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jié)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當(dāng)秦風(fēng)等人抵達距離墳門村最近的路口時,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
“只能停這了,再往里面走,卻是沒路了?!绷滞袂逋O缕?,緩緩解開貼在身上的安全帶。
秦風(fēng)隨手給二人遞了一塊面包充饑,然后點開手機里的衛(wèi)星地圖,沉聲道:“根據(jù)地圖顯示,墳門村古址距離我們大概還有兩公里的距離?!?p> “穿過這片平地之后,然后越過最后的這一座橋,應(yīng)該就是墳門村了。腳步快點,應(yīng)該在天黑前就能到。”
一邊說著,秦風(fēng)伸手指向遠處的那尚有幾戶人煙的平地,以及在平地后面那一座視線之外,名叫“二仙橋”的古橋。
“那還等什么,走吧?!绷滞袂逭f了一聲,便打開車門,朝那前方的平地走去。
秦風(fēng)和張澈見狀,也各自帶上背包,開門下車。
人煙寥寥,眼前那塊平地上,大概只有五六戶人家。
令人感到詭異的是,家家戶戶都是門窗緊閉,而且在門窗上,還密密麻麻的貼滿了黃符。
走了良久,秦風(fēng)終于看見有一戶房屋的大門是開著的。
門口正有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在搓衣板上揉搓著衣物。
出于二次確定的需求,秦風(fēng)湊上前去,開口問道:“大爺,去二仙橋是順著這里一直走不?”
老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用那一雙空洞無神的目光,抬頭看著三人,開口問道道:“俺這已經(jīng)好久沒來人了,不過恁些娃兒,去二仙橋作甚?”
林婉清躬下身子,禮貌回道:“是這樣的,大爺,我們要去一個叫墳門村的地方,還望您能指一下路?!?p> “墳門村?!”
聽到這個名詞,老頭那雙空洞深陷的眼眶中,驟然浮現(xiàn)起一抹濃烈的驚恐之色。
“是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那個一百年前的女人,她回來索命了!啊啊?。。?!”
仿佛看見了世界上最恐怖的夢魘一般,老頭一邊驚慌大叫,一邊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就想要進屋躲藏。
“大爺,這是怎么了?”林婉清正想上去扶他,卻被老頭一把重重甩開,幾欲后傾摔倒。
“林婉清!”秦風(fēng)見況,當(dāng)即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摟住了林婉清。
“我沒事,這老頭怎么反應(yīng)這么強烈,還一直嚷著什么索命女人?”
在秦風(fēng)的攙扶下,林婉清勉強立住了身子,然后滿臉疑惑的看著那慌不擇路的老頭飛速竄回屋子,“砰”的一聲把門重重關(guān)上。
“我也不知道?!鼻仫L(fēng)劍眉一凝,轉(zhuǎn)過頭來,兩人登時形成四目相對,臉和臉的距離不過十幾厘米。
望著那張出水芙蓉般的臉龐,秦風(fēng)不由自主的喉頭一滾,竟是一時有些看出了神。
“謝......謝謝?!钡谝淮伪荒凶舆@么近距離盯著,林婉清登時俏臉一紅,連忙從秦風(fēng)懷里跳脫出來。
兩人面面相覷,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一張字條。”
正當(dāng)此時,站在旁邊的張澈,彎腰從老頭剛才逃離的位置,撿起一張泛黃的字條,然后將之徐徐展開。
三人目光齊刷刷從那張字條看去,卻發(fā)現(xiàn)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四句詩:
“村深谷鳥近人鳴”
“里闬重來道路榮”
“有力與人銷患難”
“鬼輸天雨玉崔嵬”
三人剛開始看了一遍,完全不知詩中所云是何意義。
但當(dāng)他們讀第二遍時,林婉清的額頭上,卻不由浸出了絲絲冷汗。
林婉清倒吸一口涼氣,喃喃道:“這是一首藏頭詩,你們看,把每一行的第一個字連起來,那就是......”
“村里有鬼!”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颼颼颼——
話音剛落的瞬間,起風(fēng)了。
一陣刺骨的陰風(fēng),自西北吹來,吹動那一地掉落的黃符。
不知是在三人沒注意的時候,還是時辰本就不早了,西邊山頂上的夕陽,已不知不覺落山了,此時整個天空都開始隱隱發(fā)暗。
長夜將至。
氛圍頓時又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陰風(fēng)拂動起張澈的額前墨發(fā),但他那冷峻的臉龐上,卻不起一絲波瀾,只見他緩緩從挎包里掏出一個羅盤。
羅盤上的指針,猛然晃動起來,晃了幾圈之后,便死死的鎖在了八卦中的乾卦方向,也就是西北方位。
而那個方位,正是墳門村所在!
“老頭這是在警告我們,村里有鬼?!鼻仫L(fēng)捏著那張字條,望著漫天飄零的黃符,神色頗有些復(fù)雜。
因為此時天色將暗,陰氣會愈發(fā)猖獗,鬼祟也將更加強大。
如果他們要此時進村的話,危險系數(shù),也會呈直線上升。
林婉清將那片沾有無塵水的柳葉,在眼皮上擦拭了一番,然后滿眼決絕的說道:“和死神搶人,是我的本份。我可以保護好自己的?!?p> 秦風(fēng)點了點頭,又把目光看向了張澈。
張澈并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柳葉,當(dāng)目一拭,便開啟了陰陽眼。
“那好?!?p> 秦風(fēng)深吸一口氣,握拳道:“不是這行人,不吃這行飯,我輩提刑人,何懼鬼神哉?!?p>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便各自拿出手電筒,毅然朝遠處的二仙橋走去。
走了一里路左右,三人來到橋前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只剩那慘白的月光,冷冷照射在這片鬼魅大地上。
他們站在橋頭,舉目朝對岸望去,只見眼前一片陰氣繚繞,不時還能聽到一些嘶鳴般的慘叫。
夜間莫話封門事,荒村墳冢萬骨枯。
難以想象那四個高中生,以及三年前離奇身亡在墳門村的那個大河馬,他們究竟是有多么不畏鬼神,才敢來到這個云波詭譎的墳門村。
眼前的這座二仙橋,破舊狹窄,并排走連兩個人都擠不下去。
“我走前面,婉清走中間,張廁你走后面?!?p> 在交代完行進順序后,秦風(fēng)一邊將左手伸進上衣口袋里,緊緊攥著那張昨晚就事先畫好的奔雷紅符。一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隨時以防不測。
正當(dāng)走到二仙橋正中間時,在某個瞬間,張澈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警覺的望了一眼,然后說了一句讓二人都感到毛骨悚然的話。
“我感覺,有人在看著我們?!?p> ?。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