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皇帝。
應(yīng)昭又回來了。
只不過這一次沒有跟的大臣們坐在下方,而是在徑直走上龍椅坐下。
“殿下!您還未登基!”
臺下一個御使鐵青著臉走出來勸道:“如此行徑,目無君父,豈能為人君?”
應(yīng)昭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御使,他叫王鐸,出自太原,祖上有一個大能——王允。
沒錯,他是王允的玄孫。
太原王氏曾經(jīng)被太祖安排人串聯(lián)塞外蠻族屠過一次,從此太原王氏偏離關(guān)東世家,投入關(guān)隴世家的懷抱。
但上次應(yīng)玄北伐柔然導(dǎo)致白登之圍,太原王氏的精銳喪失大半,以至于江南王氏和瑯琊王氏都安排弟子過來詭繼,成為太原王氏的子弟,史稱三王合流。
雖然有了江南和瑯琊這兩支王氏的入股,可是接連兩次站隊失誤,如今的太原王氏早已不負(fù)往昔之強大。
不過王鐸依舊是世家,和太子這個為底層老百姓說話的儲君,完全格格不入。
如今太子雖然提刀造反了,但有些事情不能做絕!
這也是王鐸的底氣,也是他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來,勸諫刷聲望的底氣。
應(yīng)昭看了這貨一眼,接著面無表情的起身,讓陶太監(jiān)整來繡墩在龍椅下方落座:“還是繡墩舒服?!?p> 王鐸看應(yīng)昭這么聽話,有點意外,但也不知怎么就顱內(nèi)高潮。
他義正言辭的說道:“太子,還請還政陛下。您雖為一國儲君,但您今日之兵諫,就起了壞頭。如今藩王在外,四方皆有封國,八王之亂去之未遠(yuǎn),如果不能還政陛下,唯恐藩王以清君側(cè)之名,再起烽煙,屆時天下大亂,我湯國百年基業(yè),必將毀于一旦!”
應(yīng)昭沒理會這貨。
白癡都看得出來,他這個太子是有威望的。
這個威望是怎么來的?
打出來的!
三年前他北伐柔然,在國內(nèi)一片反對聲中,他以六千輕騎北伐,擊潰柔然主力。
隨后,整備騾馬,帶上六千騎兵和兩萬余騎馬步兵,一路打穿了柔然王庭,嚇得柔然王庭三年不敢南下。
時至今日,柔然使者經(jīng)年累月而來,請求互市和和親,哪怕因為互市被世家拒絕,和親被他這個太子拒絕,柔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絲毫不敢踏足長城半步。
是地方哪幾個藩王不開眼,敢在他這個太子面前造反的?
所以,應(yīng)昭能一直穩(wěn)固的坐著太子之位,究其原因還是兵權(quán)太大,世家都有點害怕太子掀桌子了。
但萬萬沒想到,太子不僅掀桌子了,還是你昨天剛把他吊起來,今天他就給你掀了。
這么剛的太子,又怎么會聽你在這里放屁?
所以,應(yīng)昭調(diào)整了一下袞服,讓自己坐得舒服之后吐槽道:“方才孤坐了一會兒龍椅,并不舒服??!椅子太硬不說,底下也沒幾個能讓孤順心的。老實說,這個皇帝,要不是父皇禪讓,丞相夸耀,長安內(nèi)百萬子民共同推舉,孤也不會坐?!?p> 王鐸聽得有點蒙,你不坐那你提刀造反做什么?
唯有崔淼等幾個老家伙臉色都陰沉幾分。
“年號,孤想好了,就叫承禪吧?!睉?yīng)昭說罷,眾大臣也都暗暗吐槽這貨不要臉。
承禪?意思就是表明自己不是逼迫皇帝退位,而是老爺子自愿禪位。
這個年號,從今往后,必然和反賊掛鉤!
崔淼暗罵一聲后,笑著說:“殿下英明。”
但邊上的王鐸卻猛地又跳起來:“殿下,若是年號,理當(dāng)莊重,承禪一詞,既無祈愿,亦無經(jīng)典襯托,實乃大俗?。 ?p> “好了,就這個年號?!睉?yīng)昭懶得理會王鐸,因為這貨就是跳出來刷存在感的,沒啥用,“李作德?!?p> 持刀在后的李作德上前,一臉煞氣嚇退了王鐸。
“殿下圣明……”王鐸趕緊連忙拱手退后,生怕被干掉。
“下令工廠內(nèi)所有工人,全部換上甲兵,今日黃昏之前,給孤拿下京兆和萬年……”
應(yīng)昭說道了此處,在眾大臣心焦的時候,突然停下。
一時間讓大臣們頻頻猜測起來,應(yīng)昭想要做什么?
“一直覺得京兆和萬年連起來讀奇怪,孤倒是想到了一個事?!睉?yīng)昭笑呵呵的說,“這事兒待會再說,李作德你去收攏甲兵,盡快拿下京兆萬年兩縣,隨后去諸位臣工家中找一下?!?p> 李作德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應(yīng)昭居然第一時間讓他帶人去大臣家。
“杜太府家中只有兩副,那諸位臣工家中定然是一副全無?!睉?yīng)昭十分篤定的說道:“你去各家后門的垃圾堆看看,定然是有一堆嫁禍于諸位臣工的甲兵堆砌在那。大家都是我湯國忠勇之臣,孤相信他們絕無反心?!?p> “太子圣明。”崔淼只能干笑的拱手。
其余諸多的大臣也拜伏。
但一個個臉色都不好看。
只是太子給了臺階,他們不下也得下。
不答應(yīng),李作德帶的兵過去,那必然是滅族的災(zāi)禍。
“誒,丞相這話說得?!睉?yīng)昭擺了擺手,手腕上的繃帶還溢著鮮血,刺目嚇人,“能與國之重臣一并治理大湯,孤相信用不了多久,我湯國將再一次重現(xiàn)輝煌。”
“不敢,臣等愚鈍,只能盡心盡力,一切仰賴太子持國有方?!?p> 崔淼吹了兩句太子,完全沒看到邊上的李天賜等人臉色無比難看。
作為關(guān)隴世家,太子這一波清繳甲兵,意味著他們各家的實力必然暴退,長安若是不能盡快拿下,關(guān)中世家必定不是太子對手。
因為長安有百萬人口啊!
太子擁有百萬民心!
若是等太子整合完了,關(guān)中世家就廢了七成,家族數(shù)百年的積累,也會毀于一旦!
這絕對不能接受。
垂下頭,李天賜暗暗開始盤算。
時間還有,隴西郡過來只要三天,虎兒應(yīng)該能在太子整備完之前,打到長安,只要自己能跟皇帝取得聯(lián)系,還有機會!
現(xiàn)在,太子和崔淼交換了平衡意思,暫時不清算關(guān)東世家。
根本還是因為長安有百萬人口,其中流民禁軍高達(dá)二十萬,雖然只有一點訓(xùn)練量,但不得不防。
因此現(xiàn)在的長安不能太亂。
一切,都要克制。
總之一句話,朝臣可以殺,但得拿捏了殺。
“孤登基就在三日之后。”應(yīng)昭長嘆一聲,“卻覺得這個京兆和萬年兩縣顯得突兀,百年前太祖定都之時,曾有人忽悠太祖,將京兆變成長安,以至于好好的長安萬年變成了京兆萬年。念了百年,還是覺得古怪,回頭丞相理一理,京兆府就定下,京兆縣重新改為長安縣。孤要的是天下長安萬年,而不是都城萬年?!?p> “喏!”崔淼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只是改個名而已。
空山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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