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水道,懷特不知道扎格非為什么要把自己帶到這里,這里既不是主舞臺所在地又不靠近城主官邸,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水道與城中其他用于運輸?shù)乃罌]有絲毫區(qū)別。
扎格非看出了懷特的疑慮,可他并沒有立即解釋而是將之前在哨所那個那個包裹打開,包裹里面是一些黑色的類似于楔子一樣的東西,扎格非從中隨意的拿了兩個,一個交給了懷特讓他將楔子砸進地面,自己則拿著另一個跳進了水里,在水中找個一個好位置將其固定好之后這才浮出水面,等他上岸懷特這邊也將楔子處理完畢,扎格非看了一下懷特選擇的位置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將原因告訴他。
“這里是巡禮結束的地方,所謂的巡禮就是水神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道流程,公主殿下會手持祭祀法杖環(huán)繞水都一圈,最后在這里停下并把法杖放入一個小紙船上,讓紙船順著這條水道流入大海而我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在宣傳有沒有危險同時布置艾蕾的魔法!”
“魔法?”
“她有一個魔法可以上水都的每一滴水都可以變成護盾和利劍也可以將其轉變?yōu)檠劬?,但是直接施展這個魔法太消耗魔力和精神力,想要不那么累就需要用到我們手上這些楔子,這些楔子是用特殊的導魔材料研制而成,對艾蕾的魔力具有很強的感知性和延展性,可以節(jié)省她部分的魔力!”
“看樣子她并不打算完全依靠水都的官兵們?”聽到扎格非這么一解釋懷特當即明白艾蕾這是在留后手,萬一官兵們處理不當或者整個監(jiān)控行動失敗,她還有其他的計劃可以實施,但懷特不明白這件事為什么不在會議上提及,又為什么會讓他和扎格非來處理這件事。
“難道……”懷特自言自語時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扎格非,扎格非只是點了點頭又拿了一根楔子帶著懷特繼續(xù)沿著水道向前推進,他們要從終點一點點的向起點布置這些魔法楔子。
“這一次復興隊可以說是打了妮子一個措手不及,她懷疑整件事是不是復興隊和水都內部官員一同謀劃的,就像上一次的水都謀殺,那一次的事件你不也是親身參與者嗎?”扎格非一邊說著一邊又拿出兩根楔子和上一次一樣自己跳進水里布置水下的,懷特布置地面上的,固定好這一個地點的接著帶領懷特前往下一個地點布置。
“我是親身參與者不假但布置魔法楔子這么重要的一件事為什么會讓我這個外來者去做?”懷特裝好一個楔子之后,扎格非也從水里浮了上來,看扎格非朝自己伸手懷特立馬又遞了一根上去并開口問道。
“現(xiàn)在艾蕾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最親近的人和你們三個不牽扯水都任何利益的人,可惜珊瑚區(qū)出身的艾蕾身邊也就那么幾個!”
“珊瑚區(qū)?”
不等懷特繼續(xù)發(fā)問扎格非便一個猛子扎進了水里,在水里攪動了半天這才重新浮上水面,在水面看了看不是那么顯眼又讓懷特確認了在岸上不仔細看根本不會被注意到之后,扎格非縱深一躍跳到了岸上,懷特這才得以繼續(xù)向扎格非詢問。
“你說珊瑚區(qū)啊,那是人魚王國里的一個區(qū)域,珊瑚區(qū)居住的大多是死在戰(zhàn)爭中戰(zhàn)士們的家屬,他們有很多都是無家可歸的人,可以說是人魚王國最沉痛的地區(qū),每年皇室都會從哪里選拔沒有親屬的孩子進入王國護衛(wèi)隊,這種孩子沒有親人也就沒有牽掛,只要訓練好就是一把務必鋒利的尖刀,這算是王國留下的一種傳統(tǒng)了,你所熟知的尼普頓就曾經(jīng)是王國護衛(wèi)隊的一員,我呢也曾是這群孩子中的一員,只不過我在戰(zhàn)斗中表現(xiàn)出色,積功成了皇家衛(wèi)隊的一員,最后坐到了皇家衛(wèi)隊長這個位置,我曾擔任過王國護衛(wèi)隊的武術總教頭,艾蕾是被護衛(wèi)隊的魔法師收養(yǎng)的孩子,所以他兩都叫我老師。”
“原來如此,這么說我們去的那個哨所也有珊瑚區(qū)的人?”懷特想到扎格非帶他去的第一站那個哨所,楔子是交給哪里的長官的,這就說明那個哨所立就有艾蕾信任的人,也就是那里肯定有珊瑚區(qū)出身的人員。
“嗯,那個哨所長官就是珊瑚區(qū)出身,曾和尼普頓是一個小隊的,他是尼普頓信任的人所以艾蕾才會讓他保管這么重要的東西?!痹穹强戳艘谎蹜烟貪M意的點了點頭,能聯(lián)想到哨所就證明艾蕾托付的人不是一個傻子,那他就可以和他全盤托出,而這一刻扎格非也徹底的信任了懷特,這個艾蕾交給他帶的年輕人。
“聽您這么說,艾蕾早就策劃好整個計劃了,應該說在她睡醒之后聽到倉庫出事之后就立刻計劃了整件事!”
“應該是,具體時間我不知道,反正等我得知這件事的始末,妮子已經(jīng)通知我去拿楔子了?!?p> 聽到扎格非這么說懷特心中有了個大概,艾蕾這么安排大概她早就猜到店鋪抓捕不會太成功,這一手瞞天過??梢哉f既欺騙了復興隊又欺騙了自己人,想必等到復興隊在水神祭上發(fā)難才會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成了甕中之鱉,任他神通廣大也不可能逃出埋伏,畢竟坐鎮(zhèn)水都的可是一個能同時使用多種第八位階的魔法詠唱者,想在她眼皮子地下舉事可沒那么容易。
可話又說回來,這一步是一招險棋,走的是后發(fā)制人這招,無論成功與否她都要受到百姓的口誅筆伐,畢竟她可是直接將復興隊推到了臺面之上,任由對方破壞水神祭,更是讓百姓直接暴露在危險之中,想到這里懷特為艾蕾捏了一把汗,現(xiàn)在只希望尼普頓那邊一切順利,艾蕾的計劃就此擱置水神祭才會取得最佳的效果。
“看樣子今夜就是最關鍵的節(jié)點!”懷特看了一眼天空,此時正值中午,還有時間讓他們繼續(xù)布置。
正午的陽光傾瀉在每一名士兵的身上,燥熱的氣息讓每個人都汗流浹背,每個人都不敢休息,他們正在檢查明天的舞臺,是明天整個水都最重要也是最值得關注的地方,按照尼普頓的命令,士兵們要仔細檢查每一根梁柱、每一處地板、就連水下每一處淤泥也要翻找,就在剛才他們已經(jīng)徹查完所有的地板時,突然又傳來消息要檢查地板有沒有被人涂油,所有人不得不重新返工,這讓本身時間就不夠用的他們更加的雪上加霜,現(xiàn)在每一個人都只能繃緊自己心中的那根線,祈禱千萬別出意外一切順利。
“報告地板檢查完畢,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油的跡象,我們用抽樣的方法檢查了大概三分之一的地板,在上面用藥水測試過了,沒有油!”一名士兵朝正在檢查梁柱的尼普頓報告,聽到報告尼普頓懸著的心放下了許多,幸好發(fā)現(xiàn)沒有,要是發(fā)現(xiàn)有,那么他整個人會瘋掉的,那可不是個小工程,是得全部把地板拔了重鋪才能確保安全。
“好,讓弟兄們加把勁仔細的檢查,等祭典忙完我給大家請功,讓大人親自給大家頒獎!”
“是!”
士兵走后尼普頓繼續(xù)和大家工作,忙了一陣尼普頓突然注意到橫梁之上蹲著的卡爾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他急忙走到卡爾下方,焦急的抬頭望著卡爾,而上方的卡爾則是不慌不忙的將藏在梁柱夾縫里的東西用指甲給挑了出來,那是一根引線順著引線卡爾找到了藏在不遠處的燃燒彈,將燃燒彈小心翼翼的拆了下來,卡爾這才注意到底下站著的尼普頓早已焦頭爛額,卡爾朝他揮了揮手隨后將燃燒彈扔了下去,自己也跟著跳了下去。
接住燃燒彈的尼普頓看了一眼,頓時就感到頭皮發(fā)麻,這要是在祭典上引爆,后果可想而知,尼普頓看著手里的燃燒彈突然想到了什么,這東西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就說明舞臺搭建人員里有內鬼。
“快通知大人將所有搭建舞臺的人員全部都控制起來調查!”
“來不及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了,人肯定在搭建完成前就逃走了,再加上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為了水神祭忙碌,更分不出人手滿水都去抓人,但幸運的是我們還有時間,甲胄也全部找了回來,就算爆發(fā)沖突,我們的傷亡也能控制到最小!”
聽到卡爾的分析,尼普頓將手里的燃燒彈捏了個粉碎,弄了一手的火藥粉,看樣子現(xiàn)在他怒氣已經(jīng)達到了頂峰,他身旁站著的通信員看了一眼地上的火藥粉又看了看橫梁上還在尋找的士兵們走上前詢問要不要將現(xiàn)在的情況匯報給艾蕾,但卻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想必大人已經(jīng)想到了這里的情況,要不然她不會將老師調走,我們現(xiàn)在匯報也無濟于事,命令弟兄們加快搜查速度,燃燒彈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不必匯報就地拆除,我們沒時間跟著這個線索去追下去?!?p> 就到尼普頓緊鑼密鼓的安排士兵們排查之時,先前去和記錄官碰頭的加奧回來了,他帶回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剛才他和記錄官確認了一下名單,發(fā)現(xiàn)有一個已經(jīng)去世三個月的富豪出現(xiàn)在了名單之上,加奧當機立斷讓人前去富豪家中調查,看看是不是他的家人用他的名字購買的票,但士兵們去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富豪的家早已人去樓空,打聽之后才得知富豪早已病死,他死后不久他的妻子就帶著孩子變賣了水都的房子回到人魚王國居住,到現(xiàn)在她們離開水都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加爾專門派人去人魚王國詢問這名妻子,才知道她根本沒有買票,甚至都不知道登記名單上會有自己丈夫的名字。
“確認死亡了嗎?”卡爾意識到會不會是假死開口詢問道。
“我問了那人的妻子尸體是她安排人埋的,又問了開具診斷報告的醫(yī)生確認了死亡,又跑去問了墓地看守人,確認下葬的就是這個富豪,又問了最近墓地又沒什么怪事,他說最近三個月墓地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可以確定不是假死,名單上的那個人應該是就是冒名頂替的復興隊成員!”
“通知下去了嗎?”尼普頓想知道加奧有沒有通知自己手下的弟兄們開口詢問。
“我通知了每一位小隊長,當頂著這人名字的復興隊一出現(xiàn),他們便會立刻實施抓捕!”
“好,只要他敢出現(xiàn)我們就叫他有來無回!”
尼普頓捏緊了拳頭,一臉憤怒的看著主舞臺,時間越來越緊迫,轉眼已經(jīng)到了傍晚時分,懷特和扎格非終于插完了最后一根楔子,來到了中央廣場,這里是懷特第一次見到扎格非的地方,他們一進入中央廣場,一名士兵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兩,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了將扎格非之前交代打酒的葫蘆交給了扎格非,眼看天色已晚他還主動去買了肉和面包,接過東西扎格非道了一句謝,然后掏腰包將飯錢付給這名士兵,可士兵說什么也不肯收,最后還是懷特開口說不能讓衛(wèi)隊長犯錯誤,衛(wèi)兵這才收下,隨后他像扎格非敬禮便快步離開,他在這里等了很長時間了,必須快點回到自己的崗位之上。
“咱們爺倆吃點喝點?”扎格非坐在地上朝拿出酒葫蘆朝懷特遞了過去說道。
“您老人家現(xiàn)在還有心情喝酒?”看著遞過來的酒葫蘆,懷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得無奈的笑了笑。
“船到橋頭自然直,著急有用的話我早就急了!現(xiàn)在對方不動我們再怎么動也只是亂動,根本傷不了對方的根基,所以說小子現(xiàn)在等是最好的辦法!”
聽到扎格非這么說,懷特不自覺的嘆了口氣隨后和扎格非席地而坐,現(xiàn)在這種情況還真如他所說,一切只能等待了,猛灌了一口酒看著已經(jīng)黑了天空無奈了的嘆了口氣。
“今夜會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夜色已深,艾蕾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要去洗把臉精神一下,洗完了臉的艾蕾想到應該去特萊頓王那邊看一下,順便去看看公主畢竟她可是明天的主角,想到這里艾蕾開始動身朝兩人的房間走去,走了不一會艾蕾突然注意到不遠處靠近公主房間的走廊拐角,一個侍從著急忙慌的正在往懷里放什么東西,一邊放一邊朝走廊這邊跑來,絲毫沒有注意到艾蕾的存在,就在對方差點要撞到自己的時候,他這才注意到艾蕾的存在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可他手里的托盤卻飛了出去。
艾蕾眼疾手快用手接住了托盤,用眼這么一瞪對方立馬就跪了下去,艾蕾質問對方為什么這么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tǒng),艾蕾罵了幾句便讓對方離開,看著離開的侍從艾蕾突然聞到到托盤上水壺里傳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身為藥劑大師的她立馬就意識到水壺里的水不對勁,她立馬意識到眼前的侍從不對勁,剛要用魔法控制住對方,可終究是完了一步,在他背對艾蕾的那一刻他就喝下了藏在身上的毒藥,在艾蕾反應歸來時,他就只剩下一口氣了。
看著地上的尸體,艾蕾來不及多想扔掉托盤立刻沖進公主的房間,看見對方正要喝水艾蕾一個水槍魔法朝著公主手上的杯子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