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名神祇,人們對祂稱號為“玄鳳”已經(jīng)從自己所在的星球出發(fā)。下一個目的地大概率是一個充滿海洋的行星,因為那里離祂很近,最重要的是,還有一位神祇被封印在那里。
我打算去那個行星,以某個高級神官的名義“視察”??傊铱刹荒苤苯泳瓦@么死掉,所以我捏了個分身,正好偽裝一下魔力。
一級神官,趙品霖,是我的馬甲。那顆行星非常漂亮,通體為透亮的淺藍色。但是在轉(zhuǎn)彎看到巨大的神殿的時候,我?guī)缀跸胍⒖贪阉鼈冊宜椤抢锏暮K甲兂闪搜t色,甚至連巖石都是那個顏色的!海灘上尸體隨處可見,還有麻木的人們從尸體上撿垃圾維生。
臭氣熏天,那個腐爛的味道糟糕到我想立刻提前把這個星球毀了!只是個分身就弄得握本體都頭昏腦脹的!
但是在我降落在神殿內(nèi)部的時候,那種反差感讓我有些恍惚——這個神殿不像原來的那種冰冷的純白色風(fēng)格,簡直像個微縮的本星球,可愛又充滿了特色,踩上去就像是在水中游弋一般溫和,墻壁的手感像是溫?zé)岬谋?,空氣中有些雨后的植物那種清新的味道。
總之,感覺比我們那里原來的神殿要好,甚至感覺比原本主星上的圣殿更有趣味。
門外有一個三級神官,身后跪著一大堆仆從。
“你就是這里的負(fù)責(zé)人?”我表現(xiàn)的極度高傲,是我最討厭的拿鼻孔看人。
“是的,是的。”那人忙送不迭的鞠躬,“您……是生面孔啊?”
“怎么,你質(zhì)疑我?”我兩眼一瞪,“給我老實點!我可是克里米爾家族的一級神官!”
“不敢不敢?!彼B連道歉,“小的有眼無珠,只是難以置信我們這樣的小星球居然能引得您這樣的大人物親自前來。”
“知道就好。”我傲慢地從他身邊踱過,“帶我參觀。”
“當(dāng)然當(dāng)然?!彼熳邇刹降轿仪胺?,壓低身子伸出胳膊指向前方,“這邊請。”
這個就是個正常神殿,整體風(fēng)格和我進來那里累死??瓷先ジ畸愄没剩悄抢锊糠秩藗窝b成的裝飾讓我有些不適。
仆人們在地上爬著開路。我注意到別的神官看到他們時有些詫異,但看到那個接我的人還有我的時候,恨不得也立刻趴下來。
終了,我被帶到了他們的頂層。這里看不到近處那些血紅色,只能看到清麗的海濱,潮聲順著風(fēng)隱約吹到了我的耳邊。
這里就是終點,但很顯然,我不想看這個。
“做為決定你明年所有預(yù)算和年終考核的你的上司,你就這樣對我?”我敲了敲桌面,冷聲道。
那人起先疑惑了一下,隨即面露喜色:“明白了,大人。這不是看您是生面孔嘛,不了解您喜歡什么,所以才不敢隨便推薦?!?p> 他轉(zhuǎn)身揮了揮手,故作威嚴(yán)的對仆人們說:“滾吧,回去待命?!?p> 他大概覺得我是和他們穿一條褲子的,而不是傳說中向剛剛醒來的“時間賢者”獻殷勤的那些人。很顯然他們完全忽視了我對他們現(xiàn)狀的影響,根本就沒有在乎這一切!
等到仆人都消失,他推倒了噴泉邊的雕像,往里一跳。我也跟著他往離踏進一步,順著水流到了地下。
“您想去哪里?”走廊里,他問我。
“你們這窮鄉(xiāng)僻壤連待客之道都不懂嗎?”我皺眉,“還問我去哪兒?我都要去看!”
“抱歉抱歉,我該打,該打?!彼鲃荽蛄俗约阂幌拢缓笸崎_了一扇小門。
這是一個很大的大廳,里面有各種娛樂設(shè)施,有餐飲,游戲,戰(zhàn)斗,甚至包括修煉設(shè)施。同時,這里的魔力濃度也很高,不過自然比不過主星,但是卻比外面高太多了。
可是,我發(fā)現(xiàn),環(huán)繞著那些個“客人”周圍的人,身上都有奴隸印記。
奴隸?!
我去他的!老子廢除的徹徹底底,完全消滅掉的奴隸印記,怎么就給我弄回來了?!啊?!
我還看到一邊有個非常矮的窗口,上面加滿了鐵桿,透過它能看到很多很多的奴隸:他們都擠在一個又臟又小的空間,我真難以想象在這個遍地魔法的地方,一個簡單魔法就能解決的事,為什么要這樣對待這些人?
有個人抬頭看到了我。
我看見她的眼睛,明亮的如同一顆出塵都珠寶,臉上的塵土完全沒有掩蓋其中光輝。
我感到微妙的欣慰,但是更多的是悲哀。有多少人像她一樣,有如此剔透的眼眸,大約同樣美麗的心靈,卻被糟蹋在這里,只是被當(dāng)做賞玩之物?
沒人在乎。畢竟,大家,都認(rèn)為這是人與人之間正常的交往方式嘛!
真惡心,去他大爺?shù)恼嫠棠痰碾鯌?yīng)人!我厭惡這一切,真想立刻毀掉一切!主星的地下也有這些吧。糟爛的東西,如此毀壞握珍視的一切!過去的神殿,哪怕是地下抬頭都可見星空!
“就這些?”我壓抑著憤怒表現(xiàn)的失望的掃視著他們,“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們主星的人了?這些,奴隸,都什么品質(zhì)就拿上來?聽好了,我可不覺得你們能比得上主星,有沒有點什么特別的?”
我感覺他呆住了,他應(yīng)該是從來沒有遇到過我這么難伺候的人。過了幾秒,他咬牙說道:“我們這里封印著一只神,如果您覺得還能入的了您的法眼——”
“哦?”我抬起一邊眉毛,“我來之前有所耳聞,既然你提出來了,那我必須要去看看了。呵呵呵。”
有個正在抽煙的人停下了手上用指頭玩弄看不出性別嬌媚的倚在她身上的人,對著帶我來的神官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神官瞇起眼睛,冷笑道:“旭老板,非常時期,您可要謹(jǐn)慎些呢?!?p> 那人沖著他遠遠的拜了一拜算賠了個不是,他才轉(zhuǎn)身,對著我點頭哈腰的離開了。
順著走廊走了一段時間,盡頭是一扇巨大的燙金黑門。他用力推開了那扇門。
血池。神祇的血和肉組成的池子。
就像那種自然形成的不規(guī)則溫泉一樣,一個個大小不同的池子排布在這個由神祇血肉構(gòu)成的空間內(nèi)。
中心的那個池子格外的大,而其中蜷縮著一條巨大的龍——高過百米,長度起碼近萬米,但蜷縮著看不清祂的模樣,鱗片更是閃閃發(fā)亮,宛若湖光。如此宏偉的存在,被鎖鏈捆綁插入肌肉,血正是從那些多且丑陋甚至還有劍之類的東西深入的傷口不斷流入池中。
簡直是褻瀆!是的,就是這么一個那樣像是那些敬神派反對我們的人一樣,現(xiàn)如今我仍然認(rèn)為我們當(dāng)初的行為是應(yīng)當(dāng)?shù)?,但是現(xiàn)在來看實在是太過分了。嚴(yán)格來說,是沒有規(guī)范的人類太可怖了。
我只是認(rèn)為我們應(yīng)當(dāng)研究祂們,但絕不是殘害。當(dāng)我們可以比肩神祇之時,將祂們解封也未嘗不可。畢竟祂們沒有情感,但是現(xiàn)在也不一定了。
祂的眼睛閉上,什么都看不見。
我慢慢走過去,靠近祂。
“這神的血,洗浴便可易經(jīng)洗髓,伐去疲勞?!贝蟾攀怯X得我感興趣了,他開始解說,“可能您那里也有這樣的設(shè)施,但是每個神祇血液中力量可都不一樣!”
“你們附近那顆一級行星,知道發(fā)生什么了嗎?”我站在神祇面前,轉(zhuǎn)過身看著他。
“知道。它已經(jīng)說好了,愿意去應(yīng)戰(zhàn)那個神?!彼麩o所謂的笑著,“這不就完了,讓兩個神兩敗俱傷,我們這里就能再多一個神啦!”
“你覺得你這里能再多一個?”
“啊,明白了?!彼A苏Q郏α?,“您就是為此而來的吧?不瞞您說,我們這個小星球確實難以維系兩個神祇的封印——”
“你們蠢嗎?!希望神祇幫你們迎戰(zhàn),還這么傷害祂?!你難道不知道神祇之間力量差距也很懸殊,更何況是這種自行突破封印的神祇?”我怒吼道,“給我滾。立刻。然后馬上停止你們的一切動作!殺人禁止,吃飯禁止,玩鬧禁止,享樂禁止!給我立刻解放所有的奴隸,你們的午飯,就給他們吃吧!”
吼完,我感覺像是把一口長氣噴了出去,簡直像是一條龍完全的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我看到他被吼的后仰倒地,臉上滿是恐懼。他怎么都想不到剛剛還和他說要好好享受,可能還能拿到賞賜的上位者居然一下翻了臉吧?
我轉(zhuǎn)過身,沒有再看他。
“違者,斬?!蔽覕蒯斀罔F的說道。
許是“斬”這個字刺激到了他,他馬上起身跑掉了。
我看著那巨大的龍,不由得內(nèi)心感嘆。
那些事在我眼里不過是不久前,但人類事實上已經(jīng)過了很久,久到越來越釋放自己的動物本性,久到越來越喪心病狂了。
這就是我的所說的,我只是為了自己對于人類的希望我才會這么做,我也是有劣根性的人類。
但是我已經(jīng)不會糾結(jié)這一切了。哪怕那位神祇并沒有突破封印,按照這個宇宙的坍縮速度,人類遲早要把自己的世界造沒。我既然有能力,還是希望不要讓這個宇宙被消滅——但是那位神祇若能勝過我,或等我再看一看現(xiàn)在的人,等我失望了,我也會退出。
仔細(xì)一想,那神祇必然是擁有了情感,才能突破封印。雖然怎么想都難以置信,但是這大約已經(jīng)算是完美生物了吧。
本來就完全擁有創(chuàng)世,一切力量的權(quán)能的神祇更沾染上了人類最寶貴也是最糟糕的東西,但祂畢竟是自然化身,是神祇的,祂會變強,強大到難以估計的地步;同時,讓祂重新創(chuàng)造世界,可能會遠比我處理的好吧?
但是現(xiàn)在可不能這個滅自己志氣。我還有希望!
“依藍尼亞?”我輕靠近了神祇,聲呼喚道。
祂的具體名號已經(jīng)無人知曉了,只是被稱作“藍龍神”,以及文字留下的名字“依藍尼亞”。
“您……還好嗎?”
這是廢話,肯定不好啊。
“啊,人類,弱小的孩子們。”祂微微抬眼,讓我能夠看到巨大的紫金色眼瞳,“你們希望從我身上索求什么呢?”
那聲音宛若潺潺流動的泉水,似乎一瞬讓我置身永恒的海底深處,簡直要哭出來一樣。
“我……抱歉?!辈恢罏槭裁?,我忍不住道了一聲歉,“我真的非常想要問一些問題。”
“問吧,不必拘謹(jǐn)?!?p> “就算我們?nèi)祟惾绱藢Υ鸀楹我苍敢鉃榱吮Wo我們,與自己的同胞作戰(zhàn)?”
“你我同為宇宙的產(chǎn)物,我想,我們的使命大約就是保護你們這些弱小種吧?所以無論你們做什么,我是不會改變的?!钡k是如此的溫和,簡直讓我自卑。
“但是,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同伴和我一樣。我想,大家中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這樣吧?!钡k用翅膀支撐起身體,“我知道你們可能'犯錯'了吧?讓'玄'會擁有了'情感'會那么生氣。但是無論如何,我的存在形式不會改變,我只會做我要做的事。”
祂抬起頭,輕吼了一聲。
我感覺到了靈魂的震蕩。此乃神祇,乃靈魂的真意!我看到周圍的法陣各個崩碎,想來,祂并非軟弱無力,只是不愿動手罷了。
祂站了起來,伸開翅膀,撐碎了金屬制的墻壁。
祂輕輕一踏,飛上空中,在空中盤旋,在星宇中游弋,與天空和海洋萬物成一體。
我簡直呆住了。祂身上的傷口沒有完全愈合,甚至能看到蠕動的血肉;但祂在宇宙中又是如此靈動美麗,讓那傷口分外可憎。
人類,怎能染指如此偉大的存在?我們究竟做了什么?
遠處,我看到什么不可名狀的存在從已然消逝的宇宙部分走了過來。
那是神祇。是的,我第一次看到祂:眼中飽含憤怒與悲哀,或者說是悲憫。毫無疑問是人類的情感。祂手握一把重劍——正是那把用來封印它的劍。
祂穿著白金色的服裝,簡直像是故事里正義的天神——就像夢一樣,要來解放人類的神祇,來了。
祂周身似乎是空間在燃燒,在不停的流動,展現(xiàn)出的是黑色,不,嚴(yán)格來說是吞沒了所有光線的無色。
我向上跳躍,靠近一些,但是仍然看不見祂的臉——不,只是看不清。但毫無疑問,雖說可能不是最為美麗的,但絕對說的上端正,換句話說,我認(rèn)為,這正是宇宙所應(yīng)該擁有的臉……或者說是形象,那是如此的深邃,智慧,憤怒,癲狂又溫和。我的靈魂,所有人的靈魂都會認(rèn)同祂的樣貌,簡直想要立刻俯首稱臣。
那是偉大的存在,毫無疑問。就算我能感覺到祂并未完全釋放自己,但是對于我人類來說,那實在是,難以想象的偉大存在。
我咽了口涂抹,在一塊在空中漂浮的石頭后躲了起來。
藍色的巨龍靠近了祂,祂伸出手輕輕撫摸蹭到祂身上的巨大頭顱。
我看到祂眼底的寒冷似乎減少了一些,甚至連那藍龍神都舒服的閉上了眼。
但很快,我感覺連空間都如同冰片一樣破碎了——站在那里的是一位女性模樣的藍色神祇,身上有龍鱗,長著粗長的尾巴,手持一柄如星空般的長槍,正是那位藍龍神。
“依蘭尼亞,好久不見?!钡k說。
“好久不見了,親愛的?!?p> “就算他們那么對你,你也要這樣嗎?”祂問道。
“你需要我的力量吧?!币浪{尼亞挑起槍擊尖,“那么,打倒我,殺掉我,讓我們共同回歸原初,你知道怎么做,比我們中的一切,甚至比龍祖更清楚。”
“當(dāng)然了,我的朋友。”
只是一瞬間,那藍色的巨龍就被貫穿了,如同碎波一般,如泡沫一般消散在了空中。一切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般安靜。
神祇收回了手,看著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那劍變成了長槍的樣子,又變了回來。我看到祂看向了我,細(xì)細(xì)的盯著我,好像看透了我的一切的一切——然后一揮劍,我便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玄鳳0016
依蘭尼亞已經(jīng)畫完了,祂我錄了畫畫的全過程,視頻導(dǎo)出快把我干碎了,cherry________ ps.擼龍和擼貓可能差不多,我今天狠狠的擼了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