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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儀天下

第四十七章(鄧天王兵指城池,飛虎快騎解澤州)

有儀天下 極致至神 7171 2022-09-22 21:58:16

  這一日,陽光燦爛,可卻沒有春日的繁華景象,有的只是煙塵滾滾,飛鳥哀鳴,難民四處逃亡。自李存孝領(lǐng)兵奪取洺州、磁州,后有攻取刑州,此刻風(fēng)頭正盛,天下無人不曉,飛虎將李存孝之大名,正如“王不過項,將不過李”,武藝蓋世無雙。朱溫為遏制李克用的勢力發(fā)展,即派出大將還擊,沿途,掠奪居民,到處都是焚燒后的灰燼,四周寂寥全無雞犬之聲。河?xùn)|,澤州城池之下盡是人馬,擺開陣形,將澤州城圍的水泄不通。

  “大軍壓境,這可如何是好?不知晉王的人馬,幾時才能到呀?”一個身穿甲冑的中年男子,站在城樓之上,正心急如焚,望著下方黑漆漆的一方敵軍,憂心忡忡。此人便是澤州刺史,李克用所屬部將李罕之,此人雖然作戰(zhàn)有膽有謀,但在治理地方、安撫百姓上卻無謀無略,所部苛刻殘暴、貪得無厭、反復(fù)無常,不得民心。自他上任以來,屯守澤州之后,天天帶兵搶掠懷州、孟州、晉州、絳州各地,數(shù)百里內(nèi),郡邑?zé)o官吏,鄉(xiāng)間無居民。河內(nèi)百姓,相互集結(jié)駐扎在山寨中,有出去的就被李罕之兵士斬殺。雖是奇峰絕壁,也被李罕之部眾攻取。蒲州、絳州之間有山叫摩云,鄉(xiāng)人在山上立柵,以避寇亂,被李罕之帶百余人攻下之。軍中因此稱李罕之為李摩云。從那時開始,數(shù)州百姓,被屠殺吃盡。幾年間,四處荊棘蔽野,煙火斷絕。

  他身旁的一個將領(lǐng)行過一禮,說道:“大人還請寬心,只要我們堅守住,晉王一定會派出人馬相救我們的,末將想他兩日便會趕到?!崩詈敝路降臄耻?,目光深沉的說道:但愿如此?!?p>  曾經(jīng)在李克用討伐黃巢的時候,李克用路過汴州,在封禪寺休軍整頓,朱溫在上源驛宴請李克用,李克用乘酒醉大發(fā)脾氣,惹怒了朱溫。晚上,酒席散后,李克用喝醉睡著,朱溫埋伏的士兵出來,放火燒房,仆人郭景銖熄滅蠟燭,將李克用藏在床下,用水潑醒李克用并告訴他。幸好天降大雨把火滅了,李克用與隨從薛鐵山、賀回鶻等,借著閃電的光亮,從尉氏門用繩索墜城逃出,回到自己的部隊。李克用來到太原,將此事上告唐僖宗,請求出兵汴州,并派其弟李克修領(lǐng)兵一萬人駐扎在河?xùn)|地區(qū)待命。唐僖宗勸和才平息了這事。同時,因為擊破黃巢的功勞,唐廷封李克用為“隴西郡王”,雖然平息了此事,但是朱溫,李克用二人關(guān)系愈加愈烈,此后不斷的相互爭戰(zhàn)。

  ……

  一座大帳之中,左右共立著三十幾員大將,見一眾人雄赳赳,氣昂昂,上坐一人身穿甲冑,獨眼而視,不怒自威,渾身散發(fā)著一種凜然的氣勢,讓得營帳便是緊張的氣氛。李克用望著左右將領(lǐng),憤憤不平的說道:“本王自與幽州刺史劉仁恭、契丹耶律阿保機交好,和他們歃血為盟,結(jié)為異姓兄弟,共謀天下,此時見朱溫攻打我軍,他們竟連續(xù)背叛,不念兄弟之情,毀掉盟約,真乃奸詐之徒。如今我軍腹背受敵,李罕之在澤州被圍,梁軍有數(shù)萬人馬,將澤州圍的水泄不通,不知哪位領(lǐng)兵前往救援?”

  營帳內(nèi)本是一片肅靜,此刻一眾將領(lǐng)面面相看,竊竊私語,一個身穿鐵衣的男子,目光炯炯有神地看過上下,當(dāng)先出列?!案竿?,孩兒存孝愿往?!崩畲嫘χ羁擞眯羞^一禮,信心滿滿的說道。李克用剛還是愁容滿面,為大敵壓境而感到不悅,此刻見過此人,見他相貌堂堂,身軀凜凜,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濃眉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勇,頓時喜笑顏開的說道:“好,昔有呂布助董卓震懾十八路諸侯,今有吾兒存孝在此,任梁軍來勢洶洶,有何懼哉?”

  營帳下的眾將領(lǐng)見過出列之人,也是逢迎而笑著,連連點頭,此人武藝可真算是千古無二,入千軍萬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李克用有此勇將相助,定可在這亂世嶄露頭角,有一番大的作為。李存孝聽到他父王的贊賞,一時眉飛色舞,心下得意洋洋,李克用笑著問道:“不知吾兒需要多少人馬?可破梁軍于澤州城下?”李存孝思索之下,答道:“回父王,梁軍有數(shù)萬人馬,孩兒少則也得七千左右,方可破敵?!崩羁擞眯Φ溃骸昂?,澤州形勢危在旦夕,那就令你即刻領(lǐng)兵前往救援?!?p>  李存孝欲行禮出帳,只見一人身穿甲冑,身材高挑,尖銳的鷹鼻,深邃的雙眼快速一轉(zhuǎn),“十三弟且慢動身……”見他喊住李存孝,急忙而出,對著李克用行過一禮,說道:“父王,十三弟剛攻克洺州、磁州,后又攻取刑州,還是讓他多休養(yǎng)一陣子吧,此次就由存信領(lǐng)兵前去救援吧。”

  “嗯?”李克用望著李存信,一時間竟有了猶豫之舉,此人也是他的養(yǎng)子,排行第四,為人聰慧多才,也是一個善戰(zhàn)知兵之人。只可惜他與李存孝性格不合,兩人經(jīng)?;ハ嗖鹋_,爭討功勞,尤其是李存孝建立幾件大功之后,此刻他的勢頭如日中天,甚得李克用的歡喜,沒有一個人敢與之爭奪,此刻李存信站出來,就是怕李存孝風(fēng)頭再一次蓋過自己,那他這一輩子可就要屈居人下,此刻正是一個極佳表現(xiàn)的機會。

  李存孝見他四哥出言阻攔,橫眼冷對的說道:“四哥,父王已經(jīng)準(zhǔn)我出兵了,你為何又前來阻我?莫非是妒我建功?”聽到這話,李存信臉色一變,兩人一時間冷眼相看,針鋒相對,營下諸將前后看過,直覺氣氛緊張。他二人雖同為晉王李克用的養(yǎng)子,李存信武功雖有所不及李存孝,但比起領(lǐng)兵作戰(zhàn),絲毫不弱,可李克用卻對李存孝要寵幸的多,往往有什么奇珍古玩,都會第一時間相送,如若讓李存孝在軍中一天,李存信便會被永遠(yuǎn)的壓制下去,他二人明爭暗斗,往往不和,李存孝便是李存信的眼中釘,肉中刺。

  李存信顧及此人目前的勢頭,怕弄巧成拙,惹怒李克用之后疏遠(yuǎn)他,也便壓制胸中的一腔怒火,微笑著道:“十三弟呀,你如今正是血氣方剛之年,還是在家中娶幾個漂亮美嬌子,好好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身子,這攻城奪地便讓你罷,可這救人的差事,你就讓兄長去罷?!睜I帳下一眾將士哄堂大笑,即有一個身穿甲冑的短小精悍的漢子笑道:“是啊,是??!十三弟,你還是聽四哥的話,好好的找?guī)讉€婆娘,當(dāng)先泄一下身子上的火氣,這趟苦差事就交予四哥去吧?!?p>  見他身材矮小卻也精悍,相貌雖然不揚,但其也是一員猛將,他本姓符存審,原是李罕之部將,后被晉王李克用收為養(yǎng)子。他年輕時性格豪邁,足智多謀,喜談兵事。他在乾符年間糾集豪強,保護鄉(xiāng)里,后依附光州刺史李罕之。中和三年,符存審隨李罕之投奔河陽節(jié)度使諸葛爽,在河陽軍中擔(dān)任小校,多次與秦宗權(quán)的蔡州軍作戰(zhàn),頗有戰(zhàn)功。光啟二年,諸葛爽病逝,其子諸葛仲方被部將劉經(jīng)擁立為藩帥。李罕之本欲趁機攻取河陽(治今河南孟州),結(jié)果卻被劉經(jīng)擊敗,只得退保懷州(治今河南焦作)。其部下將佐皆潰散。符存審前往太原,投奔河?xùn)|節(jié)度使晉王李克用。李克用將符存審收為養(yǎng)子,賜姓為李,讓他統(tǒng)領(lǐng)義兒軍。

  李存孝環(huán)目望過上下諸將,冷笑一聲說道:“多謝二位兄長好意了,成大事者豈能被女人所累?昔有霍去病,匈奴未滅,何以成家?我李存孝雖不及他為漢武帝立下的豐功偉績,但也愿為父王征戰(zhàn)沙場,鞍前馬后,死而后已。”

  李存信聞言臉色一變,便是認(rèn)為李存孝的居功自傲,一下子捏緊了拳頭,臉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笑意??蓞s營帳下一聲大笑肅然傳開,眾人目光看去,見李克用哈哈大笑著從寶座上站起身來,笑著走到二人身前,說道:“我兒存孝能有此心,為父甚感欣慰。你二人也就不必再爭了,你二人可都是我的左膀右臂,本王日后要平定天下,還需得你二人鼎力相助?!北阋娝壤^李存孝的手,后又拉過李存信的手,在二人面面相看之下,將其手掌合于一起,李存孝、李存信二人面面相窺,心中都各有怨氣,可卻礙于李克用的面都不好當(dāng)下發(fā)作,李克用望著二人笑道:“人常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還望你二人能個夠多親密親密,天下正此大亂,但凡有點勢力的人,就會割據(jù)一方,亂世風(fēng)云,群雄并起,未來有的是你二人建功的機會,我方才既答應(yīng)了存孝,君子一言,尚且駟馬難追,我李克用怎么說也是一方諸侯,那也得一言九鼎,言出即行,此戰(zhàn)就由存孝前往吧!”

  李存孝見他父王還是偏向了他,就怕他四哥阻攔,急忙笑道:“父王英明,澤州被困,李罕之部現(xiàn)處于生死一線,刻不容緩,孩兒這就領(lǐng)兵出發(fā)?!崩羁擞眯χc了點頭,說道:“讓你九哥和你一起去吧,他原是李罕之的部下,應(yīng)協(xié)同你前去作戰(zhàn)?!崩畲嫘艅t是陰沉著臉,默不作聲,李存孝望著李存信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在二十幾人的注視下,二人大步流星的出了營帳,李存信心中暗罵:“好你個李存孝,當(dāng)真不知好歹?!?p>  李存孝、李存審二人領(lǐng)過兵馬,即刻而行,浩浩蕩蕩的大軍,打著“李”字的旗號,乘風(fēng)而行,當(dāng)如“風(fēng)勁角弓鳴,將軍獵渭城。關(guān)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兇?!边@般壯觀、兇勇。西山道上飛石沙,男兒生來戍龍關(guān)。風(fēng)塵滾滾八千里,白骨蟒蟒亂葬崗。烈馬西風(fēng)疾,短兵相接刀劍殺;拋頭顱,灑熱血。萬世太平,誰還記得老英雄?

  黃金百戰(zhàn)穿金甲,捷戰(zhàn)夜黑風(fēng)云高。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青山腳下多壯士。無言血書祭蒼天,妻兒老小腸斷,征夫淚。姜女淚將長城崩,宮闕萬間都做了土。

  仰觀宇宙奧妙,縱為天地過客。前有諸子百家,風(fēng)流事。后來者誰居上?空長嘆。戰(zhàn)鼓聲里殺氣濃,尸橫縱野染江紅。車輪滾滾馬如龍,一將千士,便將胸奴直破了。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都付笑談中。興,百興苦;亡,百興苦。千古風(fēng)流人物,而今都作了土。

  隊伍前方,兩騎疾馳而走,后面便是千員的精騎,和疾馳行走的大軍,為首一人跨下一匹世上罕見的汗血寶馬,手握一桿八指長的鐵槊,李存孝深皺著眉頭,見行軍緩慢,驟然停下馬來,高舉手中的鐵槊,一時大軍相繼停了下來,李存審?fù)O埋R來問道:“十三弟怎么了?”李存孝說道:“九哥,這樣行軍實在太慢了,只怕我們趕去,澤州城已經(jīng)被攻破了,不如十三弟先帶我的飛虎隊先行一步?!?p>  李存審面色一驚,這人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那梁軍少說也有幾萬人馬,就他那幾百人,無疑是以卵擊石,當(dāng)下說道:“這怎么成?梁軍少說也有三萬人馬,我們之間本就兵力懸殊,你的飛虎隊雖然勇猛,但只有五百來數(shù),怎能敵梁軍的幾萬人馬?我們還是加緊行程,一同前往的為好?!崩畲嫘⑿Φ溃骸熬鸥?,你可別忘了,我這五百人可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以一敵百的勇士,父王既然命我為先鋒,讓你協(xié)助我,你就不必多說了,十三弟先行一步,你帶大軍隨后趕來支援便可?!崩畲鎸?fù)讌栵L(fēng)行的男子,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覺眼前之人是意氣用事,剛愎自用,可此次他只是協(xié)同作戰(zhàn),指揮權(quán)完全在李存孝的手中,深知那人的倔脾氣,認(rèn)定好的事不容再改,當(dāng)下不好再說。

  李存孝放著后方的五百騎兵歷聲喊道:“飛虎隊何在?”只見一隊騎兵將士高舉長槍,氣撼山岳地喊道:“在、在、在!”李存孝望過一眾人等,只見那些人身穿甲冑,騎得寶馬,腰配寶刀,手持長槍,個個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和李存孝多次出生入死,建立了不少奇功,李存孝喊道:“兄弟們,澤州城危在旦夕,爾等立即與我先行支援?!敝灰娝捖渎氏榷校畲鎸從抗庖怀?,見那五百精壯的騎兵,跟在李存孝身后,揚長而過。

  他搖了搖頭,輕輕嘆道:“想當(dāng)日關(guān)羽是何其的歷害?水淹七軍,威震天下,就因其居功自傲,剛愎自用,才大意失了荊州,敗走麥城,慘死在他人刀下。你雖勇猛無敵,武藝蓋世又如何?不知變通,不知收斂,得罪的人越多,你日后的處境也就越危險,你乃性情之人,不善心計,又豈能是四哥的對手,只怕你越表現(xiàn)的鋒芒,就將自己越加推向了萬丈深淵?!?p>  李存審可謂是一針見血指出了李存孝的弊端,李存孝打仗勇猛蓋世,現(xiàn)如今是李克用的一等心腹,可以說已經(jīng)與李克用所圖的利益密不可分,將來是李克用平定天下的一等人選,可是這世道向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一個人若不再收斂,日后必會引發(fā)大禍,韓信為劉邦奪取了天下,日后還不是落得一個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的局面。李存審是一個目光長遠(yuǎn),心細(xì)如發(fā)的人,為人不但忠心耿耿,且足智多謀,也正因如此,他在這亂世才有了一番大的作為,見他大手一揮帶著部隊,行馳了上去。

  澤州城下,梁軍圍困,一個男子身軀偉岸,身穿甲冑,發(fā)濃須密,臉上硬渣渣的胡子,雙眼炯炯有神,飽經(jīng)風(fēng)霜蒼黃的臉上,流露著一抹笑容,騎一匹黃膘馬,挺槍而走,便是梁軍主帥孟立雄,見他歷聲喊道:“待……你們這些窩囊廢,難道還想一輩子屈縮在烏龜殼里面不成?本將觀你們滿城男兒,皆是小女人,哈哈……不,連女人都不如,盡是縮頭烏龜,膽小如鼠之輩,哈哈哈……”

  鄧天王陣前挑釁,立時引得梁軍隊伍哄堂大笑,聞見笑聲震天,讓得城池之上那些觀看的將領(lǐng)如受錐心刺骨之痛,作為一個將領(lǐng),應(yīng)該以戰(zhàn)死沙場為榮,他們一個個咬牙切齒,李罕之氣得用手重拍城墻,只見一個身穿甲冑的中年男子,憤憤不平的說道:“大人,這狗賊欺人太甚,末將南征北戰(zhàn)幾十載,可受不了此等屈辱,請求出戰(zhàn),讓我先去滅一滅他的威風(fēng)?!?p>  李罕之望過身前男子,見此人生得身壯如牛,模樣粗獷,臉上留著一把落腮胡子,便是他手下大將趙智,擅使用一柄五十約斤重的大刀,武藝超群,他立即叫“好”,說道:“這賊漢當(dāng)真可恨,陣前辱罵,大挫我軍士氣,趙智將軍忠肝義膽,來人,快快取酒來,我要為趙將軍踐行?!壁w智道:“大人且慢,末將早就聽問此人勇武過人,早就想與他一戰(zhàn)了,不知是否徒有虛名,讓我先行取了這狗賊的腦袋,再回來飲過?!崩詈敝驳溃骸昂?,為趙將軍擂鼓?!?p>  傾刻間鼓聲響起,趙智對著李罕之行過一禮,牽過馬匹,手握一把大刀,獨騎出城迎戰(zhàn),當(dāng)先歷聲喝問道:“賊將休得猖狂,可識得你爺爺趙智之名?”鄧天王看過那男子,眼睛瞇成一條小縫,臉上盡是不屑之色,嘴角揚起一絲笑容,喊道:“無名小卒,本將不曾聽到。我的槍下從不殺無名之輩,我勸你還是速速退去的為好,快讓李罕之匹夫滾出來受死?!?p>  趙智聞言臉上掩不住憤怒之色,當(dāng)先罵道:“好你個匹夫,當(dāng)真是夸下海口,好不知羞恥,看我大刀取你性命?!币娝w馬而走,手持大刀,鄧天王見那男子騎馬殺來,嘴角浮出殘酷的笑容:“既然找死,那本將就權(quán)且成全你?!?p>  兩人相約六百米距距,坐騎飛馳而行,在全場將領(lǐng)的目光紛紛緊視之下,只見兩人短兵相接,趙智一刀揮過,凌厲的刀光讓人眼睛一顫,鄧天王側(cè)身一閃,他手中長槍似如游龍一般而過,只聽見三聲鼓畢,全場一片寂靜,兩人只交數(shù)一合,趙智便被鄧天王一槍刺落馬下,這交手時間雖然短促,卻也驚心動魄,無一不震撼著在場人心。

  城樓上觀戰(zhàn)的李罕之咽下一口唾沫,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心驚著說道:“早就聽聞鄧天王武藝蓋世,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今日一見果真是不簡單呀?!?p>  城樓之上兩位身穿甲冑的中年男子,方才見鄧天王武藝之高,當(dāng)下面面相覷,二人互相示了眼色,即對著李罕之行過一禮,說道:“大人,我兄弟二人請戰(zhàn),愿前往會他一會?!崩詈敝⑽⒁徽?,那鄧天王只是一合便讓趙智喪了性命,這二人才剛剛加入軍隊不久,大哥名叫張興,二弟名叫張義,因他二人武藝高強,才例外將他二人提為校尉,那鄧天王一槍威懾三軍,此刻竟還有人膽敢出戰(zhàn)??芍@二人建功心切,那鄧天王是成名已久的悍將,若他兄弟將此人擒獲,也可名震天下,張興笑道:“大人,我兄弟二人自有辦法擒他,建立此功,解我澤州之危?!?p>  “哦?打仗可不是兒戲,臨陣對敵便是生死之戰(zhàn),你二人可有把握?”李罕之問道。張興哈哈一笑,說道:“大人盡管放心,此漢子使得一桿鐵槍,自是槍法絕妙,而我也使得一桿虎頭金湛槍,今日當(dāng)要和他比一比看誰的槍法更勝一籌?”李罕之笑道:“好,你二人如若能勝了鄧天王,我重重有賞?!?p>  此時陽光曬得更加燦爛,而下方的圍城軍士卻是嚴(yán)陣以待,鄧天王見其久久不肯出戰(zhàn),此城樓高起數(shù)丈,如若強行攻打,必然會傷亡慘重,便派出了幾名將士,卸了戰(zhàn)甲在那里互相搏擊了起來,而他的軍隊卻是一片嬉笑,外松內(nèi)嚴(yán),就是為了達(dá)到挑釁的目的,引誘對方出戰(zhàn),或者打壓對面的銳氣。

  鄧天王高坐馬上威風(fēng)凜凜,持槍叫罵:“李罕之,你這殘暴不仁的匪徒,天不怕,地不怕,害得百姓怨聲載道,今日見了你王爺爺,卻做起了縮頭烏龜,不敢出城應(yīng)戰(zhàn),當(dāng)真是欺軟怕硬,窩囊之極,哈哈……還不趕快,速速投降,不然殺將進去,讓你這澤州城內(nèi)雞犬不留?!?p>  李罕之站在城樓之上,聽聞此言,看到敵軍囂張的氣焰,氣得臉色發(fā)紫,目光惡狠狠地盯著鄧天王,即見城門打開,兩騎出城,張興手握一把虎頭金湛槍,張義手拿一把三尖鐵刃叉,一時間三人橫眼相對,張興罵道:“匹夫休得張狂,你張興、張義爺爺,前來取你狗命?!?p>  見他二人同時疾馳沖來,鄧天王騎馬持槍而上,待到雙方相距二十幾米距離,忽見張興、張義一手中扔出幾個鐵球,那幾個鐵球被他扔出,忽然放大變成了兩張鐵網(wǎng),向著鄧天王坐騎撲去,全場將士一陣驚心,沒想到這二人竟如此卑鄙,使得這種手段,對方必然會生死一線。不過臨陣對敵,勝者為王,二人做法雖然不光明磊落,這在城頭上李罕之看來能將人殺死,便是好手段,鄧天王見那情況不妙,這要是他被鐵網(wǎng)蓋住,他便失去了行動能力,必然會被二人第一時間殺死,立即撲身下馬,他的坐騎一下子被那兩張鐵網(wǎng)包住,馬失前蹄,撲倒在了地上,李罕之等人在城樓上一片喝彩。見那二人同時向自己殺來,鄧天王將身子在地上連連打起滾來,躲閉那二人的死手,將手中的長槍一攔,二人騎馬沖了過去,心下驚訝,在那種超短的距離之下,鄧天王竟然還能躲去他人的秘密武器,果真是身手了得,電光火石間,鄧天王挺身而起,此刻灰頭土臉,被那二人弄得身上一片狼狽,見到二人再次向他沖來,持槍大罵:“好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看槍?!?p>  見他將手中長槍一舞,在空中攪弄起一陣?yán)滹L(fēng),張興手中的長槍,張義手中的三尖鐵釵向他身前刺來,他閃身一躲,將張義手中的三尖鐵釵打去一旁,只將手中長槍一倫,一股強勁的冷風(fēng)隨槍掃出,那張義被他一槍打落馬下,滿口吐著鮮血,他二人同時殺去,那鄧天王竟然還能躲去他二人緊密的攻擊,頃刻間他滿目驚恐之色,只被鄧天王一槍刺入身體,張興嚇得面如土色,大聲驚道:“弟弟……”

  鄧天王從那人身體中抽出血色的槍頭,飛身躍起,手中長槍刺出氣出如龍,張興神色一緊,忙于持槍攔截,卻被鄧天王用勁一撥,只被鄧天王一槍打落馬下,城樓之上觀看的幾人倒吸一口涼氣,張興也被鄧天王一槍刺入胸膛。

  “快,高掛免戰(zhàn)牌?!崩詈敝姷洁囂焱醯挠旅停篌@失色的喊道。鄧天王已經(jīng)連斬殺他三員大將,此刻勢頭正盛,這身手他哪還能再派出人去應(yīng)戰(zhàn),此刻只得任敵人去挑釁,在城門高掛免戰(zhàn)牌,堅守待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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