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有刺客???
鳳冠掉在地上,配飾婚鞋揚了滿地,床上一片凌亂,上面的人兒頭發(fā)雜亂、衣衫不整,紅色液體順著露出的白嫩小手一滴一滴地往下滴。
周蕭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番場景。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有刺客!”
侍衛(wèi)呼啦啦地進來了一堆,帶頭沖進來的,就是準備鬧洞房的禁軍統(tǒng)領趙榮。
眾侍衛(wèi)將周蕭圍在當中,警惕地看著屋子里的情況。
“殿下,沒事吧?”趙榮在問過周蕭之后,便跟他一同看向床鋪。
床上之人一動不動。
周蕭大著膽子,走上前去,坐到那人身旁,伸手探她的鼻息,只是還未放到鼻下,就見床上之人砸了個嘴,翻了個身,手還在扯身前的衣襟。
周蕭臉色微變,馬上沖著屋內人下命令:“都退下。傳御醫(yī)?!?p> “殿下?”趙榮遲疑地看著他。
周蕭還是一臉嚴肅:“退下。滾遠點。讓張?zhí)t(yī)過來?!?p> 趙榮這才帶著人,防備地倒退出房間,在離房間不遠的地方分散開來,并差人去請張?zhí)t(yī)。
張?zhí)t(yī)匆匆而來,一腳剛踏進院門,就被告知人可以走了,藥箱留下。
從喜宴上聞訊而來的人們也都被攔在院子外面。
有人向趙榮打聽情況,趙榮無奈地說了一句:“沒事,虛驚一場?!?p> 眾人不信,圍在院門口不愿離去。
周蕭面帶微笑地出來解釋,說是自己喝多了不小心失了分寸,傷到了小姑娘。
眾人這才心照不宣地打著哈哈,說著“早生貴子”的話離去。
林殊也混在人群當中,皺著眉頭看向一身紅色勁裝的周蕭。
周蕭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回給他一抹勝利者的笑,就冷著臉回去了。
再回到房內,周蕭看著眼前的這個家伙,嘆了口氣,太陽穴突突直跳。
早知道她睡相不好,但沒想到新婚之夜就成了這個樣子。
檢查過她的胳膊和手,沒有傷口。紅色液體是從她袖筒中的一個小瓶子里流出來的,外面包著一塊帕子,帕子上也染上了紅色。
周蕭不太明白她帶這個做什么,便又用帕子把瓶子包好,悄悄給她放了回去。
原本準備跟她說的那些話,也只能暫時全都咽下,給她蓋好被子,自己去了榻上躺下。
不多會兒,周蕭就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說:“水……水……”
他一個激靈起身,確定聲音是從床上發(fā)出來的,馬上過去,看著林免張著嘴巴討水的模樣,便想也沒想,從案桌上拿起了一個裝著液體的杯子,扶她起來,把杯子送到了她的嘴邊:“喝水。”
林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撐著身子,喝了一口杯中之物,剛要咽下,就猛烈咳嗽起來,噴了周蕭一身。
“你……”周蕭沒想到自己會這么狼狽,馬上站起身,想要清理一下。
林免反而因為咳嗽,清醒了半分,看到眼前的人,伸手就抓著了他的衣擺。
周蕭不防備,就被她拽坐回去。
緊接著,一雙胳膊如藤蔓一般,纏繞上周蕭,抱住了他的腰。
周蕭當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要把她丟出去,就聽到了她柔弱地叫了一聲“簫哥哥”。
周蕭的手頓住了,慢慢回頭看向抱著她的人。
此時的林免卻閉著眼,呢喃著:“簫哥哥,我要喝水。”
周蕭無奈,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哄著她讓她松開:“我去給你倒水?!?p> “嗯。”林免聽話地翻了個身,仰面朝天,微張著嘴。
周蕭去到案桌前才發(fā)現,桌上擺的是酒壺和酒杯,他剛剛給林免喝的不是水,是用于合巹的酒。
周蕭又去給林免倒了杯茶,等再回到床前,林免已經翻身騎著被子背對著他了。
一片雪白的后背,從衣間露出。
燭火響起噼啪的燃燒聲,周蕭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竟然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他搖了搖頭,轉過身去,往前走了兩步才想起手中的水杯,仰脖全喝了進去,有水順著嘴角、脖子流進了衣服,絲絲清涼,讓他有了半分冷靜。
一定是晚上的酒喝得太多了。
他自我暗示著,回到了榻上,和衣抱臂,背對著林免的方向躺下。
林免一夜好夢,醒來之后,還在回味夢里的情景。她好像看到玉簫了,還抱了他,沖他撒嬌。想想就臉紅心跳。
“你醒了?”聽到床那邊的動靜,周蕭也坐了起來。雖然一夜閉著眼,腦袋卻也清醒了一夜。
林免聽到動靜,立即向后蹦了一下,雙手環(huán)抱,防備地看著對面那個人:“你……你……老玉?”
林免沒想到,逐漸走近的那個人,竟然是玉簫。
“不對,不對?!绷置饪傆X得這件事有蹊蹺,抬頭打量著屋里的一切。
紅喜字,紅帷幔,還有已經熄掉的紅燭,說明這是喜房。其他的,看不出個所以然。
昨天她去新房之后,也沒細打量,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難道,玉簫把她劫跑了?
林免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是那身喜服,滿是褶皺,揉搓得有些不成樣。
周蕭只看了她一眼,就自顧自地穿上外衣。
林免的視線也隨著周蕭的動作落在了他的身上。
看他把衣服穿好,林免這才開口問道:“你這是要準備去跟我拜堂成親嗎?”
周蕭整理衣袖的手頓了一下,轉過頭再看她的時候,眼神冰冷。
“不是嗎?”林免把喜服的盤扣扣好,隨手理了兩下頭發(fā),匆忙起身,被膝蓋上滑落的“跪的容易”絆了一下,這才停下,倉惶無助地盯著他。
周蕭整理好衣服,轉身與她對視:“林免,你已經是我的妃?!?p> “什么?”林免懵了,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你就是……九殿下?”
周蕭輕笑一聲表示肯定。
“玉簫是你……什么人?”林免將問題說出口之時,就已經想到了答案,玉簫就是周蕭。
周蕭卻像毫不知情一樣,問了一句:“玉簫是誰?”
一想到這個家伙現在還跟她玩精分,林免頓時火冒三丈,直接甩掉“跪的容易”,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裹起自己,背對著他,用鼻子使勁地往外噴氣,表示自己的憤怒。
周蕭看到她這個樣子,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彎起,卻依舊裝作無辜的樣子問道:“怎么了?”
“滾一邊去?!绷置獍杨^蒙在被子里,不跟他待在同一個空間里。
“林免,你是不是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周蕭板起了臉。結婚頭一天,就給自己夫君甩臉子,簡直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