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涌動,阿森躺在血泊中,她想,如果上天能原諒她,下輩子能做個普通人嗎?
她用帽子遮住半邊臉,身上沾著深沉的暗紅,反鎖家門,她靠在門邊,止不住的顫抖,后想起什么似的踉蹌的走向浴室,水聲響起,沖下一趟血水,由深到淺流進了下水道,她縮緊身體,用浴巾包裹好自己,緩緩靠在沙發(fā)上,好像壓到了什么,黑暗的房間里瞬間有了道冰暗的光。
晚八點,電視播放著最新報道,市內(nèi)一連環(huán)殺人犯不知所蹤,她像是被驚到,想要關掉電視,電視里還在報道,聽著女主持人的聲音,她感覺要瘋了,手止不住顫抖。
關掉電視后,她才慢慢緩過來,一切又恢復了安靜,但她感覺很不安,可是無法描述這種感覺,抓起外套就離開了家,等她回過神時,已經(jīng)坐上了一輛不知道開往哪里的大巴了。
天還未亮,她在最終站下了車,打量著這座陌生的城市,她不知道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她之后會是怎樣的處境,她迷茫的向前走著。
忽然間下起了雨,本來是小小的一顆,雨點越下越密,雨很大,雨水淋濕了她的頭發(fā),雨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打出小水花。
迎面走來一個撐著傘的男人,看上去大概二十多的樣子,她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男人定定的看著她,雨水流過她的臉頰,通過路燈反射出來的光,眼前的女人很迷人。
他猶豫了一下,隨后將傘遞給她。她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恐慌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怕陌生人。
男人被雨水淋濕了,雨傘打在中間,兩人都濕透了,男人見她沒有接下,便開口問她是否迷路了,需不需要幫助。
她仍然沒有說話,而是盯著男人看,男人不知道該怎么辦,于是便又問她“方便的話可以在我家暫住一晚?!?p> 男人笑了笑,雨水流過男人的高鼻梁,頭發(fā)濕透了,但是他卻把傘往女人的方向偏了偏。
她鬼使神差的跟著男人走了,卻一夜未眠,她以為男人會對她做些什么,可是并沒有。
第二天一早,她沒有很快離開,男人也沒有催促,似乎他們本來就是這種關系。
她穿著男人的衣服,靦腆的站在沙發(fā)前,她看著廚房里忙碌的男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站了好久才憋出來一句話
“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彼時,男人正將早餐端出廚房,聽見她的話,轉身過來看著她,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
“那你還記得你叫什么嗎?”
她搖搖頭,做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男人想了想,將早餐遞給她說:“那就叫阿森吧,森林的森?!?p> 她禮貌的接過早餐,靠在沙發(fā)上,問男人為什么要叫她阿森。
男人笑了笑,看著一臉茫然的阿森,莫名有點可愛,男人說他叫江林,江水的江,森林的林。
自那以后,他們的關系越來越近,阿森也在江林家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