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食蜂操祈的自我防衛(wèi)十分的強大,但這些專家也不是吃素的。
僅僅是半個小時,就讓醫(yī)院所有醫(yī)生束手無策的食蜂操祈逐漸恢復(fù)了意識。
經(jīng)過討論之后,他們決定讓白澤負責喚醒他。
因為某個不太靠譜的專家給出了一個看似有些靠譜的建議。
大致就是年輕的異性會更加容易喚醒昏迷狀態(tài)的病人。
所以白澤就這樣被趕鴨子上架,被迫成為了“吻”醒睡美人的王子。
“食蜂同學?”
按照他們的要求,白澤靠近食蜂操祈的耳邊,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下一瞬間,本來只是有輕微反應(yīng)的食蜂操祈,立刻給出了反饋。
她本來舒展的雙手,猛然握緊了拳頭。
表情也變得有些凝重。
所有人見狀,更加相信了那個說法,示意白澤繼續(xù)下去。
無奈之下,白澤只好再次呼喚起了她的名字。
隨著一聲聲的呼喚,食蜂操祈的反應(yīng)也越來越強。
在陰涼的手術(shù)室之中,她的腦門上居然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
只是她的狀態(tài)不太對勁,就好像陷入了夢魘一樣,整個人都在顫抖著,怎么努力都清醒不過來。
隨著白澤呼喚她的頻率越來越頻繁,食蜂操祈終于從夢魘之中清醒。
“呃——”
她猛的吸了一大口氣,唰的一下坐起了身,滿臉驚恐的喘著粗氣。
看起來就像是剛從噩夢之中醒來一樣。
而這一幕,也讓周圍的人一起松了一口氣。
醒來就好,至少大家的努力沒有白費。
“終于醒了啊,食蜂同學?!?p> 本來還在喘著粗氣的食蜂操祈,聽到這個聲音之后,整個人都頓住。
她有些僵硬的轉(zhuǎn)過頭,看向了身邊的人。
“嗨......”
本來微笑著的白澤,在食蜂操祈的眼中瞬間化為了端立于尸山之上的神秘人。
而他那友善的問候,在她耳邊也有了另外一種含義。
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弄死她的含義。
“啊——”
看著瞇眼給自己打招呼的白澤,食蜂操祈發(fā)出一陣讓所有人猝不及防的尖叫。
隨后兩眼一翻,再次躺到了手術(shù)臺上,失去了意識。
白澤:......
布束砥信:......
專家們:......
白澤第一時間反應(yīng)了過來,他舉起自己的雙手,向后退了一大步,趕緊撇清了關(guān)系:“我什么都沒有做!她自己暈倒的!”
專家們也顧不上去找白澤麻煩,因為手術(shù)臺上的食蜂操祈,狀態(tài)似乎比之前更差了。
甚至連心跳都進入了驟停狀態(tài),嘴唇的顏色也有些不太正常,給人一種缺氧的感覺。
經(jīng)過半個小時的搶救之后,她才恢復(fù)了正常。
這一次,所有人都不再去試圖喚醒她了,而是把目光集中在了白澤的身上。
剛才他們可都看著呢,白澤的確什么都沒有做。
但食蜂操祈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陷入了驚嚇過度的狀態(tài),這又該怎么解釋呢?
“那什么......下午的時候我和她遇到過,有過簡單的交流。是不是我們分開之后,她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然后我就成了應(yīng)激源,讓她看到我就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p> 為了不讓別人起疑心,白澤組隊交代了自己和食蜂操祈相遇過的事情,并且給出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遇到過?具體說說是怎么回事?”
說話的不是那名老者,而是才人工房的研究員。
白澤的話讓他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白澤也算在精神領(lǐng)域有所涉獵,萬一是他對食蜂操祈有什么想法的話......
他的目光立刻變得有些危險了起來。
食蜂操祈對他們的計劃可是至關(guān)重要,絕對不能出紕漏。
“好的?!?p> 白澤倒也沒有隱瞞,將自己去手機店買手機,然后借用對方卡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
他倒不怕這些人調(diào)查,因為他的確沒有對食蜂操祈動手。
甚至還想躲著對方。
如果說謊的話,到時候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他的嫌疑反而會更大。
索性他連自己做了什么動作,對方又是什么反應(yīng),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
而這些信息和才人工房掌握的信息基本上也吻合。
種種跡象都表明,她的昏迷的確和白澤沒有什么關(guān)系。
雖說還是懷疑這之間有什么隱情,但他們也沒有證據(jù),只能接受了白澤的說法。
因為無論怎么看,都是他的說法更加靠譜一些。
確定食蜂操祈已經(jīng)脫離的生命危險,清醒只是時間的問題之后,才人工房的人這才帶著食蜂操祈離開了樋口制藥.第七藥理研究中心。
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搞清現(xiàn)在還沒有成為level5的食蜂操祈有沒有被人入侵過大腦。
叫醒她只是次要。
現(xiàn)在出了這檔子事,他們哪還敢繼續(xù)留下來。
確認她腦海中的自我防御無法被外力破開之后,他們根本沒有多做停留。
目送著才人工房的研究員離開之后,專家們也回去了自己的辦公區(qū)。
而布束砥信,則拉著白澤走到了邊上。
“真不是你禍害了人家小姑娘?”
確定沒有人跟著之后,布束砥信有些嚴肅的詢問道。
她總覺得手術(shù)臺上的小姑娘并不像是因為應(yīng)激源而陷入的昏迷,更像是看到了她所恐懼的東西本身。
“你覺得呢?”
白澤無奈攤手問道。
“我覺得是!”
布束砥信毫不猶豫的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就家里那三個小家伙來看,給他掛上個渣男的表情根本不過分。
當她打開白澤臥室門,看到一個沒穿衣服的小姑娘在他床上時,感覺三觀都碎了一地。
雖說黑夜海鳥給出了自己的解釋,但布束砥信再看向自己這個便宜弟弟時,總覺得怪怪的。
“在你眼里我就這么不堪嗎......”
嘴角抽搐了一下,白澤忍不住吐槽道。
但他也能聽出,布束砥信更多是在調(diào)侃。
“不是你就行,才人工房的那些家伙可不是好惹的,盡量別和他們扯上太多的關(guān)系?!?p> 其實布束砥信更多是擔心白澤惹上才人工房之后,會有麻煩。
也許明面上他們會因為木原幻生的關(guān)系,不會對白澤下狠手。
誰知道暗地里他們會怎么做呢。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跟著布束砥信回到了桃莉所在的實驗室,本來白澤想跟她一起回家的,誰知道她直接從置物柜里掏出了一套地鋪。
“這是什么意思?”
從旁邊拿起去手術(shù)室之前放在這里給黑夜海鳥買的衣服,白澤忍不住詢問道。
“那些家伙用藥的劑量我不是很放心,這段時間我會守著桃莉,努力讓她的體質(zhì)盡可能的接近普通人的水平?!?p> 揉了揉帶有倦意的眼睛,布束砥信解釋道。
看樣子她是準備打持久戰(zhàn)。
她從一開始,就不奢求桃莉能夠擁有著普通人的標準水平。
畢竟她只是一個樣品而已,僅僅比試作型御坂好一些。
“我在這里陪著你?”
白澤有些不太放心,因為就她目前的狀況來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睡眠不足的情況。
“試作型御坂那里可離不開你,我已經(jīng)向所里進行了申請,她可以長時間留在我們家里,接下來的日子恐怕要你在她的事情上多費心了。”
布束砥信拒絕了白澤的好意。
就像她所說的那樣,這里的桃莉重要,家里的試作型御坂同樣也重要。
再說了,除了桃莉之外,還有個黑夜海鳥需要他照顧呢。
“那你照顧好自己,之后我會給你送便當?shù)?。?p> 白澤知道自己拗不過她,只能無奈的放棄。
在幫她整理好地鋪之后,就離開了這里。
“白澤?!?p> 白澤走到實驗室大門處的時候,布束砥信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
白澤停下腳步,將自己為黑夜海鳥買的衣服收好,轉(zhuǎn)過身看向了她。
“看到這一切之后,你還打算投入到這個計劃嗎?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樣的流程我們或許要經(jīng)歷數(shù)萬次?!?p> 看著泡在金黃色液體里的嬰兒,布束砥信詢問道。
這也是她讓白澤過來的原因之一。
白澤不止一次向她表示過,自己想主動進入黑暗。
既然如此,她就讓其見識一下黑暗面的可怕之處。
毫無人道可言的克隆人實驗,在黑暗面也只是小兒科而已,
如果他連這都接受不了,那么進軍黑暗就是一句空談。
他能知難而退,那就再好不過了。
就算他執(zhí)意要步入黑暗,至少......也能讓他有些心理準備。
“布束姐,你知道想要救出溺水的人,最重要的是什么嗎?”
沒有直接給出自己的答案,白澤向她反問道。
稍微思索了片刻,布束砥信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是游泳?”
白澤微笑著搖了搖頭。
“是跳入水中。”
給出了自己的回答之后,白澤看向了實驗室外面漆黑的走廊。
沒有燈光的走廊,就像是巨獸張開的大嘴,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沒有怎么猶豫,白澤踏步邁入黑暗,逐漸被黑暗所吞噬,最終與黑暗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