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元嬰之威
此時的鳳寧正在圍著海天茶樓將所有的陣旗、陣盤全部按方位放置。
破除茶樓廂房內(nèi)的禁制,鳳寧想過,只能使整座茶樓都籠罩在陣法內(nèi),否則廂房范圍太小,根本無法布置如此大陣。
全部放置好以后,為了保險起見,鳳寧又仔細地再次查看了一遍,直到確認紋絲不差之后,鳳寧這才長舒一口氣。
要知道,這“萬象絕殺陣”與其他陣法唯一不同之處,就是設(shè)陣之人即為陣眼,因此,布陣之人必須留在陣內(nèi),一旦離開,此陣即破。
其實所謂的陣法,就是溝通天地之力、感悟自然,將自然界中的各種勢,通過法陣進行各種疏散引導(dǎo),使其重新形成一種全新的布局、而通過這種重新布局,布陣者將集結(jié)到的所有可以利用的勢,再通過法陣演化,從而使其迸發(fā)出極其強大、恐怖的陣法力量。
鳳寧聽說頂級的陣法高手,可以奪天地之造化,凝聚天地大勢,達到天翻地覆、斗轉(zhuǎn)星移之效。
所以,鳳寧不敢有一絲差池。
鳳寧看向此時正一臉警戒地盯著四周的裴子墨,低聲道:“裴道友,我們馬上上樓。”
裴子墨聞言,點了點頭,快速地撤回到鳳寧身邊,一同向茶樓七層掠去。
到了廂房門口,鳳寧立刻將手中陣旗輕輕一揮,頓時海天茶樓外,八股青虹緩緩的從地底升起。
而就在此時,鳳寧卻突然猛地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似是從空中直壓而下。
同時耳邊炸開一個震耳欲聾的大喝聲:“豎子,找死!”
伴隨著大喝聲,一只極其巨大的手掌印,穿過樓頂直逼二人而來,鳳寧頓時瞬間感覺五臟六腑被大力碾壓,胸中更似烈火焚燒一般。
而旁邊的裴子墨同樣也未好到哪里去,兩人更是同時“噗”地一聲,噴吐出一口鮮血。
裴子墨抬頭看去,驚道:“元嬰期?”,說完急忙拋出一個防護法器,將自己和鳳寧罩在里面。
聽到裴子墨所言,鳳寧心中也是大駭,她想過會把太極門的人招來,可是萬萬沒想到一招就招了個元嬰期的。
鳳寧將口中猛地再次上涌而來的鮮血努力地咽了下去,開始拼盡全力將還握在手中的陣旗,努力快速地揮動起來。
鳳寧此時真是有點想罵娘,上次出個門就碰上個魔域,差點就此翹了辮子。這次出門沒多久又招來個元嬰期修士追殺,這真是不想翹辮子都不行呀。她自己這是造了幾輩子的孽,才能有這么衰的運氣。
鳳寧看了看身邊的裴子墨,她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最近每次出事的時候,都和他在一塊。不過,鳳寧倒不覺得是她連累了他,他們倆個還說不好是誰連累誰呢,就這裴子墨,鳳寧看著就是一臉?biāo)ハ?,運氣肯定比她還要衰。
正在鳳寧一邊揮旗,一邊暗自罵娘的時候,那巨掌竟是以銳不可擋之勢,轉(zhuǎn)瞬間就已貼至二人頭頂上方。
原來防護罩在如此威壓下,竟脆弱地似紙一般,眨眼間,就被無聲無息地擊散在空中。
此時的鳳寧剎那間汗毛倒立,牙齒發(fā)顫。這是一種來自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這種來自心靈深處自發(fā)地恐懼,根本不是理智所能控制的。
突然,身邊的裴子墨扔出一件法器,鳳寧勉強抬頭看了一眼,是一只青銅盾牌,而且這青銅盾牌還真就堪堪地擋住了巨掌的來勢。
原來裴子墨在危急的時候竟扔出了一件頂階法器。
瞬時,鳳寧立刻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好像歸位了,全身的血液也開始順流了。
可鳳寧看著空中的頂階法器,又有些羨慕嫉妒恨了起來。要知道,現(xiàn)在的修仙界,就是筑基后期的修士,除了那些大宗門、大家族的精英弟子外,也極少人能擁有一件頂階法器??上攵湔滟F程度。
說真的,要不是此時正身處如此危急之時,鳳寧感覺她真想好好問問裴子墨,他這表現(xiàn)哪里符合一個煉氣期散修的身份?靈石這么多,法器這么歷害的散修?
看著傻愣在那兒的鳳寧,旁邊的裴子墨焦急異常,他可是知道,在元嬰之威下,它的這件法器根本支持不了多長時間。
裴子墨不由地沖鳳寧大喊道“元寧,快啟陣!”
裴子墨的喊聲讓鳳寧的理智終于有些回籠,鳳寧緊緊咬住牙關(guān),努力不讓自己顫抖,繼續(xù)揮動起陣旗。
頓時,海天茶樓外八股青虹終于匯集,剎那間,空間扭曲、青霧四起,整個海天茶樓竟似原地蒸發(fā)一般、在夜色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此時的海天茶樓內(nèi),原本差一點就要擊穿青銅盾,向著鳳寧二人壓下來的巨掌虛影,也同樣忽然之間消失了。
頭頂上方的壓力豁然消失,鳳寧、裴子墨兩人終于不堪重負般地跌坐在地上。二人都有些戚戚然,感覺剛剛好似從鬼門關(guān)走過一般。
鳳寧看著裴子墨無比珍惜地收起早已經(jīng)靈氣全無的青銅盾,心里閃過一絲復(fù)雜,哎,一件頂階法器就這樣毀了!雖然裴子墨也是出于自救,可不管如何,這次自己也終是靠他逃過一劫。
鳳寧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壺靈泉水,遞給裴子墨。
接過水后,裴子墨很自然地抬起另一只手,將鳳寧嘴邊的血跡輕輕擦去。然后又揉了揉她的頭,有些虛弱的笑道:“別怕,你的大陣起作用了。”
鳳寧不知為何,突然感覺鼻子有些發(fā)酸。
鳳寧一把推開自己頭頂上的手,沉聲道:“我不怕,大不了一死?!?p> 說完,也不等裴子墨回答,又從儲物袋中拿出兩?!敖瘕埖ぁ?,將其中一粒塞了給他。
裴子墨接過一看,“金龍丹!”,然后就抬頭似笑非笑地看向鳳寧。
鳳寧瞪了他一眼,挑眉說道:“看什么看,這是我后來買的?!?p> 裴子墨很識相的點了點頭后,也不再多言,就將那“金龍丹”直接送入口中。
鳳寧看著裴子墨服下丹藥后,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疑慮說了出來:“裴道友,剛才你不是說那是元嬰期修士嗎?這大陣難道還能擊殺元嬰期修士不成?”
裴子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元姑娘,你叫我子墨,我稱呼你元寧,如何?”
鳳寧點了點頭,一個稱呼而已,她倒不覺得是什么大事。
裴子墨這才說道:“剛才我以為元嬰期修士,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只是元嬰期修士留在此處的一縷分神而已。估計我們剛才觸動禁制,喚醒了它。其實要真是元嬰期修士親至,只怕你我連一息時間都支撐不了的。至于你這陣法能不能抵抗元嬰期修士,也不好說?!?p> 鳳寧看著剛才巨掌消散的地方,有些憂心,現(xiàn)在進入廂房找到出口還好,如果找不到,恐怕她和裴子墨二人再現(xiàn)東門島之時,就是他們的喪身之日了。
鳳寧嘆了一口氣,也將“金龍丹”服下。
二人稍微調(diào)息了一下,就再次雙雙起身走向廂房門口,他們可不想在此多做停留,再等元嬰修士本尊來個回馬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