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柔見了,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是想跟您打聽一件事。”
“哦哦哦,好的好的?!鼻嘏克闪丝跉?,叫兩人進辦公室聊。
“小柔,聽說你現(xiàn)在在實驗一小當(dāng)老師?。俊鼻嘏繂?。
沐柔點頭:“嗯,是的。”
“我當(dāng)年怎么說的,小柔一看就是當(dāng)老師的料。你這個性格,小朋友不喜歡我都不信?!?p> 時謹言啊見秦女士對沐柔的評價如此高,于是又忍不住想工作時候的沐柔是什么樣子的。
等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后,時謹言才開始問秦女士關(guān)于當(dāng)年孔林收養(yǎng)孩子的事情。
“這我得查一下當(dāng)年的檔案?!鼻嘏空f著,便打開電腦查詢起來。
時謹言起身,問:“我可以參觀一下嗎?”
秦女士笑道:“隨便參觀。”
沐柔也跟著時謹言,因為她之前來過這里,所以比時謹言要熟悉一些。兩人來到一處照片墻前,沐柔介紹道:“這是秦院長最喜歡的東西了,每次來她都會給我們介紹最近又添置了什么照片?!?p> 她湊近看了會兒,轉(zhuǎn)過身對秦女士道:“院長,這一年多您又收藏了這么多照片???”
秦女士笑了笑,道:“孩子們長得快,如果不時刻記錄的話,會留有遺憾的。”
沐柔覺得她說得頗有道理,贊同地點了點頭。
這時,時謹言注意到照片墻的最上方,一張泛黃了的合照。
照片里,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站在秦女士的身旁,一臉笑意。
那時候的秦女士剛來福利院,也是剛大學(xué)畢業(yè)沒多久的年輕人。歲月還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痕跡,因此看上去就像是小男孩的姐姐一樣。
“秦院長,那張照片我可以拿下來看看嗎?”時謹言問秦女士。
秦女士看了眼他說的那張照片,愣了一下,仿佛什么記憶一下子涌現(xiàn)在腦海里。她起身走過去,親自取下來給時謹言。
“這孩子我記得。”秦女士一陣惋惜,“那時我剛進福利院,就注意到他是個特別聰明的孩子。后來,也是靠著他自己的聰穎,才被一對夫婦領(lǐng)養(yǎng)了。但是后來,他的結(jié)局卻是最不好的一個。”
“他出什么事情了嗎?”沐柔問。
秦女士沒有立刻說,而是取下當(dāng)年孔林湯敏領(lǐng)養(yǎng)的材料,遞給時謹言:“這就是你們要打聽的孔林和湯敏,這孩子,就是當(dāng)年被他們領(lǐng)養(yǎng)的?!?p> 沐柔暗嘆時謹言直覺之準,問:“那這個孩子叫什么名字???當(dāng)年他遇到什么事情了嗎?”
福利院當(dāng)年收養(yǎng)孩子的時候,并不知道孩子的具體姓名。只是大家都叫他小林當(dāng)年孔林和湯敏因為一直沒有自己的孩子,便聽從親朋好友的安排到福利院領(lǐng)養(yǎng)了一個小林。當(dāng)時夫妻倆看上了小林的聰慧,于是很快便辦好了領(lǐng)養(yǎng)手續(xù)。
“小林是一個很憧憬家庭幸福生活的孩子,所以即便福利院的老師們都舍不得他,但他始終都有自己的想法,很肯定地答應(yīng)了孔林夫婦的領(lǐng)養(yǎng)要求。到了孔家,我們的聯(lián)系就很少很少了,只聽說過關(guān)于他的一些小事情?!鼻嘏炕貞浀?,“起初,養(yǎng)父母待他很好,就像是自己親生的異樣,但是后來,小林的養(yǎng)父母有了自己的孩子,對小林的照顧就越來越少了......
甚至出現(xiàn)了放棄繼續(xù)領(lǐng)養(yǎng)小林,這對他的打擊很大。”
當(dāng)年孔林和湯敏來福利院鬧的時候,像極了買了商品之后執(zhí)意要退的樣子,一時間給福利院的所有工作人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除此之外,對小林的打擊也不是一般的小。
“當(dāng)時他就站在那個階梯旁邊,委屈又無措。后來,他問我,秦老師,為什么爸爸媽媽又不要我呢?就因為有了弟弟,我不是他們親生的,就要再次被拋棄嗎?”
當(dāng)時的秦女士聽到孩子的哭訴之后,心疼極了。她私下找到孔林和湯敏,告訴他們這件事情會給孩子造成多大的打擊。沒想到孔林和湯敏給出的答復(fù)是:
“家里養(yǎng)一個孩子已經(jīng)夠了,再多一個,就會委屈了另外一個?!?p> 就因為后來的孩子是自己親生的,所以也只能委屈小林了。
最后,在福利院的勸說下,孔林和湯敏還是將小林接了回去,但后來小林因為發(fā)燒沒有錢治,生了一場大病后,就離開了人世。
其實不難想象,小林再次回到孔家后會遇到一些什么樣的事情:養(yǎng)父母的一百八十個大轉(zhuǎn)彎,將所有的重心全都移到了小弟弟的身上,那種原本他才是家里的寶貝的感覺,地位在這一瞬間跌入谷底。
不光是一個小孩子,有時候成年人遇到這樣天差地別的待遇,都要緩和好久。
“我們也去打聽過,小林是不是真的死于肺炎。但是孔林和湯敏以及周圍的鄰居全都給出了一致的答復(fù),說他就是患肺炎去世的?!鼻嘏炕貞浲戤叄龘u了搖頭,“所以有時候,即便是被領(lǐng)養(yǎng)走了,這些孩子的未來還是會像浮萍一般,難說......”
沐柔和時謹言聽了,紛紛對此感到惋惜。
“你們有沒有去給小林掃過墓呢?”時謹言問。
說到這兒,秦女士又才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說起來,當(dāng)年我們要去見小林最后一面的時候,孔林和湯敏說什么也不讓我們見,說小林是他們的孩子,他們有權(quán)利不給我們見,所以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小林躺在什么地方忍受孤獨。”
“所以您并不能確定小林是不是真的去世了,對嗎?”時謹言問。
他一向敏感,聽了秦女士的講述之后,他在心里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如果小林沒有去世,那他會不會心生怨恨報復(fù)孔林和湯敏呢?
秦女士聽了,有點懵:“時警官,你的意思是?小林很有可能還活著?”
時謹言道:“只是一個猜測,具體事實如何,還要會距離進一步調(diào)查。”
“那、如果小林還活著的話,你們要是找到他,能不能麻煩你告訴他,叫他回來看看?”秦女士有些動容。
時謹言聽了,猶豫了幾秒,點頭。
又坐了一會兒,時謹言和沐柔才起身準備離開。
秦女士見了,拉著沐柔走到一邊,小聲地對沐柔道:“小柔,我看你這位警察朋友挺優(yōu)秀的,對你似乎也有意思,你呢?是不是也喜歡他?。俊?p> 沐柔聽了,有些震驚道:“院長,您開什么玩笑呢,我們現(xiàn)在是朋友?!?p> 秦女士笑了,道:“現(xiàn)在是朋友,以后不一定還是朋友??!”
沐柔的臉有些紅,她悄悄地瞟了一眼時謹言,竟沒注意到此時的自己心跳得好快。
秦女士見她害羞了,推了推她的胳膊,道:“我覺著沒問題,要是有好消息了,記得到時候請我吃喜糖啊。”
沐柔不好作答,干笑了兩聲,和時謹言離開。
回去的路上,時謹言給蔣正謹發(fā)微信:
時謹言:[你去孔家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提過之前領(lǐng)養(yǎng)過一個孩子?]
假正經(jīng):[還在去孔家的路上呢!怎么了嗎?有新線索?]
時謹言:[你先問。]
假正經(jīng):[嘖!還藏著掖著呢!]
交代完了工作,時謹言和沐柔一邊往回走,一邊閑聊。
“沐老師,吃喜糖的時候,記得也邀請邀請我啊?!睍r謹言笑道。
沐柔臉頰一紅,偏了偏腦袋,問:“時先生,你什么時候?qū)W會偷聽啦?”
時謹言有些賭氣地道:“有男朋友的人,吃喜糖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沐柔聽了,不知道他為什么會這么認為,于是說道:“哪兒有男朋友???你給我安排了?”
時謹言一愣,驚喜出聲:“你沒男朋友?”
沐柔有些哭笑不得:“沒有??!”
時謹言聽了,是她的正面回答,她沒有男朋友!
他咧嘴一笑,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知道咧嘴笑。
沐柔看呆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時謹言露出這樣燦爛的笑容。
......
回到警局,時謹言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一頭扎進工作當(dāng)中。
沐柔剛走出警局大門,時謹言就打來電話。
“你走了嗎?”
沐柔道:“正準備打車,怎么了?”
“先回來一趟,你的包追回來了?!?p> “真的?”沐柔有些抑制不住地興奮。
掛了電話,沐柔快步返回警局大廳,一進門,就看到時謹言的辦公桌上放著她的包。
此時,小曾朝沐柔走過來,對沐柔道:“沐老師,你來領(lǐng)包嗎?”
沐柔點了點頭。
“我猜也是,隊長昨晚可是熬了一個通宵才把小偷抓住的?!毙≡?。
“???他昨天不是在家嗎?”沐柔疑惑道。
小曾回答:“我今早看監(jiān)控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可能是隊長擔(dān)心你,所以悄悄來警局加班,然后早上再回去的?哎喲!”
還沒說完,小曾的頭就被誰重重地打了一下,他捂著腦袋,扭過頭去看,發(fā)現(xiàn)是蔣正謹。
“小屁孩兒,你說的那個加班的人是我!”蔣正謹?shù)馈?p> “???”小曾更加摸不著頭腦了,問,“正哥?”
下一秒,他就注意到了蔣正謹?shù)耐馓?,是時謹言的。
尷了個大尬。
蔣正謹沒工夫搭理小曾,他去找時謹言。
這下,桌上的照片吸引了蔣正謹?shù)淖⒁?,他道:“這照片上的人好熟悉啊......”
林一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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