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昨晚的女人聲音......”
說到一半,丁春秋臉色有些為難。
“大叔,你不如實說來的話,我們很難幫你啊?!?p> 秦風(fēng)用油條蘸了一下豆?jié){,塞進嘴巴嚼了起來。
“好吧!”
丁春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不瞞你們,因為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實在惡劣,所以校方就把這名瘋癲狀態(tài)的女生隔離了起來,昨晚我是在去看她的路上,給你打的這通電話?!?p> “電話接通后,她突然暴起,把電話奪了過去,所以才有了開頭你們聽到的女人聲音?!?p> “原來如此?!鼻仫L(fēng)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后他又問道:“所以你希望我能幫你做什么?”
丁春秋眉頭一皺,說道:“我希望,你們能幫我制服這個作祟的妖物,也就是傳聞中的筆仙。”
“筆仙起源是南北朝時期的扶乩,沒那么簡單?!睆埑豪淙舯恼f了一句。
因為一個鬼魂的級別,除了和自身怨念掛鉤之外,和時間變遷也成正比。
秦風(fēng)之前遇到過的厲鬼,上有三百年之久,下也有一百年之久。
而魏晉南北朝,距今已有一千四百年之久。
在《天官冊》中,將鬼定為陰魂、惡鬼、厲鬼、鬼尊、鬼王、鬼皇六個等級。
存在如此之久的筆仙,會是一個什么修為的存在,秦風(fēng)無法估算。
但他可以確定一件事,如果他想插手的話,勝算只有九一開。
秦風(fēng)猶豫了一下,剛準備委婉拒絕丁春秋的時候。
丁春秋“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秦風(fēng)了面前。
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都不禁投來詫異的目光。
“你這是干什么?”秦風(fēng)有些大驚失色,連忙想要去扶他。
丁春秋卻雷打不動,哀求道:“我求求你了,這個學(xué)院,是我一輩子的心血,如果毀于一旦,我就完了!”
“我求求你,求你出手,你要錢,要權(quán),我都可以滿足你?!?p> 聽著丁春秋的哀求,秦風(fēng)有些動了惻隱之心。
丁春秋見狀,連忙上前抓著秦風(fēng)的手臂,辛酸道:“這可是無妄之災(zāi),我真的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才來求你,我上有八十歲高堂......”
“哎哎哎,打住,打住啊。”
秦風(fēng)打斷了丁春秋的訴苦,嘆道:“那我就暫且?guī)湍憧纯窗?,但丑話說在前頭?!?p> “你說,你說?!币娗仫L(fēng)暫時答應(yīng)了下來,丁春秋眼眸中浮現(xiàn)起驚喜的神色,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秦風(fēng)苦笑著搖了搖頭,補充道:“筆仙修為極高,我很可能不是它的對手,你最好不要抱有太大希望?!?p> “這......”
聽到秦風(fēng)沒有多大斗志的話語,丁春秋眼中的希望又開始渙散,整個人又焉了下來。
“所以我說,你還要繼續(xù)嗎?”秦風(fēng)看他那副姿態(tài),便再度朝他發(fā)起了確認。
猶豫了一下,丁春秋咬了咬牙,肯定道:“沒別的辦法了,只能拜托你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謝?!?p> 秦風(fēng)灌了一口豆?jié){,淡聲道:“現(xiàn)在話先別說太滿,你有我電話吧,待會勇短信給我發(fā)個地址吧,我今天忙完就能去江州?!?p> “沒問題,那我就先回江州了,三位到江州之后,聯(lián)系我,我給你們接風(fēng)洗塵?!?p> 丁春秋點了點頭,拿出手機就給秦風(fēng)發(fā)了一個定位。
發(fā)完之后,丁春秋拍了拍胸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向早餐店老板付了飯錢,便先離開了。
望著丁春秋離去的背影,林婉清不解的問道:“你真的要去江州嗎?”
“不然呢,莫非你倆想看我斷子絕孫?”秦風(fēng)攤了攤手,一臉無奈。
林婉清追問道:“那你直接跟他去就可以了,我不相信你是為了上課這事,所以沒有直接去江州?!?p> 秦風(fēng)呵呵一笑,抬頭道:“那不得把您先送回家,我和張廁再去江州啊?!?p> “我改變念頭了。”林婉清秀眉一凝,忽然變了語氣。
“啥?”秦風(fēng)拿起另外一根油條,蘸了一下豆?jié){。
林婉清自信道:“我和你們一起去,我也懂精神科,或許從那個女生口中,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p> “你怎么什么都懂???”秦風(fēng)忍不住向林婉清豎起了大拇指,表示夸贊。
林婉清不以為然道:“專攻一門多無聊,精于多門才有意思?!?p> 聞言,秦風(fēng)又一臉壞笑的問道:“既然這樣,那我?guī)鸵粋€朋友問問唄,就是一個朋友,三分鐘有啥調(diào)理的辦法不?”
“滾?!绷滞袂迩文樢患t,沒好氣的瞪了秦風(fēng)一眼。
“沒那么簡單?!?p> 正當(dāng)此時,沉默良久的張澈,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話。
秦風(fēng)和林婉清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向了他。
秦風(fēng)滿頭問號,不解道:“什么沒那么簡單,是筆仙嗎?”
“不。”
張澈搖了搖頭,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越野車,寒聲道:
“這個丁春秋,或許沒我們想得那么簡單......”
“什么意思?”秦風(fēng)眼眸中也泛起了絲絲困惑,緊聲追問起來。
張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點了點頭。
......
當(dāng)天傍晚。
秦風(fēng)三人就駕車來到了江州。
穿過一路的車水馬龍,來到丁春秋發(fā)的那個定位上。
天色已晚,而且開了一天車,也都挺疲憊的。
所以三人打算休整一天,次日再去江州大學(xué),一探究竟。
丁春秋已經(jīng)事先幫三人安排好了五星級酒店。
而三人到了酒店前臺時,卻有些意外。
因為丁春秋只留了兩張房卡,也就是說,只開了兩間房。
“你確定,他只給我們開了兩間房?”秦風(fēng)看著那兩章裱金的VIP房卡,陷入了沉思。
“先生,經(jīng)過我們的再三確定,的確是這樣的。”前臺的接待人員,彬彬有禮的向秦風(fēng)解釋到。
秦風(fēng)看了一眼那三千一晚的價格,沉聲問道:“那你們酒店沒有空房嗎?”
前臺人員頓了一下,會意道:“先生,不好意思哈,我們酒店暫時是沒有多余房間了?!?p> “沒有多余房間了,那是有點難辦,張廁天生孤僻,不喜歡和別人一起睡覺?!?p> “林婉清,要不咱倆......”秦風(fēng)拿著兩張房卡,朝林婉清使了個眼色。
“想啥呢,倆大老爺們,還想占我便宜?!?p> 林婉清懶得搭理秦風(fēng),直接奪走了一張房卡,轉(zhuǎn)身就走了。
留下秦風(fēng)和張澈二人,以及另外一張房卡。
秦風(fēng)無奈的看了一眼張澈,苦笑道:“沒辦法咯,咱倆擠一擠吧?!?p> 說罷,秦風(fēng)便和張澈坐著電梯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入房間,里面金黃的燈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
房間的布局格外巧妙。
分為三個空間,偌大的客廳和舒適的臥室,再加上一個干濕分離的浴室。
然后在外面是一層和臥室相連的陽臺。
站在陽臺上,就可以俯瞰到整個江州的夜景。
江州之所以喚作江州。
是因為這座城市,沿著汾河而建的。
秦風(fēng)將湛盧劍放到一旁,然后用房間消毒柜里的高腳杯,倒了兩杯Rio雞尾酒,問道:“微醺的酒,喝不?”
張澈沒有說話,只是默默接過了其中一杯。
秦風(fēng)端著高腳杯,走開床簾,靠在陽臺的扶手上,從17樓上俯瞰整座城市。
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wǎng),悄悄地撒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大地。
但在大城市里,是沒有黑夜的。
鱗次櫛比的鋼鐵高樓,懾人魂魄的霓虹燈。
汽笛轟鳴,行人如林,一條條街道都變成了皓光閃耀的銀河。
抬起頭,天上的月亮大致只有圓滿時的一半,暗淡的光輝和地面上霓虹散發(fā)出的光遙相呼應(yīng),互訴著天上宮闕的寂寞和人世間的繁華。
富人眼里,大城市是紙醉金迷的魔都。
窮人眼里,大城市是水深火熱的地獄。
秦風(fēng)那雙眼眸被各式各色的燈光填滿,他呷了一口酒,淡聲問道:“張廁,你喜歡這種夜景嗎?”
張澈古井不波道:“我以前以為喜歡,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不喜歡?!?p> 然后他手指僵硬的飲了一口酒。
“噗......”
張澈剛喝完,就直接一口吐了出來,嗆個半死。
“哈哈哈哈——你小子,原來連酒都沒喝過啊?!?p> 秦風(fēng)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嘲笑起他。
過了許久,張澈才緩緩恢復(fù)回來。
他看著杯中波光粼粼的低度數(shù)酒水,沒有說話,只是嘆氣搖了搖頭。
秦風(fēng)笑罷,看似無心的隨口問道:“不過我真的挺好奇的,你一身茅山術(shù),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
提到“茅山術(shù)”三個字,張澈眼眸中閃過一瞬凜冽的寒光,握杯的手指有些抽搐。
很顯然,秦風(fēng)這個問題,似乎觸碰到了他心中的禁區(qū)。
“算了,不想說就當(dāng)我沒問吧?!?p> 秦風(fēng)淡淡一笑,然后話鋒一轉(zhuǎn),又問道:“那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得了什么大?。俊?p> 聽到秦風(fēng)的第二個問題,張澈微微一怔,用一種驚異的目光看向秦風(fēng)。
過了片刻,他冷淡的回了一個字:“是?!?p> “什么意思?”秦風(fēng)一臉困惑的看著他,眉頭緊皺,“有病咱得治啊,你可別忘了,我們身邊可是有一個女神醫(yī)在,走,我?guī)闳フ宜纯??!?p> 說著,秦風(fēng)就想拉著張澈去找林婉清。
張澈卻冷不丁的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讓秦風(fēng)忽然怔住的話。
“不必了,反正也活不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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