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信淮那輛車停在面前的時(shí)候,裴清倒是很期待他是以什么樣從車上下來的;
只見車門打開之后,黎信淮依舊是沒有新意的一身標(biāo)志性黑色長袍,只是這次,他沒有帶上任何掩飾;
裴清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心中五味雜陳。
黎信淮已經(jīng)救了她兩次了。
“傷著哪兒沒有?”黎信淮皺著眉頭問道。
裴清搖了搖頭;她有些累了,也沒有過多的精力再去調(diào)侃黎信淮了。
黎信淮看著她滿臉疲憊的神情,伸手想要去扶她,卻被她微微側(cè)身躲開了;
“裴總,我送你回去吧?!彼_口道。
“不急……”裴清拒絕道,低頭看了下自己的腳尖之后立馬抬起頭,一掃之前的疲倦,干勁滿滿道:“還得麻煩黎爺,幫我查查到底是誰想要害我?!?p> “上車說?!崩栊呕磦?cè)了側(cè)身,示意裴清上車。
裴清也不拒絕,黎信淮又不能將她給吃了;將車鑰匙扔給旁邊的保鏢之后,大步上了黎信淮的車。
黎信淮也緊跟其后。
裴清現(xiàn)在沒有多余的時(shí)間在去糾結(jié)裴黎兩家之前的恩恩怨怨,她得盡快的弄清楚到底是誰想置她于死地,這樣的情況可不想在體驗(yàn)第二次了。
這次能僥幸是因?yàn)閯偤糜欣栊呕磁傻娜嗽谏磉叄敲聪麓文?,黎信淮的人不在身邊,以及他們派出的人比她身邊的保鏢厲害怎么辦。
裴清不敢賭。
黎信淮也不敢賭。
一路上兩人沒有開口說話。
裴清皺著眉頭思考事情,而黎信淮則是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她;
裴清有一雙攝人心魂的眼睛,就算不笑,眼睛里依然散發(fā)著光芒;而此時(shí)的裴清緊蹙著眉頭,心事重重的樣子看著車外,原本經(jīng)常勾起的嘴角,現(xiàn)在也緊抿成一條線。
黎信淮很想伸手去撫平她的眉心,但是……
伸手握了握拳之后又舒開了。
黎信淮不抽煙,所以他身上的味道十分好聞,裴清喜歡聞;
許是長期保持一個(gè)姿勢有些累了,裴清打了一個(gè)哈欠,黎信淮就開口道:“裴總休息會,一會到了黎園我叫您?!?p> 瞇著眼挑了挑眉,裴清也不拒絕,她確實(shí)累了:“那就有勞黎爺了?!?p> 說完之后,背靠著座椅,就閉上了眼睛。
黎信淮見狀伸出手揮了揮,坐在一旁的姚秘書立馬從柜子里拿出一張毛毯遞給黎信淮。
黎信淮接過毛毯之后展開,隨后溫柔的給裴清蓋在身上。
感受到身上突如其來的重量,裴清也只是眉毛動(dòng)了動(dòng),并沒有睜開眼;
她不知道怎么面對黎信淮,索性就直接睡過去了。
黎信淮見她睡著了,便伸手接過了姚秘書手中的文件仔細(xì)的翻閱了起來。
裴清做了一個(gè)夢,夢里正是她小時(shí)候被綁架的那次,也是那次,她的爺爺奶奶為了救她,雙雙殞命。
黎信淮正看資料看的入迷,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哼哼的聲音,他趕忙將手中的文件放下,側(cè)身看向一旁的裴清。
裴清睡得不安穩(wěn),一邊皺著眉頭,額角不停的滲出汗珠;見狀黎信淮攬過她的肩膀,用絲巾擦干她額角上的汗珠后不停的用手拍打著她的肩膀。
睡夢中的裴清感受著這有條不紊的拍打,那種感覺就像是當(dāng)年?duì)敔斈棠毯逅X一樣,特別有安全感,下意識的,裴清往黎信淮的懷里鉆了鉆。
黎信淮用下巴抵著裴清的額頭,手上的動(dòng)作沒有停下來,瞇著眼,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黎信淮的這神情是姚秘書從未見過的,前所未有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