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計劃要泡湯
蘇云帆說：“對方是可麗國的竅客，暫時沒什么過錯。我們找不到動手的理由。必須找你這個當(dāng)事人幫忙。”
蔡多福說：“我聽這話，怎么是在冤枉人啊?！?p> 蘇云帆感嘆一聲：“前年云中郡的燒尸案，去年九原郡的赤狐案，都有這兩人的影子，不冤枉他們。”
蔡多福問：“有沒有證據(jù)？”
蘇云帆說：“竅客對平民犯案，哪有什么證據(jù)？不過你可以相信老楊，去年他回九原郡查了兩個月，雖然沒什么確鑿證據(jù)。但他基本斷定是這兩人干的?！?p> 蔡多福問道：“那這燒尸案，還有什么赤狐案，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云帆說：“前年云中郡恒安縣發(fā)生一起縱火案，一家六口被人滅口，然后縱火燒尸?？h衙派人調(diào)查后，懷疑是竅客所為，便報到光明圣殿。但查不出證據(jù)，只是覺得這兩人有些可疑?！?p> 蔡多福自然不會關(guān)心什么證據(jù)，他只是想了解這兩位外國竅客的背景，好想對策，便問道：“是怎么懷疑到這兩人身上的？”
“有人在縣城外發(fā)現(xiàn)他們的坐騎。而且大秦的竅客，縱使有仇，也干不出縱火燒尸的事?！?p> “他們殺人的動機呢？”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p> “職業(yè)殺手？”
“北方和西北一帶，一直都有這樣的傳聞，但事情沒影響到櫟陽城，也沒人理會，直到去年九原郡的赤狐案?！?p> “我聽說楊大人是九原郡人?！?p> “對，去年秋獵期間，兩只赤尾狐坐騎在九原郡臨河縣咬死五人，重傷者十九人，輕傷無數(shù)，破壞極嚴重。老楊家里也有人受重傷，于是他趕回九原郡追查?！?p> “這也是雇兇殺人？”
“據(jù)老楊說，這次是兩人沒拴好坐騎，誤傷而已，但這兩人背后的案子，也被老楊牽起，只是一直沒有確鑿證據(jù)?！?p> 這一點蔡多?？梢岳斫?，以月鏡大陸的科技，竅客作案，要找證據(jù)基本很難。又問：“這事光明圣教不管？”
蘇云帆搖頭嘆息：“沒有證據(jù)，圣教能怎么管？而且事關(guān)兩國來往，踏雪堂也很難插手。”
所謂踏雪堂，是光明圣教專門追查竅客違法亂規(guī)的部門。不過楊啟泰不屬于踏雪堂，而且秋獵期間所謂的捉老鼠，本意是約束京城各大勢力，不是踏雪堂的職責(zé)。
蘇云帆繼續(xù)說道：“所以老楊的鬧騰，沒有引起光明圣教的重視，不過也有人相信他的話，比如我，比如你姐姐蔡多子?！?p> 蔡多福問：“那你們準備怎么辦？”
蘇云帆壓低聲音：“引出來，快刀斬亂麻?！?p> 蔡多福明白這話的意思，光明圣教既然說沒有證據(jù)，不好處理。干脆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直接把這兩人做掉，反正也找不到證據(jù)，誰能奈何得了誰。
不過他要考慮，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保守蔡家的秘密。
地庫里的東西，他用空間戒指，隨時都能帶走，不怕落下私藏修煉秘籍的罪名?？蛇@兩名可麗國的竅客，知道多少內(nèi)幕？動手的過程，會不會把真實動機說出來？
這些問題，他不得不多慮。
他想了想，問：“那具體怎么引，怎么斬亂麻？”
說話間，馬車已經(jīng)繞過鏡湖，來到水魚街，正好在一間小宅院前停下。
蘇云帆應(yīng)道：“到了，這事具體怎么做，老楊有計劃。咱們進去說?！?p> 兩人下車，穿過大門，進了楊啟泰的小宅院。
楊啟泰雖在太武院求學(xué)多年，還留京城任職，但家人都住在九原郡老家，這里只留一位從家鄉(xiāng)來的侍女照顧日常起居。
三人坐下喝茶，稍稍閑聊幾句，漸入主題，楊啟泰便讓侍女在外面守著，不許別人進來。
“這里說話方便，也不會有人聽見。”楊啟泰先簡單點明，然后坐直了身子，繼續(xù)說：“我先說一下兩人的情況。這兩人，一個長得稍高的叫樸大生，主修外揣兼修五色，四竅境，長得稍矮胖的叫崔成浩，主修脈度兼修本藏，也是四竅境，他們此來大秦，明面登記的是做妖獸材料貿(mào)易，隸屬可麗國富山商會?！?p> 楊啟泰說到這里，頓了頓，微微嘆息一聲，才繼續(xù)說：“我調(diào)查過富山商會，在可麗國主要做奴隸貿(mào)易，來到大秦，除了妖獸材料貿(mào)易，還把可麗國的奴隸賣到大秦，而且大多賣給五大貴族，包括你們蘇家?！?p> 蘇云帆聽到這話只是稍稍無奈攤手。
其實大秦允許奴隸買賣，但只有貴族、竅客和三公九卿可以擁有奴隸。事實上，當(dāng)竅客的奴仆擁有極多便利，免役免稅，在民間，很多人都愿意將子女，甚至把自己賣給竅客當(dāng)奴仆。
蔡多福對這種奴隸制度，雖然反感，但大秦建國兩百多年，國情就是這樣，也是沒辦法的事。
只聽楊啟泰繼續(xù)說：“富山商會，里面肯定有這兩個殺手的聯(lián)絡(luò)官，但富山商會的牽扯面太大，一時很難扯清楚，咱們只能先對這兩人下手。而且這事做起來也很簡單，就是一個快字。”
聽到這里，快不快的，蔡多福不感興趣，但對富山商會，他卻有了極大的興趣。
楊啟泰說：“他們只有兩人，而且都是四竅境，我們有四個，都是五竅境。蔡少爺五竅境應(yīng)該有吧。”
蘇云帆在旁邊打包票：“放心，絕對有?！?p> 蔡多福卻聽不懂了，問：“我們四個人？”
楊啟泰說：“這事，咱們得把老康叫上。”
蔡多?？嘈σ宦暎恢痹谙霔顔⑻绾螖[脫老康，沒想是拉人入伙，于是問道：“他同意？”
楊啟泰說：“老康這個人，極崇拜你姐姐，你姐姐說的話，他言聽計從。如今他奉命來保護你，肯定愿意下手的?！?p> 蔡多福覺得這個或許能行。
以蔡多子縝密的布局來看，老康應(yīng)該不知道自己的任務(wù)是護院防賊，盯人的目的，或許會歸結(jié)于保護自己，拉人入伙應(yīng)該是沒什么問題的。
楊啟泰又說：“晚上你負責(zé)把他們引出來，咱們快刀確亂麻，二打一，直接就干掉他們。”
聽到這里，蔡多福突然發(fā)現(xiàn)這計劃要泡湯。
當(dāng)初姐弟倆約法三章，約束弟弟出門，看起來是怕弟弟闖禍，或許也有這方面的意思，但真正的目的，是造成一種假象，這兩人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在楊蘇二人眼里，自己白天出門，這兩位殺手自然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動手，那晚上自己獨自出門，肯定能引兩人動手。
可這兩人不是沖自己來的，這引蛇出洞的方法，行不通的。
“這個讓我想想?！辈潭喔?yīng)道。
“蔡少爺，再過十天，秋獵的隊伍陸續(xù)回城，那就不好下手了。”
“沒說不下手，只是慎重行事，給我三天時間，讓我想個方法，咱們再去見老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