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刺殺伊始
“客氣?！?p> 姜諸回頭看了一眼面色蒼白的巫蘿。
她的身側(cè)躺著一個乖巧的嬰兒。
此時雙眼緊閉，粉嫩的小手緊緊握著，塞在小嘴邊上，吧唧吧唧地吮吸著。
還挺可愛。
“有名字了嗎？”
“有?！敝芩恋淖旖菗P(yáng)著一抹幸福，“我早就給她取好了名字，周靈羽?！?p> “……”
果然，連名字都一樣。
雖然她們之間相隔了將近五百年，但姜諸總感覺，她們可能就是一個人。
也正是因?yàn)樾闹械哪孪?，才讓姜諸毅然決定幫助周肆阻攔無名者。
這個過程因?yàn)槠咭沟某霈F(xiàn)而變得輕松無比。
姜諸也得以順利完成了周肆的委托。
雖然這不是一個任務(wù)，但依舊是有獎勵的。
獎勵就是周肆對姜諸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巫蘿對姜諸的好感度直線上升。
除了巫蘿送給姜諸一張?zhí)嫔砑埲酥?，并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性的。
大男人之間的交流都甚為簡單。
簡單聊了兩句姜諸就離開了。
這是還給周梟鳴的人情，和周肆無關(guān)。
第二天一早。
姜諸來到了村口橋頭。
紅色的墻幕上，隱約的文字像水流一樣緩緩流淌。
略微遲疑了片刻，姜諸邁開步子，跨過“紅墻”，走出了紙匠村。
一抹淡淡的光暈從銅錢上蔓延開，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嗡響，像什么東西陡然封閉，聲音被隔絕在那里面，驟然消失。
十二個時辰，擊殺兵部武庫清吏司郎中陳清。
村長給出的情報，陳清當(dāng)前正以永昌府尹兼軍武巡查使的身份住在永昌城府衙中。
走出大巫山就花了姜諸兩個時辰。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外面的世界。
遠(yuǎn)比紙匠村繁華。
至少也不再是黑白色的。
翻過護(hù)城河上的長橋，高墻的陰影鋪落在姜諸的身上。
“永昌城”三個大字赫然映入眸子，恢弘，大氣。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聲聲鑼響，伴隨著急促的馬蹄聲迅速逼近。
“都讓開，讓開！”
姜諸回過頭，一騎輕騎驀然出現(xiàn)。
他悄然退到了人群里，給騎兵讓出了一條路。
但就在此時，一顆石珠滾進(jìn)了路中央。
“啊，我的彈珠！”
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叫喚著，掙開母親的束縛撲向了路中央的珠子。
“虎兒！”
媽媽聲音撕裂，一同撲了上去。
嘶！
突如其來的變故已經(jīng)來不及勒馬，馬蹄高高躍起，眼看一場杯具在所難免。
“我他媽讓……”
馬背上的軍制男人話未說完，瞳孔猛然一縮。
只見一個男人信手拽住馬嘴邊上的籠子，用力一扯，竟然直接將馬身拉拽著換了個方向，撲通一聲，給扳倒在地上。
軍制服裝的男人摔身下馬，連滾了兩圈，終于停了下來。
“媽的！”男人吐了一口和著灰塵的唾沫，看著姜諸眼神兇惡，“你他媽什么人，膽敢阻攔軍情急報，延誤軍機(jī)，你可知該當(dāng)何罪？”
姜諸冷了男人一眼，眼神中的殺意像翻涌的黑淵，足以將人拖進(jìn)黑淵深處，尸骨不見。
男人不禁一個哆嗦，話語一塞，支吾著說不出來。
眼看母子兩人都沒有受傷，姜諸也沒有再做停留，徑直向著永昌府衙的方向走去。
人群交頭接耳，震駭于姜諸勒停急馬的手段，直接拽翻一匹疾馳的快馬，那得需要多大的力量？
“將軍！”城樓之上，一名侍衛(wèi)抱拳作揖，“此人攔截情報，耽誤軍情，要不要拿下？”
“他不過是救人，算了，況且……”侍衛(wèi)只能看到將軍的側(cè)臉，森然的鐵胄之下，清癯的面龐上，嘴角牽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你我又?jǐn)r不住他?！?p> “以將軍之武力，要拿下他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侍衛(wèi)小聲奉承。
“呵?！?p> 將軍冷笑一聲，卻沒有再說話。
……
永昌府衙，姜諸抬起頭看著門匾上的四個字。
駐足不過片刻，門口的侍衛(wèi)已經(jīng)走了上來，揮著手，不耐煩地說道：“看什么看，府衙重地，閑雜人等切莫逗留，趕緊滾！”
姜諸好似沒有聽見。
但也從仰視變成了平視前方，大步走向階前，禮貌問道：“請問兵部武庫清吏司郎中，軍武巡查使陳清可是在府中？”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這是你該問的事情？滾！”
侍衛(wèi)一手抽刀，露出半截锃亮的刀刃，冷白的刀鋒映入姜諸的眸子，折射著一抹晃眼的白光。
“我找陳清陳大人，麻煩兄弟通報一下?！?p> 姜諸面不改色，從容說道。
“你是什么人，陳大人是你說找就能找的？”
“戚家軍一名小旗，胡朔?！?p> “胡朔？”侍衛(wèi)喃喃一聲，“一個小旗，我知府大人怎么可能見你？”
“你只消把我的名字告訴他，他會出來見我的。”
但看姜諸信誓旦旦的表情，侍衛(wèi)也有些猶豫了。
“你先等我一下?！?p> 遲疑了片刻的侍衛(wèi)最終還是決定進(jìn)去通報一聲，萬一是知府大人的故友什么的，得罪了他們可沒什么好果子吃，通報一聲，也并無影響。
很快，那名通報的侍衛(wèi)小跑了出來，一臉哂笑：“胡朔是吧，陳大人有請！”
姜諸微微頷首，并未理會侍衛(wèi)冷冽的眼神，信步進(jìn)了府衙。
走在姜諸身后的侍衛(wèi)朝著另外一名侍衛(wèi)遞了一個顏色，那人也瞬間會意，悄悄摸了出去。
“這邊?！?p> 侍衛(wèi)快步上前，指向府邸連廊的一條岔路。
繞了幾繞，姜諸被侍衛(wèi)帶到了府衙偏廳。
偏廳有個小院，一棵蓬勃的老槐樹下，假山小池，曲徑蜿蜒，零落下的陽光點(diǎn)綴著幾分斑駁，頗有些清幽雅靜之意。
陳清端坐在偏廳正上方的主位上。
看著走進(jìn)偏廳的姜諸，陳清蓋上茶碗的蓋子，放在側(cè)手邊的桌子上，冷然一笑：“你不是胡朔。”
陳清的身旁還站著一個老道。
看來這家伙也不是不怕鬼。
而是有恃無恐。
“不是?！?p> “那你是誰？”
“胡朔的朋友?！?p> “胡朔的朋友……哈哈，怎么，想替他報仇？”
陳清猖狂一笑，全然沒把姜諸放在眼里。
“是。”
“你這不是報仇，你這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