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復雜的人際關(guān)系
?。ㄖ芪迳霞埽?p> ?。ìF(xiàn)在開始合章,每章為4100到5000。)
?。ㄓ惺裁聪敕ǎ蠹铱梢员菊铝粞?,感謝大家?。?p> 陳真走到松井康川的身前,距離一步時,停下腳步。
松井康川揮手讓自己的秘書先離開,指了指前面的垃圾桶,便率先往前走。
跟在后面的陳真,腦子里也是一團亂麻。
張憲臣的被捕,將自己原定的計劃,全盤攪亂。
甚至讓冒險潛入圣瑪麗醫(yī)院的老三,也變的毫無意義。
畢竟,突破口已經(jīng)從一,變成了兩,有了質(zhì)的突破。
不管撬開哪一方的嘴,都能知道烏特拉行動的最終目的。
“高彬抓住了張憲臣,真是居功至偉啊!”
松井康川掏出自己的香煙,遞給了陳真,自顧自點燃,嘴里淡淡的念叨了一句。
陳真沒有開口,而是掏出打火機,將香煙點燃,順著說了一句:“高彬真是走了狗屎運啊!”
“要是晚個一兩個小時,這潑天大功,也不至于落在一個人的頭上!”。
陳真的話,立場分明。
也算是投名狀,算是正式加入松井康川的小團隊。
松井康川面露微笑,連連點頭。
因為他也在懷疑,高彬是掐著時間在匯報。
這樣做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將功勞,全部歸于特務(wù)科。
或者說,是歸于高彬身上。
“松井廳長,您瞧好吧,不出一個小時,高彬就會出現(xiàn)在你我的面前!”
陳真吸了一口煙,似笑非笑地對松井康川說道。
松井康川還沒來得急回答,就看見身穿警服的高彬,就立馬出現(xiàn)在站臺上。
他的手里還夾著一份文件,等在車廂前,等待土肥原賢二的接見。
松井康川心里,就像吃了個蒼蠅般惡心,隨手將煙摁滅在煙灰缸中。
畢竟任誰也不能忍受,部下越過自己,到處邀功。
陳真也有點傻眼,沒想到自己的嘴怎么靈,是開光了嗎!
這高彬都沒有矜持一下,立刻就跑過來表現(xiàn),準備給土肥原賢二一個大大的驚喜。
土肥原賢二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文件,上面是奉軍在長城附近兵力部署,還有各支部隊的軍事主官的花名冊。
這些都是需要拉攏,腐蝕的對象。
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去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只要解決他們,整個華北,一定可以一戰(zhàn)而下。
山本晴明走進土肥原賢二的專屬車廂,對著正在工作的土肥原賢二,恭敬地鞠了一躬,稟報道:“將軍。”
“高彬到了,說是有重要情報,想跟您匯報?!?p> “說是關(guān)于烏特拉行動的突發(fā)情況!”。
土肥原賢二聞言,也抬起頭,摘下自己的眼睛,揉了揉鼻梁,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讓山本晴明將他帶來。
高彬很快就出現(xiàn)在土肥原賢二的面前,恭敬地敬禮,小聲說道:“土肥原將軍,我們抓到了張憲臣!”。
土肥原賢二驚奇地看向高彬,他沒想到,只過了一個晚上,案子就如此重大的突破。
“不錯,很好!”
“你們是怎么抓住他的?”土肥原賢二問道。
高彬?qū)⑹掷锏奈募诺搅藭郎?,又從口袋中掏出一本《七俠五義》遞了過去,稟報道:“這本書是烏特拉行動的密碼母本?!?p> “還知道一組和二組之間,并沒有聯(lián)系?!?p> “所以我們特務(wù)科在哈爾濱布下天羅地網(wǎng),專門尋找購買此書之人。”
“天隨人愿,終于將張憲臣這只臭蟲抓住了!”。
土肥原賢二滿意地點點頭。
論行事老練,高彬當屬警視廳第一人。
之前幾次破獲聯(lián)絡(luò)站,都是靠他的經(jīng)驗。
土肥原賢二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發(fā)現(xiàn)還差幾分,就到出發(fā)時間,就對高彬說道:“我要離開哈爾濱一段時間?!?p> “烏特拉行動,我已經(jīng)全權(quán)交給松井康川指揮?!?p> “你好好配合,盡快偵破!”。
高彬心里失落一下,但神色不變,干脆地回答道:“屬下一定全力以赴!”。
土肥原賢二見高彬干脆的回答,心里也很滿意,讓山本晴明送一下高彬,并讓山本將陳真叫上來。
不一會兒,陳真也站在高彬剛才位置上,滿臉笑容地看著土肥原。
“老師,您找我?”
土肥原賢二正在用鹿皮擦拭鏡片,聽著車廂外的汽笛聲,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張憲臣被捕,你知道嗎?”。
陳真眼睛一轉(zhuǎn),立刻回答道:“學生也是剛剛得知,本想過來稟報?!?p> “就看將高彬科長過來了,想著可是高彬科長有急事兒,就沒跟他搶?!?p> “高科長也是為這件事兒來的?”。
土肥原賢二將高彬的文件拿起,扔給了陳真,淡淡說道:“看看吧!”。
陳真手忙腳亂接住文件,急忙翻看起來,仔仔細細地看完,才開口說道:“高科長真是兵貴神速?!?p> “神不知,鬼不覺,就把重要嫌疑人抓住了?!?p> “事先連點風都沒有露,保密措施真是做到家了...”。
話中的埋怨,土肥原賢二還是聽出來了。
但他沒有說什么,因為矛盾都是在他授意下挑動的。
哈爾濱警視廳,如此重要的部門,不能一家獨大,一團和氣。
扶起高彬是這個思量,重用陳真,也是出于這個目的。
誰都是心腹,反之,誰都得不到,百分之百的信任。
“牢騷話,還是少說。”
“要學關(guān)云長,不要學魏延?!?p> “你盯緊所有人,督察處的職責,不要忘記了?!?p> “烏特拉行動重要,但查出警視廳內(nèi)部的奸細,更重要!”
土肥原賢二打斷陳真的抱怨,讓他去做該做的事兒。
陳真只好住嘴,在心里也是感覺好笑。
因為哈爾濱警視廳內(nèi),最大的內(nèi)奸,就是自己。
自己查自己,的確是個好差事兒!
“回去吧!”
“把這個張憲臣,還有你憲兵隊的大牢中,那個黨務(wù)調(diào)查科的奸細的嘴撬開。”
“需要的權(quán)限物資,我全都給你?!?p> “必要的時候,你可以進入哈爾濱內(nèi),任何一棟房子,抓捕任何一個可疑分子?!?p> “我會簽署命令,沒有人可以阻攔你?!?p> “他們一定有同伙,抓住他們!”
土肥原感受到火車的顫抖,飛快地對陳真吩咐道。
“學生明白!”
“祝老師,一路順風!”
陳真鞠了一躬,跟山本晴明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車廂。
松井康川還站在站臺上,看著火車離開站臺。
送行的人,見火車開動起來,都摘下頭上的帽子,學著卓別林電影中的片段,朝火車揮動。
陳真緊了緊身上的風衣,走到松井康川面前,準備跟他一起回警視廳。
“土肥原將軍怎么說?”
長長的火車已經(jīng)上百米,松井康川還沒有收回視線,只是輕聲問了一句。
“還能怎么說!”
“一切都以松井廳長為主?!?p> “畢竟您才是關(guān)東軍委派的常務(wù)次官,就算金廳長,也得聽您的,給您面子!”陳真嘴上奉承了一句。
松井康川沒有說話,正了正帽子,轉(zhuǎn)身離開了站臺。
兩人回到車旁,松井康川正要上自己的車,就被陳真叫住。
以有要事兒相商的名義,拽到了他的車上。
松井康川的秘書見狀,只能自己開車回去。
上了車的松江康川,解開風衣的扣子,摘下大檐帽,捋了一把頭發(fā),開口問道:“陳君,說吧,有什么要緊事兒?”。
陳真也摘下帽子,讓小安子開車,之后不緊不慢地說道:“松井廳長,您知道新世界的飯店嗎?”。
新世界飯店?松井康川當然知道,也算是哈爾濱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飯店了。
前陣子,還陪家里的兩個小妖精,去哪里吃過飯。
不得不說,菜的滋味,還真不錯。
只是他不明白,陳真為啥無緣無故提一個飯莊子。
見松井康川迷惑的眼神,陳真也沒有玩虛的,直接將朱安東準備好的文書,掏了出來,放在了他的手上。
松井康川滿心疑惑地打開文書,發(fā)現(xiàn)這是股權(quán)轉(zhuǎn)讓的文書。
被轉(zhuǎn)讓人的名字人一欄上,是空白的。
“陳君,這是什么情況?”松井康川看完之后,更是滿頭霧水,詢問道。
“新世界飯店的老板朱安東,一直想結(jié)交于您?!?p> “只是苦于沒人引薦?!?p> “昨天我不是在新世界擺宴嗎?”
“朱老板就拼命跟我說,想要見您一面?!?p> “可后面山本秘書不是來了嘛,就沒讓他過來見您。”
“這是他一點心意!”
“我算了一下,這份契書上的股份,每個月能產(chǎn)生一千塊的收益?!?p> “為掩人耳目,說您以權(quán)謀私,名字寫誰的名字都可以,錢錯不了!”陳真笑著說道。
聽到每個月能有一千塊的收益,松井康川就下意識抓牢手上的文書。
“無功不受祿,這樣不好吧?”松井康川有些為難的說道。
松井康川這個欲拒還迎的德行,陳真小時候就看夠了。
說不想要,可手比誰都抓的緊。
只想要個臺階下而已。
說難聽點,就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虛偽的要命!
可陳真還必須給松井康川臺階下,于是說道:“這不是無功不受祿。”
“朱安東老板,也是有事情求您!”。
聽陳真如此說,松井康川就非常自然地將文書對折,小心地收進內(nèi)兜里,認真地問道:“是什么事兒?”。
“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朱老板娶了個日本女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加入日籍?!?p> “本來在哈爾濱,順風順水的做生意。”
“可半路跑出個程咬金,圖謀他手上的生意,想要占為己有?!?p> “所以就求到咱們頭上了,想要求松井廳長,化身青天大老爺,給他主持公道!”
陳真心里鄙視,但臉上掛著微笑,簡單的解釋一番。
松井康川聽到一半,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加入日籍,就是大日本帝國的臣民。
居然還有人如此狂妄,居然圖謀他們的財產(chǎn),真是不可饒恕。
“是誰?居然如此膽大妄為!”松井康川憤怒的問道。
陳真撩開窗簾,發(fā)現(xiàn)路上執(zhí)勤的憲兵,正在登車返回。
看了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馬上臨近中午,就開口對正在開車的小安子說道:“先不回警視廳了。”
“食堂做的飯,難吃的要命?!?p> “總務(wù)的人也不知道換個廚子,真是混賬!”
“累了一上午,也應(yīng)該吃點好的?!?p> “去新世界!”。
小安子點點頭,立刻摁了幾下喇叭,示意后車跟上,就掉頭前進。
陳真這才回答道:“松井廳長,哈爾濱有權(quán)勢的人不少?!?p> “可如此下作,也只剩下咱們的高科長了!”
“我聽話高夫人在新京相中了一塊地,手里的錢不夠,就想著讓高科長找點財路?!?p> “哈爾濱的山東商會的人,已經(jīng)找到我了?!?p> “說不少人,都被明里暗里的敲詐過?!?p> “要我找您反應(yīng)反應(yīng),說是還沒個說法,就要去新京告御狀?!?p> “這幫大商人,誰身后沒有一兩個靠山那!”
“要是鬧到武藤元帥哪里,就得您背這口黑鍋了!”
“他老人家,可不會搭理高彬,只會認為您,管教下屬不力。”
“影響仕途啊!”
“恰好我還有點別的事兒,想要找松井廳長您商量?!?p> “新世界以后也算咱們的地盤了,說話也方便!”。
松井康川聽完陳真的話,臉色鐵青。
自己現(xiàn)在手上的財富,得益于他的權(quán)利。
公職的深層次含義,就是公權(quán)力,是國家短期賦予個人的。
盯上這個實權(quán)位置的人,不在少數(shù)。
也就是寺內(nèi)將軍保他,否則他早就下崗了。
“不能讓高彬為所欲為了!”
“陳君,我應(yīng)該怎么處理?”松井康川轉(zhuǎn)過頭,對陳真詢問道。
陳真沉思片刻,之后笑著說道:“您必須制止高彬的行動。”
“不能鬧到武藤元帥哪里。“
“山東商會那面,我會處理,不會鬧騰起來?!?p> “你只需要將這些違例之事,上報個武藤機關(guān),順便按照慣例抄送一份,送到省府常務(wù)廳駒井長官手上。”
“他自然會想辦法處理!”
“您也跟土肥原將軍溝通一下,看看他的意見。”
“如果偵破行動失敗,這些貪贓枉法的證據(jù),也是收拾他的理由?!?p> “現(xiàn)在應(yīng)該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烏特拉行動上?!?p> “不能讓高彬,再出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