好意思,吾太不會打架,所以把握不好力道,你多擔(dān)待些?!?p> 話音剛落,便又是一鐲子。
你是誰啊!
你講不講道理?。?p> 陸壓快瘋了。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陸壓被打回了原型,慘兮兮的趴在西昆侖的后山的一處山溝中。
那個年輕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八景宮。
“老師,吾去玄都城了。”
玄都大法師站在八景宮之外,把雙手?jǐn)n在袖子里,向著宮門拜了拜,也不等太清圣人回應(yīng),人已經(jīng)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