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新區(qū)、招標、落戶、預(yù)售、抽簽。
好家伙,一整套組合拳打下來,別說成都世家了,就是見多識廣,老而彌堅的諸葛恒都暈頭轉(zhuǎn)向。
他家今日剛落戶。
不過由于戶籍限制,直系三代之外就得單獨落戶,可是單獨落戶怎么處理呢?
需要房產(chǎn)。
這等于必須分家。
諸葛家拆得七零八落,落戶還不能住一塊,而是得抽簽搖號。
好嘛,這一波搞下來,里外里各家親族就四分五裂了。
新成都很大的!
諸葛家再富裕,也不可能全部買得二環(huán)的房子。
因為二環(huán)的地價,搞到最低的為六千文一平方米。
這是個什么概念呢?
之前說過,應(yīng)昭勒令招標公司的工人必須保證一天四文錢,而四文錢正好買得起一斤米。
也就是說,一平米是一千五百斤大米,整整十二點五石的大米!
之前說過,湯國一畝地勉強兩石半(三百斤)畝產(chǎn),十二點五石就是五畝畝產(chǎn)!
而且這只是一平米。
一套房子最低標準是五十平米。
所以,一套房子下來:六百二十五石米就沒了!
再給一個概念,五石米差不多這個時代一個成年男人一年頓頓干飯的口糧,六百二十五石能養(yǎng)一百二十五個人。
頭一次,頭一次見識到什么叫做一寸萬錢指著是什么意思!
諸葛恒邊上的諸葛城卻沒有多少心思看祖父長吁短嘆,反而是興致勃勃的看著四周忙碌簽約的百姓。
四環(huán)一套房,一平米在兩百文,一套就是一萬文。
首富五千文,剩下五千文作為貸款,給貸款三十年,加上利息,一個月二十文錢還貸。
很多?還行吧!
普通工人肯定買不起這種房子,但工人是可以升級和跳槽的。
應(yīng)昭給的只是基礎(chǔ)待遇,各家想要收獲更多的工人,承包更多的工程,就需要更多的人。
一點點累進起來,需要的人和房子只會更多,并且應(yīng)昭還打算將這群人的房子一口氣打包給購房者們建設(shè)。
看看建筑公司敢不敢偷工減料試試。
“這樣一來,一百人就是五十萬文的支出。”諸葛城在邊上嘀咕了一句。
諸葛恒聽得此言看向諸葛城,“城兒,你看出了什么?”
“老大人,孩兒橫看豎看,只看到了承禪皇帝空手套白狼,玩得整個蜀州上上下下所有世家將所有的資產(chǎn)投入了錢莊內(nèi),而入了錢莊的錢,就有一半不是各家的資產(chǎn)了?!?p> 諸葛城此言落地,諸葛恒哈哈一笑:“你倒是看得通透,不過你認為是這么做好呢?還是被直接搶走好?”
“這有區(qū)別嗎?”諸葛城反問,“無非就是這么做看起來不著痕跡,讓我們不得不往里頭跳罷了!”
“那你心甘情愿否?”諸葛恒又一問。
諸葛城小臉一收,陷入了沉思。
“承禪皇帝此人用兵,向來以利為先,利益是任何一個人無法拒絕的。成都新區(qū)的規(guī)劃你也看了,覺得如何?”
“奇聞,但卻有可能實現(xiàn)。”諸葛城恍然,“所以此地會漲?!?p> “聰明?!敝T葛恒哈哈一笑,“不管未來誰控制了成都,但成都的房產(chǎn)也會不斷的升值,無非就是快慢而已?,F(xiàn)在你也看到了,我們的錢入了錢莊,錢莊再將錢貸款給投入建設(shè)的工人,他們會在未來四五十年內(nèi)不斷為成都建設(shè)。由此,我們還擔心存入錢莊的錢賺不到利息嗎?”
“明白了。承禪皇帝只是用我們的錢來做他的事情,而我們除了刀子面前不能拒絕,反而會因為給的利錢而心甘情愿,雖然不如高利貸賺得多,可是卻比高利貸來的穩(wěn)妥,還不至于被朝廷和庶民們厭惡?!?p> 諸葛城驚奇起來:“好厲害的手段,好厲害的謀略,只是寥寥幾個政策,蜀州世家們都得入局。錢入了錢莊,發(fā)給了百姓,如果承禪皇帝敗了,那這錢……”
“回不來了。所以,他不能敗。聽說最近正在招收吏員,無論世家寒門還是豪強,只要報名并且識字就能去當吏員?;仡^想要當官,必須考大同書。雖然不是科舉,但承禪皇帝似乎不打算這么早開科舉了。那么從吏員做起來,就是接下來十余年的政策,你去報個名,也是時候立業(yè)了?!?p> 諸葛城點了點頭,便扭頭去報名了。
應(yīng)昭缺人,這個時候搞科舉做咩?
他要的是一群有基礎(chǔ)經(jīng)驗從地方坐起的吏員。
所以科舉應(yīng)昭打算暫時停下,先試試公務(wù)員制度。
宰相必起于州郡,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就放進官場,反而不美。
應(yīng)昭也派人張貼招賢令,只要有志于官,那就可以來蜀州從吏員做起來。
只要腳踏實地做幾年,一旦對外擴張,就是縣令級別的官員。
不就是官嘛!卷就完了!
等他在蜀州種完田,有了一批基層班子了,就能很快投入擴張。
不過在成都搞得熱火朝天的應(yīng)昭卻沒發(fā)現(xiàn),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政策,搞得一群人開始不爽了起來。
那就是和尚群體。
應(yīng)昭的錢莊出手,收走了世家大部分資產(chǎn),世家們就等于沒有去參拜和送香油錢了。
畢竟能放著就能賺錢,誰給菩薩?
另一邊應(yīng)昭下令拆遷三十二條街,清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超過三成的街巷沒有主人認領(lǐng)。
他們主人就是成都附近的寺廟。
因為和尚們壓根不在城內(nèi),壓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而董大日本人也樂得如此,只要應(yīng)昭笑納,他再去找那群和尚,看看他們還憋不憋得?。?p> 是的,直到現(xiàn)在,董大日都沒有找到幾個和尚愿意跟他一起搞事的。
只剩下一個天昭寺,勉勉強強。
再然后就是農(nóng)田的處理問題
因為土地是贖買,也有期限,時間一到?jīng)]來的就沒了。
和尚們置地也不是什么問題,畢竟他們也是人,也想要賺錢的嘛。
但問題是,置地的時候能不能別用已經(jīng)過世的人名?
戶部一查,好家伙,人都沒了?
那還干什么?
直接收了,反正絕嗣了,錢都不用給,樂呵呢!
于是,在一系列動作結(jié)束,時間來到十一月,雪飄之時。
和尚開始出來收租,然后走到成都城外傻眼。
偌大的成都,到處都是工人在走走停停,夯地敲打,也有燒磚的車馬行動。
岷江不曾結(jié)冰,雖然寒水刺骨,但輪流下去,冷了上來喝湯吃酒,也能勉強的干起來。
愣是在半個月間,將岷江大段農(nóng)田掀了,重新拓寬河道,加深河床。
而這些岷江畔的侵占田,可都是和尚們的地啊!
地都沒了,還能忍?
空山一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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