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jié) 白景行被偷家了!
對!
上仙的每一個小舉動,都是有深意的!
琉璃堅信不疑。
然而。
樸實無華守株待兔了三個小時后……
兩人沒蹲到灰瘦鼠妖……
斗篷下的白景行額頭上浮現(xiàn)幾道黑線。
“看來警察蹲點的方法,不是什么時候都有用……”
“灰瘦鼠妖一定和醴城寄生血蛭事件有關(guān),但是抓不到,就沒有任何線索……”
白景行心中思忖著,目光看向醴城。
他不知道的是。
此刻他的臥室內(nèi),一只灰瘦得可見肋骨的老鼠,悄無聲息從床底的地洞,大搖大擺鉆了出來。
一邊鉆一邊賊眉鼠眼打量四周。
“官府的倉庫、大家族的倉庫不能偷,你個小小少爺藏的私房錢,我還不能偷嗎?”
它沒有化形成人,而是靠在麻袋邊上,悠哉悠哉捋著鼠須。
“喲,白家小少爺,藏的私房錢害挺多,恐怕是貪污來的贓款!那我就可以放心偷了?!?p> 嘴里念念有詞的灰瘦老鼠,抓起一塊黃金,三兩下就嚼碎了吞進(jìn)腹內(nèi)。
“嗝——”
它吐了一口氣,表情享受。
“嗬哧嗬哧嗬哧嗬哧”
瘦灰鼠妖大快朵頤,敞開懷抱猛塞猛嚼。
不一會兒,就將白景行的800兩黃金,吃得只剩下400兩……
吃飽喝足后,它拖著圓滾滾的肚皮,鉆入地洞,消失在白景行的臥室。
它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只有烏鴉嚎叫一般的滲人歌聲,余音繞床腳。
“咱們小妖怪,今兒真高興……”
……
“嗯……”
白景行收回目光忍不住皺起了眉梢。
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就感覺……自己的黃金被偷了一樣。
心里沒來由一陣郁悶。
見狀,琉璃略感好奇地將身子傾向白景行,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了驚人的事業(yè)線。
“上仙,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嗎?”
在她看來。
上仙的每一個舉動,都蘊(yùn)含深意。
可守株待兔的深意是什么,她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
而且……上仙為什么突然看向醴城呢?
這也有深意嘛?
總覺得上仙的每一個舉動,都讓人捉摸不透呢!
可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事后回想起來,卻成為了破局的關(guān)鍵伏筆!
比如上仙表面上放走紅長老,實際上是要抓出后續(xù)的藍(lán)袍長老,圖謀一網(wǎng)打盡。
比如上仙微微一個小走位,實際上是提示她,城主女兒有問題。
這些小細(xì)節(jié),都是事后復(fù)盤時,令她拍案叫絕的完美伏筆。
只是跟在上仙身邊的時候,她當(dāng)局者迷,看不穿上仙留下的伏筆……
不過上仙的操作,絕對是草灰蛇線,伏筆千里,一步千算級別的!
她這種小笨蛋,是沒辦法輕易看穿噠!
但是嘛。
她人菜癮大,早已經(jīng)對最后伏筆解密的階段,期待不已了。
“真希望快點到最后解密啊。真想看看上仙的天秀操作,現(xiàn)在只能好奇得心癢癢……”
此刻,琉璃金色的眼眸中,目光灼灼,赫然已經(jīng)腦補(bǔ)到了九霄云外。
感受著琉璃眼眸中流淌著的仰慕光澤,白景行啞然,他懷疑這妮子又在腦補(bǔ)什么。
但他有新發(fā)現(xiàn)嗎?
沒有!
雖然沒有新發(fā)現(xiàn),但白景行也不好承認(rèn)。
而是語氣平淡,逼格滿滿敷衍道。
“再等等就有新發(fā)現(xiàn)了。”
說完。
白景行再度潛入黑暗中,如同一只耐心的雪豹在等待獵物出現(xiàn)。
再過了兩個小時。
在夕陽落下,夜幕黑透。
一只瘦灰鼠妖,探出了腦袋。
可是下一秒。
它立刻縮了回去!
“嘿嘿,我聞到你們留下的信息了,想蹲我?做夢!
再見了,在地底世界,你們是找不到我的!
除非……你們把整個醴城都掘地一百尺。”
說話間。
灰瘦鼠妖迅速消失。
頃刻間就沒了蹤跡。
白景行:“……”
琉璃飛速掠到小小的鼠洞前,探查了一番最后略有失望。
“這家伙警惕性很強(qiáng),跑得也快,一眨眼就沒了影蹤!怎么辦呢上仙?”
斗篷下的白景行靜默無語。
蹲了個寂寞啊。
一只灰瘦鼠妖,竟能如此警惕?才剛剛探頭,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并且滑溜逃跑……
不愧是紅月組織的成員!
紅味十足!
白景行心中微微搖頭。
“算了,回去?!?p> “可是上仙,這絕對是重要的線索,我們再蹲幾天都可以!”
琉璃咬著唇,非常不甘心。
“蹲不到了,狡兔三窟,何況是一只聰明警惕的鼠妖?
想必短時間內(nèi),它都不會從這條路上走了……我們回去從長計議?!?p> 說罷。
白景行帶著琉璃一起回府。
回到臥室的第一時間,白景行心里就開始癢了。
他想要吞噬黃金。
立刻,馬上,很急。
白景行連忙拖出床底下藏著的麻袋。
“嗯?怎么輕了一半?”
白景行心底詫異。
他隱隱約約察覺到,方才那縈繞在心底的不祥預(yù)感……似乎成真了。
白景行手臂微微顫抖,打開了麻袋。
什么鬼……自己的藏的800兩黃金,竟然真的空了一半!
爺被劫富濟(jì)貧了?
白景行表情略有些古怪。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景爺劫富濟(jì)貧將近七年。
第一次被不明人物劫富濟(jì)貧了!
白景行有些錯愕,隨后就是憤怒。
娘希匹!
調(diào)查了一天,沒有線索就罷了。
還被人給偷了家。
自己最珍貴的黃金,被偷了整整400兩!
這哪是偷自己的黃金?
這是割自己的命根子!
白景行心里都在滴血。
他不動聲色吞噬了100兩黃金,然后露出一個禮貌而不失優(yōu)雅的笑容。
“琉璃,你是不是能萬里追蹤?追蹤一下偷竊我黃金的家伙!”
“噗嗤——”
琉璃掩著紅唇,笑得花枝亂顫,美眸不經(jīng)意間流淌著嫵媚的光芒。
“屬下第一次見上仙如此失態(tài)呢。原來上仙也有會憤怒的時候~”
白景行:“……”
敢偷我的黃金,就是要我的命!
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我白景行也要它吐出來!
看到上仙一臉禮貌。
琉璃狐媚兒眼尾挑起,嫣然一笑,道果在身后浮現(xiàn)而出,身上流淌著月白光華。
探查了一番后。
她翩然離開白府。
“上仙,竊賊在您的臥室中留下了些許的氣息,氣息有點古怪,似乎是金石一類的精怪。
我不知道它在何處,但如果進(jìn)入到一千米范圍,就能感知得到,我去幫您搜索?!?p> 白景行眼底閃過危險的精光。
“我陪你一起去,務(wù)必要當(dāng)場抓獲?!?p> 聞言。
琉璃掩唇輕笑,在醴城上空飛掠。
不一會兒,就在城主府停了下來。
“上仙,在城主的書房中,有一道同源氣息?!?p> “好!”
白景行二話不說,落入城主府,和琉璃一起,悄無聲息,潛入了書房。
“就在附近了上仙。它的氣息非常明顯,瞞不過我的?!?p> 白景行小心點頭。
“小心一點,先藏住氣息,不要打草驚蛇,力求當(dāng)場抓獲。”
兩人小心翼翼商討著。
而書房中,緊緊貼著墻壁的畫中美婦,將白景行和琉璃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氣息明顯?
她瞞不過我?
不要打草驚蛇?
這聲音,是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識破鯰魚王詭計,且將鯰魚王干掉的黑袍神秘人,和他的屬下,藍(lán)耳狐貍!
他們來了!
正在靠近城主的書房。
而且在墻角偷偷商量著要干掉什么。
干掉誰?
城主的書房里,除了自己還有什么?
畫中美婦細(xì)思恐極,心臟突突狂跳。
她意識到自己暴露了……
“我暴露了?”
“不……沒有暴露!我之前泄露一絲氣息,那位神秘黑袍人并沒有察覺,可現(xiàn)在為什么躲在墻角,盤算著殺意滿滿的計劃?”
“兩人盤算的計劃,赫然就是沖著我來的?。 ?p> 畫中美婦右眼皮狂跳。
放眼整個城主府,能讓兩人如此盤算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她有些藏不住了……
不過很快又鎮(zhèn)定了下來。
“不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
“我布置得天衣無縫,連迷惑用的障眼法,都設(shè)置了兩套,第二套障眼法還沒被發(fā)現(xiàn)呢,本體怎么可能被發(fā)現(xiàn)?一定是巧合!”
畫中美婦不停自我暗示,情緒漸漸冷靜了下來。
“我不相信,天底下除了紅月大人,還有其它妖孽,能透過重重的迷霧,窺視到我這位幕后黑手。”
“是我多慮了,絕對是我多慮了,我的布置多么天衣無縫啊。”
“而且,我之前專門釋放氣息試探過黑袍神秘人。
神秘人沒有任何察覺,短短一天時間,他怎么可能突然就察覺到呢!不可能的啦!”
這樣想著,畫中美婦輕蔑一笑,完美隱藏在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