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姿態(tài)……是放棄投降了嗎?
琴酒眼神微動,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實驗室的出口被他們堵在,除此之外連個窗戶都沒有。
宮野志保也好奇地看著他,剛才一臉自信,不會死在這里,難道依仗的是搖尾乞憐討得一命嗎?
但琴酒的冷酷心腸可不是那么好動搖的,
持槍的外圍成員們暗中搖頭,還以為碰到了塊桀驁不馴的硬骨頭,沒想到那么快就慫了。
不過他們也見怪不怪,以前也有許多能人異士,以為自己單槍匹馬能夠打穿所謂的社團,就自大的前來挑釁組織,殊不知組織和那種過家家一樣的團體有著天壤之別。
在組織仿若深海巨鯨般龐大陰影的碾壓之下,沒有人能夠不驚懼臣服。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在一道道懵逼的目光注視下,高士仁像是念著某種咒語一樣,彎下的身體忽然向旁邊倒去,而后兩腳一收,瞬間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縮到桌子后面去了。
“……”
這算什么?
知道投降很難堪,于是羞愧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看著這如同鴕鳥一般自欺欺人的舉動,每個人的內(nèi)心都仿佛受到了暴擊,戲耍了琴酒大人,讓他們灰頭土臉的就是這么個玩意?
兩個急于在琴酒面前表現(xiàn)的外圍成員幾乎同時動作,一左一右向那一張桌子靠近。
其他人正要上前,只聽琴酒淡淡吩咐道:“兩個人就夠了。”
去的人多了搞不好又會成為鬼面制造混亂趁機逃跑的工具人。
那兩人快速走到桌子邊,然后放慢了腳步,邊前進邊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前方的動靜。
誰知道那個看起來腦子不太好的家伙躲起來做了什么,萬一他們沖過去,迎接他們的是一道槍口,亦或是對方感到絕望之下握著一枚炸彈想要同歸于盡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
他們是想在琴酒面前刷點存在,而不是去閻王爺面前找刺激。
不過,直到他們走近桌子另一頭,也沒有聽見任何動靜,別說槍械聲或是計時器讀秒聲了,就連呼吸似乎都不存在。
他們疑惑地對視一眼,感到一絲詭異,越是平靜就越令人恐懼,那里就像靜靜張開巨口的深淵,好整以暇地等待著獵物一頭撞來。
“干什么呢,快點!”琴酒在后面催促道。
兩人不敢耽誤,提心吊膽地壓低腳步,緩緩上前,可出乎意料的是,桌子后面什么也沒有。
沒有手槍,沒有炸彈,也沒有……人。
兩人震驚無比的同時滿頭霧水。
臥槽!剛才那么大一個人還在這里呢,沒了?
“怎么回事?”見兩人神色訝異,琴酒問道。
他們呆呆地回頭,悚然道:“他、不……不見了!”
“什么!?”
聞言,琴酒有種不好的預感,趕忙走了過來。
“怎么可能???”
空落落的桌后令他立時眼睛瞪大,那里別說鬼面了,連鬼影都沒有。
他看向一臉好奇向這邊走來的宮野志保,脫口而出問道:“實驗室里有暗道?”
宮野志保也看到了空無一人的景象,自然心中一凜,回想起置于絕地時那人輕松寫意地神情,這才知道對方是真的有恃無恐,有著逃跑的手段。
——不,甚至那不應該叫做逃跑,他完全是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離去,雖然那個勝利的姿態(tài)有些一言難盡,但恐怕也只是為了掩蓋脫身的手段,就像魔術師表演時要用幕布擋住的道具一樣。
她聽見琴酒的問題,用同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琴酒莫不是被那人玩壞了,連這么離譜的可能都提的出來。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這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也有氣急敗壞的一天,頓時譏諷起來:“琴酒,我知道你自從被警方通緝后就躲在這里再也沒有出去過,但我還不知道地下的生活竟然會導致大腦退化。這個實驗室是我一人的實驗室,你說這里有暗道,是在懷疑我?guī)椭莻€叫鬼面的家伙逃跑嗎?”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眼神中夾雜著隱藏極深的憤恨與苦悶,她再度道:“我的生活軌跡可一直都在組織的監(jiān)視之下,我認識的人、去過的地方組織應該比我還清楚,今天之前我從來沒見過鬼面組織也應該清楚,所以我為什么要幫一個素未相識的人?”
宮野志保深呼吸,抑制著內(nèi)心奔涌的情緒,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我累了……至于你口中的暗道,你去找找看不就知道了。”
直到宮野志保的身影消失,琴酒一直保持著沉默。
其實話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除非他們?nèi)佳巯苟@,否則雪莉想在基地內(nèi)挖出一條暗道簡直難如登天。
剛剛他也的確在懷疑雪莉,畢竟鬼面入侵的時間和雪莉回來的時間相差無幾。
不過雪莉說的也對,在組織的掌影響下,以及本身的性格使然,她幾乎沒有朋友,更不可能認識鬼面。
但不論兩人是否相識,至少鬼面一定是因為雪莉等人的進出才找到了基地。
不過仔細想想,當初在停車場,扔出炸彈的鬼面也同樣像無形的幽靈般,不曾顯露過身形。
那時和眼前的情況類似,也就是說,鬼面是以相同的方法消失在了實驗室里。
實際上,自從意識到鬼面的存在后,組織就一直在尋找對方的真實身份,可直到今天,組織對鬼面仍舊一無所知。
連最起碼的性別都因為易容術和變聲術的存在而難以斷定。
“不對!”
過了一會,琴酒突然想到,鬼面剛才在這間實驗室里是事實,即便他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蹤影,也不代表已經(jīng)逃了出去。
更何況門口的外圍人員一步都沒動過,死死堵住了大門,所以鬼面肯定還在實驗室里!
消失只是詭計,故意讓人以為他逃走了,實際上留在實驗室等他們離開。
“那個人很可能還在房間里,”琴酒嗓音沙啞,看向外圍成員們指揮道,“留三個人站在原地繼續(xù)堵門,剩下的兩人一組,一人負責搜查,另一人監(jiān)視防止被掉包,在這間實驗室里好好找一找?!?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