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靜矜啞口無言,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無奈的說道:“可以,不過僅限于每次治療的過程中,其余時間我很忙?!?p> “其余時間我也沒空。”唐崧岳覺得她說的是廢話,如果不是治療時間,他哪有空閑時間和別人聊天。
洛靜矜白了他一眼,隨后和他又說了一些關于催眠時的情況,唐崧岳也沒有隱瞞,一一說了出來。
沒過多久,鐘聲響起,這一次的治療結束了。二人前后走了出去,門外傅流年正逼迫著靳葉秋看他的節(jié)目,抱著小靳買的零食吃著。
靳葉秋郁悶透頂,傅流年像個話癆一樣站在她身邊,雖然他長得挺帥,但是耐不住他多張了一張嘴。
尤其是還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拿起她買的零食吃著,要不是看在他出手大方的份上,她一早就把他踹出去了。
一見到二人走了出來,靳葉秋直接把手機息屏,踢了踢傅流年的腳,說道:“你家老唐出來了,還不快走!”
“他出來關我什么事?你為什么不給我打榜?”傅流年不在意的瞥了他一眼,隨后斤斤計較先前小靳不給他打榜的事。
“傅流年,你既然那么閑,回公司給我干活去!”唐崧岳看到他這副不著調的樣子,就有些來氣。
“老唐,你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的,再讓我歇幾天?!备盗髂杲z毫不懼怕他嚴肅的表情,繼續(xù)嬉皮笑臉的說道。
唐崧岳也是沒辦法,唐劍華都管不住他,自己說的話多半傅流年也聽不進去。于是他翻了翻白眼,朝門外走去。
傅流年看到洛靜矜跟在他身后,若有所思的跟了上去,唐崧岳徑直上了車,而傅流年卻站在洛靜矜身后,似乎有什么事要問她。
唐崧岳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也沒有下去詢問,只見二人聊了幾句,傅流年就回到了車上。
“你跟洛醫(yī)生說什么呢?”
“沒事,我就問問洛醫(yī)生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趁機想問問她的聯(lián)系方式。”傅流年一拍大腿,嬉笑著說道。
唐崧岳翻了翻白眼,既然傅流年不愿意說,那他懶得繼續(xù)問了。傅流年看到他沉默下來,眼睛瞟向窗外,腦海中閃爍著先前的對話。
……
“洛醫(yī)生,素心來找過你吧?”在屋檐下,傅流年看了一眼唐崧岳,隨后小聲說道。
“是,她還和我說了說四年前的事,現(xiàn)在看來那時候幫她的人就是你了?!甭屐o矜并不覺得意外,自從唐素心找過她以后,她就在想當時是誰幫她逃離困境的。
傅流年沒有否認,坦白說道:“我希望你能幫她徹底忘了那一段記憶,畢竟她也是我妹妹,我不想讓她再受傷害?!?p> “傅先生,唐小姐不是孩子,她有她的選擇,即便是你跟我這樣說,但最終我還是要聽她的?!甭屐o矜沒有答應。
“我只是在盡一個兄長的責任。”傅流年臉色堅毅,能讓他擔憂的人不多,唐素心就是其中之一。
“你確定你做的,就是唐小姐愿意的嗎?”洛靜矜問道,傅流年沉默了下來。看到這一幕,洛靜矜往屋內(nèi)走去,說道:“說到底,你們從來都沒考慮過她的想法?!?p> ……
是啊,素心也這么大了,不如就讓她自己去選吧,我只需要保護好她不受傷害,其他的我也顧不了許多了。
閉著眼睛的傅流年想明白了,他干涉不了唐素心的選擇,只是他絕對不會放過冷云鐘,四年前的事可還沒有結束!
傅流年神色冰冷,聲音薄涼的說道:“老唐,什么時候能對冷家動手?”
正在工作的唐崧岳睨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是從來不過問這些事的嗎?怎么突然想起來問了?”
“沒什么,我只是對他們很不爽而已?!?p> “不爽?是四年前那件事吧?你們兩個瞞了我四年,還想瞞我多久?”唐崧岳話鋒一轉,他一早就知道四年前的事,只是因為傅流年,他只是知道一些無關緊要的情況。
“這事你就不要管了,這是我和冷云鐘的恩怨,你只要負責把冷家那個老頭子拉下馬就行了?!?p> 二人陷入了沉默,車停下后,傅流年一個人回了家,唐崧岳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靳葉秋生平第一次參加家長會,看到身邊都是一群中年人,她又看了看自己穿的白色羽絨服,不免覺得有些突出。
寧雙雙的假期來到了,洛靜矜下午又有預約,所以參加家長會這個任務就交付到了她手里。
只是嚴肅的氣氛讓一向活潑的靳葉秋很不舒服,她看著站在外面沖她努嘴的寧雙雙,氣就不打一處來。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班主任又把她留了下來,又說了說寧雙雙最近情緒很好,也好奇的問她和寧雙雙是什么關系。
靳葉秋趕忙說是她的姐姐,她才二十多歲,似花的年紀,才不想這么早就被寧雙雙喊阿姨。
終于結束了,靳葉秋微笑著送別老師,轉過頭來就兇巴巴的看著寧雙雙,說道:“你剛才是不是想叫我阿姨?快說!”
寧雙雙撅了撅小嘴,甜甜說道:“哪有,葉秋姐姐最可愛了!不要這么兇巴巴的,媽媽說這樣會長皺紋的!”
“啊,真的嗎?”靳葉秋趕忙摸了摸自己的小臉,直到看到寧雙雙捂嘴偷笑,這才明白過來,于是二人追著打鬧起來。
靳葉秋一點也不像二十多歲的人,也因為這樣,寧雙雙很喜歡和她一起玩,偶爾她還能捉弄一下靳葉秋。
不過今天靳葉秋很開心,沒有計較寧雙雙捉弄她,因為她明天不用早起送孩子了,這段時間天天早起送孩子,讓她都有了產(chǎn)后焦慮了!
嗯對,就是產(chǎn)后焦慮!以后絕對不生孩子!等等,我連男朋友都沒有,生什么孩子?
靳葉秋剛在心里吐槽完,一想到自己到現(xiàn)在還沒男朋友,回到家又要被老媽嘮叨,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寧雙雙沒有注意她的神情,她一直看著窗外的雪花,小嘴吐著熱氣,一個人在車窗上畫著什么。
二人在街上買了一些東西,自從接送寧雙雙以后,靳葉秋就很少去房子旁邊的便利店買東西,以致于便利店老板每天在心里吐槽著她。
正在打掃著屋子的唐素心,也看到窗外下著的雪,陷入了沉思。房門打開了,傅流年回到家,看到她正站在窗臺前發(fā)怔。
“想什么呢?”
“看到這場雪,我想起來四年前我從那個地方走出來的時候,天空也是飄著雪,好大的一場雪啊,大到都能洗干凈我身上的骯臟。”
唐素心眼睛紅紅的,想到當時她從地牢中被救起的時候,身上沒有一片衣物,天空還飄著雪。
傅流年沉默著,站在她身旁,說道:“素心,聽我的吧,不要在想那些事了,好嗎?”
“你們總是想為我做決定,我也知道你們是對我好?!碧扑匦尿樵谏嘲l(fā)上,雙臂抱著腿,看著窗外飄落的雪,她逐漸下定決心。
“我不想完全忘記,報仇不是你們的事,也有我的事。我要記得我受過屈辱,而不是什么都不記得,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p> 唐素心緩緩說著,俏臉上帶著堅決,她不愿只活在他們兩個的陰影下,她唐素心也要為自己討一個說法。
“如果你決定了,我也不阻攔,只是你要記得,你不僅是唐崧岳的妹妹,也是我傅流年的妹妹!”
生平第一次,這個隱藏在唐崧岳背后的男人展露出屬于他的鋒芒,只為了保護他想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