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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龍界

第三十七章 新禍端

符龍界 明月與你 3349 2021-11-06 07:44:07

  水鬼哭,一排竹樓的尾端轉角,有一條延伸三丈的竹制渡口,卻被高草圍繞,一名美艷婦人看著水中倒影出神,忽然打了個噴嚏。

  “夫人,是不是著涼了?”女護衛(wèi)連忙問道。

  美艷婦人皺了皺眉,隱隱有些不安。

  像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另一名女護衛(wèi)道:“這里有老爺,還有野山道人和林和尚兩位高手坐鎮(zhèn),少爺一定可以完成這次誅滅水匪窩的功德?!闭f完,還替婦人披上了大氅。

  婦人笑笑。顯然是一副好脾氣,所以女護衛(wèi)們都愿意和她親近。

  “罷了,我就在這等等……”婦人笑容更加明艷了。

  與此同時,夜千翼在后退,他身后的人也慢慢后退??稍偻艘徽?,就是冰涼的河水。

  一柄劍直指夜千翼眉心,白衣少年一臉猙獰之色,握劍的手微微顫抖,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

  自小以來,從未受過這等侮辱。

  他是烏木劍的繼承者,惜花夫人的愛子,怎能受此侮辱。

  夜千翼不能再退,他的后背撞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一名婦人小聲在他身后說道:“恩公,不能退了,對不起……我們對不起你?!?p>  夜千翼嘆了一口氣,只能停下。劍,已經不足一尺,這種距離,對方若要出手,夜千翼幾乎是避無可避。

  “死之前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王劍遠。”王劍遠揚了揚下巴,表情陰沉,嘴角依舊在抽搐。

  “不三不四的人,不三不四的名字?!币骨б砝湫u頭。

  劍鋒再近一寸,幾乎要觸及夜千翼的眉心。

  王劍遠橫眉立目,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張揚,殘忍,他持劍的手漸漸放下,然后轉到夜千翼的左肩。

  身后的黑衣護衛(wèi)們見此情形,原本怒極的臉上露出迷茫之色,后又心有靈犀一般,像是同時想到了什么,紛紛勾起嘴角,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小子,你想做英雄,你要救他們,就不要躲?!蓖鮿h怒極反笑,心中的氣憤像是找到了發(fā)泄口。

  沒人可以侮辱他,因為他是宗門的天才,鹽東鎮(zhèn)三大勢力之一的公子,更沒人可以當著他的面辱罵他的母親。

  所以夜千翼只有死,而且還是被他一劍一劍刺死,讓他的血,來洗清自己犯下的錯。

  “賤人,瘋狗!廢物,白癡,蠢貨!”夜千翼嘴巴開合,再次吐出幾個詞。

  用腳指頭想想都知道王劍遠要做什么,而且此人絕不是為了救人而來。

  他身后的這些人質,哪一個不是耳聰目明的正常人,人人都有一雙眼,一對耳朵,還有一張嘴。若是讓他們把這件事傳出去,王劍遠就是名譽掃地的結果。

  連一句辱罵都無法忍受,心性差到如此地步,一怒殺人,以后不是大奸大惡,也是心狠手辣之輩。

  夜千翼本可以轉身就走,但卻不能一走了之,所以罵他一句,若是對方能忍了受了,哪怕是裝出來的,秋后算賬也沒關系。

  至少,懂得偽裝的人,應付一群小老百姓,堵住他們的嘴,根本不在話下。

  雖然罵的話有點重了,但這些人質是夜千翼冒著生命危險救出來的,在三百水匪之中救人,簡直就是命懸一線,隨便一個環(huán)節(jié)出錯,所有人包括他都要死。

  所以他才放火,所以他才嘗試接近鐘文,試探著將幾個人送到了他的竹樓里,然后轉折數次,將所有人集中起來,趁亂準備出逃,卻被王劍遠攔住。

  所以到現在,夜千翼還想著救人,但王劍遠卻不是,而是想利用這些人質,牽制著他,要慢慢將夜千翼折磨致死。

  忽然,中年管家從夜千翼身后擠出來,連連作揖,用哀求的聲音說道:“王公子,王少爺,我們跟你走,我們現在就跟你走,你們之間的事……能……能不能等我們上了船再……”

  “再多說一個字,小爺割了你的舌頭?!蓖鮿h看也不看他,而是將劍尖緩緩刺入夜千翼的左肩。

  中年管家臉色一變,忙退了回去。

  夜千翼再退一步,卻是被身后的婦人硬拽了一下,后面?zhèn)鱽硪宦曮@呼,顯然因為這一步,有人已經被逼到了絕路。

  王劍遠哈哈大笑,身后的黑衣武者們也都獰笑附和。

  沒有機會,沒有活下去的機會。夜千翼眨了眨眼睛,魔眼神瞳只是一剎那就看到了王劍遠心中的罪惡。

  為了自己的聲譽,王劍遠也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畢竟,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青陽城外,鹽東鎮(zhèn)附近最大的毒瘤就是水鬼哭,常年有人質被擄掠到此,受盡折磨,他們痛恨水鬼哭的水匪,心心念念有一天能有人解救他們。

  然后王劍遠來了,誅殺鐘扒皮,一劍平水匪,事跡被編成歌謠,被百姓傳頌,宗門得到消息,師尊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師兄弟們對他大加贊賞,師姐師妹對他另眼相看,還會芳心暗許,這才是王劍遠渴望的。

  劍鋒再進一寸,王劍遠咄咄逼人,獰笑不斷,仿佛勝券在握,享受著折磨夜千翼的快感。

  “你應該刺我的眉心,或者咽喉,心臟,而不是肩膀。”夜千翼右手小拇指扣了扣鼻孔,然后一彈。

  王劍遠臉色一變,只覺得臉上被彈了一下,一聲尖叫,一劍刺向夜千翼的心臟。

  “抱歉……”夜千翼喃喃道。

  一劍穿心。

  一張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寫滿了不可置信,他還這么年輕,這么有天賦,似乎生下來就帶著光環(huán),宗門也都很看中他,怎么會死在這里。

  夜千翼的手中握著一把防身短劍,是身后婦人遞給他的,而王劍遠的那一劍,也刺穿了婦人的身體。

  所以他才說抱歉,如果一個人的死,能換更多人活,夜千翼別無選擇。

  但他至少替婦人報了仇,短劍深深地刺進王劍遠的咽喉,一張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仿佛依舊還能看到茫然和不甘的神色。

  我怎么會死?王劍遠倒下之前,只有這個念頭。

  用劍者死于劍,他想殺夜千翼,本來有許多手段,兩人的境界相比,王劍遠明顯要高很多。

  但他太驕傲,太不把人放在眼里,或許也從未想過,居然有人敢殺他。

  一個敢罵他的人,他此前都沒見到過,在家族的背景下,宗門的庇佑下,誰敢針對他。

  噗通……王劍遠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夜千翼摟著奄奄一息的婦人,將短劍放在她的手中,“我?guī)湍銏罅顺??!?p>  婦人嘴里涌出鮮血,已經口不能言,但她的表情卻沒有多少痛苦,而是緩緩的,借著身體的掩飾,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雞蛋大小的盒子,扣在夜千翼手中,然后緊緊握住。

  夜千翼一臉茫然,婦人忽然瞪大眼睛看著他,直到夜千翼微微點了點頭,她才合上眼睛。

  “殺人了……殺人啦!”

  夜千翼身后的中年管家高聲尖叫,人質們也都嚇得面如土色,緊緊抱在一起。

  “公子……公子……”一名黑衣武者壯著膽子,蹲下來推了推王劍遠的尸體。

  沒反應,他也像是木頭一樣,呆呆的一動不動,所有黑衣武者都石化了一般,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甚至是茫然的表情。

  怎么會死?公子怎么會死?怎么會死的這么突然……

  此刻所有人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他們完了,然后一道人影出現在他們的腦海,烏木劍王鼎,鹽東鎮(zhèn)第一劍客,冷酷孤傲,出手無情。

  這一次圍攻水鬼哭,王鼎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連通野山道人和林和尚,就不知道花費了多少好處。

  這一切都是為了給王劍遠鋪路,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籌謀劃策了許久,最后關頭,王劍遠被人殺了,就死在他們腳下,死的毫無價值。

  可以想見,王鼎的暴怒必將牽連他們所有人,沒人可以承受他的怒火,到時候想死都是一種奢望,還不如在此跟夜千翼拼了。

  “殺!”不知是誰開的口,所有黑衣武者都紅了眼睛,如野獸嘶吼著,同時拔出寶劍,殺意凌然,不顧一切的向前撲去,要將夜千翼碎尸萬段。

  還有他身后的人質,全都要死,因為如果不是他們,王劍遠也不會死,

  夜千翼一動不動,甚至連頭也懶得回。

  “嗷嗷嗷……”幾聲怪叫從水里發(fā)出,異變突生。

  砰砰砰……三道黑影破開水面,將好幾個反應不及的黑衣武者撞下竹橋,他們驚叫著落在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竹橋上霎時安靜了。

  水面滾滾,水流翻涌,很快就飄起一片血水,染紅了一方水面。

  “水……水鬼……”

  “啊?。?!”

  被死亡威脅爆發(fā)的黑衣武者,卻被另一重更大的威脅給懾住,怪叫著后退,有人被絆倒在地,一下倒了一片,有人轉身就逃,然后所有人逃,片刻之后便都沒影了。

  另一邊,鐘文和王鼎的戰(zhàn)斗已經到了白熱化,野山道人已經拿下了對手,正在用一卷白布,輕輕擦拭交鋒,沒有一絲想要趁人之危的意思。

  鐘文目眥欲裂,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

  這群廢物全都靠不住,只有它們,只有它們靠得住。

  啪……硬挨了王鼎一掌,鐘文趁機后退數步,咬牙從袖中掏出一個銅鈴,猛烈搖晃。

  他要逃只要跳下水就可以,但他還要拿回藏在人質手里的那個東西。

  “不好!”野山道人再也無法維持鎮(zhèn)定,他看出了鐘文手中的東西,是鎮(zhèn)魂鈴。

  嘩嘩嘩……三道水流從夜千翼腳下的竹橋下響起,他并沒有阻止它們,現在當務之急是在王劍遠的家人反應過來之前,將所有人質都帶走。

  “大家跟我來!”夜千翼抱起一個小孩,轉身跑向竹橋另一端,再過兩座橋,就能登上商船。

  “殺人了!殺人啦!老爺不好啦!”

  忽然,中年管家排眾而出,跑向鐘文竹樓的方向,那邊是下游戰(zhàn)場。

  夜翼飛臉色一變,怎么也沒想到人質里面還有一個奸細,眼神閃動幾下,一咬牙,還是帶上眾人,轉身向著上游商船跑去。

明月與你

我的改變,希望大家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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