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雨也蕭蕭風(fēng)也蕭蕭的世界上,故事總有結(jié)束的一天。雨會停,
只見她身披銀灰色星星圖案的斗篷和及腰長發(fā)隨著那作吼的大風(fēng)起舞,她還想穿上奶奶為她用墨綠方格桌布做成的裙子,與家人們一起圍爐夜話,坐等天亮?!挥X醒來,沙漠變成了草原。原來她在草坪上打了個盹。一戶人家后院躲著一只貓,打著呼嚕聲。她輕手輕腳走過去,愛憐地撫摸著它。小貓身上滿是傷痕?!靶〖一?,我們回家吧!”這時,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她抱著貓,一路小跑跑到了街上的屋檐下,遠處的高樓大廈淋濕在九月的寒冷的雨里,漸漸在她眼前朦朧直至褪去,那里曾經(jīng)也有她的足跡。突然心抽搐了一下。是時候回家了。
到了四四方方的矮小房子里,才發(fā)現(xiàn)她是如此的落魄。二手市場里十塊錢買來的錄音機還在放著電臺里的不知名的歌。破破爛爛,疙疙瘩瘩的聲波忽近忽遠。她聽著心煩,立刻捻滅了。
“她什么也不懂,就像個白癡。”哥哥總是在學(xué)校里不務(wù)正業(yè)。他們的父母早早就離婚了。生活費照常會每個月底寄過來。母親一年回來一次。
天冷,又沒煤炭賣。只好窩在沙發(fā)上,吃昨晚剩下的烤紅薯。想起了小貓沒東西吃,于是她撕了一小塊,喂它吃。小貓眼睛似乎很難睜開。渾身顫抖?!俺匝剑趺床怀阅??”她把它緊緊摟在懷里。眼睛流下眼淚來。
如今的社會,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那個與世無爭名利淡泊的社會了。手腕上還有幾道斑駁陸離的血痕。從前的家,坐落在湖上,有很多友善熱心的鄰居摘花摘茶上門。原來她出了場車禍。于知鳶竟然糊涂得忘了自己是誰,多少歲數(shù)了。只知道她有個哥哥——于知行。
她一照鏡子,恍然間,鏡子里的于知鳶,換了個面貌,蒼老憔悴,臉上還有傷疤。她站在黃昏影下端詳了好一會,這時有人敲門。會是誰呢?“知鳶,你哥哥喝醉了酒,我們特地送他回來的?!敝S驚呆了,還沒來得及細瞧少年們的模樣,他們就一溜煙跑遠了。知行臉上也有傷疤。她扶著他走到了小木床前,打開了燈,泡了杯菊花茶?!案绺纭闶遣皇窃谕饷嬗株J禍了?……”知鳶哽咽道。哥哥閉著眼睛,鼻子里哼哧哼哧吐氣?!案绺纾蚁肽阍琰c回歸正路……”這時,哥哥不耐煩的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要是我能畢業(yè)后出去找事做,找個女朋友,那該多好啊??扇缃裎覀兓夭蝗チ?。妹妹?!?p> 知鳶不知道“他們”以前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迷茫的一會點點頭,一會又略微搖搖頭。笑笑哭哭。知行心想:“她真可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