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流涌動
“現(xiàn)在去哪兒？”
十字路口，龍煙月看著姜諸問道。
“你回胭脂樓，我去拜訪一個人?！?p> “不需要我和你一起去？”
“嗯。既然是拜訪，帶個人，就沒什么誠意了?！?p> “也行?！?p> 龍煙月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小心點(diǎn)?！?p> “嗯，知道?！?p> 姜諸愣了一下，心里一暖。
好像除了妹妹，還沒人關(guān)心過他的死活。
兩人在十字路口分開。
姜諸拿出煙盒蓋子看了一眼：
上城，寶河區(qū)，鐵山巷117號。
……
天空有些陰沉沉的。
應(yīng)該是要下雨了吧。
深秋雨水多。
特別是夜晚。
姜諸穿著一身灰白長衫。
走在人流如織的街頭，享受著這份簡單的繁忙與熱鬧。
主世界也是熱鬧的，但跟這里不一樣。那里的熱鬧，喧囂中透著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雖然都同樣充滿了危險，但在劇本世界，姜諸并沒有感覺到害怕，反而還有一絲興奮摻雜在里面。
就好像在探索著一個迷霧縈繞的世界，每一次的撥云見日，都伴隨著極大的滿足與身心的愉悅。
最重要的事，身心愉悅的同時，還可以掙錢。
……
雨果然還是下了起來。
淅淅瀝瀝的，也不大。
姜諸有一種錯覺，似乎跟上次讀尸的幻覺差不多。
好像來到了同一個路口，同一個時間。
他不禁有些擔(dān)心，這一次，這雨，會不會又把城市給沖散了？
但很明顯，他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這不是幻覺。
走了很遠(yuǎn)，行人漸漸稀少。
鐵山巷117號，好像又是在巷子的盡頭去了。
姜諸看了一眼越走越黑的路。
不自覺地緊了緊衣襟。
巷子里的燈忽明忽暗，大概因?yàn)樘旌赇佉苍缭珀P(guān)了門。
只有一個擺著算命攤子的老先生，還在明暗交錯的燈光下琢磨著棋譜。
老先生的算命攤子比他可專業(yè)多了。
有羅盤，有卦角。
而且從模樣上來看，鶴發(fā)童顏，素袍加身，一看就像是一位得道高人。
不過話說回來，江湖騙子，哪個又不善于偽裝呢。
也許是感受到了姜諸投來的目光。
老先生忽然抬起了頭，看著姜諸，打了個招呼：“小兄弟算命？”
“不了。”
姜諸報之一笑，緩緩走開。
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117號。
確實(shí)是在巷子的盡頭。
113。
115。
11……
沒了？
姜諸左顧右盼。
對面的牌號是偶數(shù)的，奇數(shù)只排在這一邊。
但115就已經(jīng)是盡頭了。
117在哪兒？
嘶嘶！
嗤啦！
路燈接觸不良，發(fā)出一陣電流激蕩的聲音。
靜寂的黑暗中，一名黑衣男子隱在草叢中，一手按著耳朵里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耳麥，一邊窸窣低語：“001號標(biāo)注者已經(jīng)進(jìn)入監(jiān)視區(qū)，重復(fù)，001號標(biāo)注者已經(jīng)進(jìn)入監(jiān)視區(qū)！”
良久，耳麥那邊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
有電流的滋滋聲，還有雪花的雜音。勉強(qiáng)能聽清楚幾個字：“……計劃行事?！?p> “會長耳麥的IP怎么變了？”
黑衣男子按著耳腕，小聲囁嚅。
……
“真的要先拔除他身體中的神祗諸魂？”
此時，本應(yīng)該在胭脂樓的龍煙月，正坐在趙越鳴的辦公桌上，晃蕩著修長的小腿。
“嗯?！?p> 趙越鳴站在窗戶前，靜靜地抽著煙。
“他的封印已經(jīng)松動，不需要再接受獻(xiàn)祭之力，這是一個機(jī)會，不能讓那些老東西搶了先?！?p> “可是，弒神呢？”
龍煙月揉了揉太陽穴，嘆著氣。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哼，那只是阿修羅的神祗殘魂而已，就算解封了，也不過是一個偽神，憑我們從主世界偷渡過來的裝備，要解決它，不是輕而易舉？”
一名年輕一點(diǎn)的男人倚在趙越鳴的位置上，翹著二郎腿。
“處男兄弟，話不要說太滿?！苯锹涞暮谟霸俅纬霈F(xiàn)。
“不是我說得滿，是你太慫了?！?p> “哼，只有那種誰都打不過的人，才會說說大話充面子。”黑影冷笑著揶揄道。
“你特么再說一遍？老子現(xiàn)在就可以滅了你！”
處男一腳蹬開凳子，站了起來，手中已經(jīng)握住了一支血紅色的箭簇。
“一個遠(yuǎn)程這么容易被激怒，嘖，有臉？”
“好了！”
趙越鳴冷著聲音，顯示是動了怒。
兩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已經(jīng)安排了先手消耗他的力量，問題不大，行了，‘鑄魂計劃’已經(jīng)開始了，準(zhǔn)備行動吧！”
……
“117，狗子的，117在哪？”
姜諸走近了115的門口。
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沒鎖好？
“請問……有人嗎？”
姜諸敲了敲門。
沒人應(yīng)。
他試著輕輕推了一下。
“吱呀！”
聲音不大，但在這空曠靜寂的巷子里，卻是尤為刺耳。
隨著大門的敞開，一盞鎢絲燈忽然亮了起來。
似乎是電壓不穩(wěn)，一閃一閃的，有些昏暗。
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里面是一條逼仄而晦暗的甬道。
姜諸猶豫了片刻，便徑直走了進(jìn)去。
約摸有半分鐘的時間，終于到了甬道的盡頭。
又是一道門。
這是一道鐵門，看起來就很厚重。
門口有一把鎖，是嵌進(jìn)了鐵門里的，鎖上有三排可以刨動的數(shù)字：000。
這應(yīng)該是一個密碼鎖了。
姜諸想起了趙越鳴給他的地址。
117？
應(yīng)該是了。
他刨動著鎖上的數(shù)字。
1；
1；
……
7！
哐！
哐！
哐！
好像有數(shù)根鐵鍛在鐵門中抽動，連鐵門都是一陣劇烈的顫抖。
咚！
隨著最后的聲音落下，鐵門震開了一條縫。
姜諸試著掰了掰，確實(shí)挺重。
然后雙手拉著門把，一腳陡著墻壁，拉得脖子青筋暴起，終于把門打開！
走進(jìn)門后，竟然是一個站臺，站臺下的鐵道上，是一節(jié)擺渡車。
要拜訪個人，還要繞這么多花花腸子？
姜諸嘆了口氣，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地上了車。
放下手剎，任憑擺渡車往著隧道深處滑行而去。
半個小時的時間。
終于到了站。
姜諸揣好懷表，走下了擺渡車。
依然是一道厚重的鐵門，還有密碼鎖。
重復(fù)著先前的步驟。
門打開了。
明亮的光照從門后涌了出來。
……
姜諸愣住了。
這里，竟然是周家的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