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憑什么
????和平協(xié)會接到舉報電話,說有人打某某地打架斗毆后,也就只派了兩名和平協(xié)會成員,到后全場看戲。
“你倆干嘛的?”刀疤龍用毛巾擦著手上的血跡問兩人道。
“聽說當?shù)赜腥舜蚣芏窔厦媾晌覀z來看看?!逼渲幸粋€和平協(xié)會成員勉強的笑著回答。
“那看出什么了嗎?”刀疤龍問的這一句聲音不大,但是略顯嚴厲氣勢還是嚇了兩人一哆嗦。
“一點小打小鬧而已,都行不成立案。”二十六七的協(xié)會成員給刀疤龍點了支煙說道。
“呦!七葉茶,你們混協(xié)會的可以啊!”刀疤龍接過煙感慨一句。
“下水職業(yè)而已了,那能跟大哥您比?!?p> “你看我這幾個兄弟被打暈了,生死不明,就不和大人倆閑聊了,若是大人沒事的話,我就帶兄弟們走了?!闭f著刀疤龍就要帶人走。
他實在是不想和倆下水職業(yè)確抽著七八十塊一包茶煙的人在多費口舌,畢竟他這個大哥也就抽個幾塊一包的黃棵樹而已,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說再多的話都只是浪費時間。
“那您慢走,您放心,我們會還您一個公道的。”
看著刀疤龍一伙人走遠,另一個了協(xié)會成員問道:“死了那么多人,咋辦?”
“什么咋辦,雙方火拼,我們始終來玩了一步,由于雙方人員過多,我倆寡不敵眾,全都跑了?!鼻嗄杲忉尩馈?p> 其實之前倆人看著刀疤龍帶走的幾具和窗外那面目全非渾身是刀痕的尸體腳都嚇軟了。
兩人進屋。
王仙宇臉色蒼白的呆愣在原地。他沒有像別人一樣哭著發(fā)泄情緒,他只是在問自己,如果他不打那個電話,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樣?他只是在問自己,為什么要躲在角落不敢發(fā)聲,目睹著這一切。
那另一個角落,一個中年男人猥瑣在角落瑟瑟發(fā)抖,帶著抽屜的哭聲。
“大人,大人,你得給我們做主?!笨粗鴥蓞f(xié)會成員,兩中年兄弟就像是見到親爹一樣,哭渧的訴苦道。
“把手挪開。”青年的協(xié)會成員推讓著抱著自己大腿的中年,說真的,要不是后來他們請求了支援,他真像一槍斃了這抱在自已快被嚇軟的腿上,像狗屁膏藥一樣的中年。
“你是廖廣昆?”中年放開手問道。
“你認識我?”
“昨天壽宴我們聊過,你忘了?”中年再次問道。
“好像是。”其實在廖廣昆眼里,中年還沒入眼過,不過想想這么說也是個人證就應了句。
“你看那個,你的親家公,被刀疤龍那畜牲亂拳給打死了,你一定為申冤,將刀疤龍那伙畜生繩之以法?!敝心曛钢踉宓氖w說道,加強自己的意圖。
“哎哎哎!你可別亂說,我親家公是王元彬,這個點他老人家正摟著親家母睡覺呢?!鼻嗄昶查_關系道。
“姐夫?!蓖跸捎罱辛艘痪?,他想了很多,最后好像也只有和平協(xié)會、和平局能還自己一個公道了,于是叫了廖廣昆一句。
“哼!”廖廣昆哼了一句沒理會王仙宇一句,就連看都沒看一眼。
第二天中午,王仙宇的母親帶著比自己小一歲的弟弟回了家。
一夜無眠,王仙宇跪在那原來給自己爺爺用的棺材前。大伯王元彬主持著,一些鄰居、家門中人幫忙著。
當?shù)亓曀拙褪沁@樣。死人睡棺,棺睡堂,親跪三日,五送陰,六日哭喪,七入土。
意思就是當親人走了,死的人放棺材里,不蓋棺放主人家大堂前,家里人輪流跪上三天。第五天就是所有的親戚朋友來送別,燒一些東西送給逝者。六日晚上就是見死人最后一次,所以親人們要哭喪,第七天一早就抬棺上山下藏。
不知道是沒人愿意跪還是別的,沒一個人換王仙宇,他一早就跪到下午兩點。
“你去換他一下,讓他要吃飯東西?”王元彬問一個二十四五的女人。
“我說爸,你看,我們一早就來幫忙了,是不是?”女人問題。
女人正是王元彬的大女兒,王仙宇的大姐王小秋。
“快去,別費話?!?p> “老爸你看,我阿娘和小弟,一個老婆一個親兒子都還沒跪,這是哪能輪到我,您說是不是?”
不知道是因為王元清走了,還是因為別的,今天說王仙宇是費物的人少了很多。
“你們知道嗎?”幾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圍了一桌道。
“啥?別費話,有屎就垃有屁就放。”一青年不耐煩的說道。
“你們都知道,昨晚我叔家被入室搶劫,你們知道我叔家那費物在干嘛嗎?”
“干嘛?”眾人問道。
“你們說發(fā)生了沖突還打死了人,劫匪們會留下活口嗎?肯定的,不會。”
“然而當時,那費物被嚇著躲在了角落尿了一地,幾個想殺人滅口的混混對,那尿騷熏得不敢靠近。后來大表哥,你們知道吧?就是廖廣昆帶人要才讓他活下來的?!?p> “哦!原來就這樣?。 睅兹藨暬氐?。
“你們以為就這么簡單嗎?當時那費物可是連屎帶尿的拉了一地?。÷犖冶砀缌螐V昆說,當時他聞了一點就吐了半條命。”
“哦!難怪呢,我聽說當時死了不少人,咋這費物還活著,原來是這樣?。∧蛄艘坏?,這是費物能干出來的事嗎?”
幾人說著,特意還放高音調(diào),這事很快就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跪在堂前的王仙宇也聽到了。
“小剛啊!去給你表哥送點吃的,你表哥都跪大半天,還沒吃飯呢!”中年男叫了句正在抹黑王仙宇的青年。
“好!”
“來吃飯了,大表哥。”青年用大碗裝了一碗白飯,放到王仙宇面前,然后在他正側(cè)面蹲下。
“滾!”一個字從王仙宇干裂的嘴中傳出來。
“哎呦呵!我好心給你飯吃,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鼻嗄曛钢谋亲恿R道。
“滾!”又是一個字,語氣很短,但聲音周圍所有人都聽到了。
“你TM要跟我鬧是不是?不要以為你老爹死了我就會給你面子。”青年一字一句道。
王仙宇生氣不是因為眼前的青年抹黑他,而是青年用一碗白飯像喂狗一樣的侮辱他。
“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被你打不敢還手?”王仙宇雙眼盯著青年人,眼帶寒光。
“好!算你狠?!鼻嗄晗氤踔袝r的王仙宇,一個能打幾個,原本幾個人快要打不過的時候,帶頭的只要吼一句,你TM還敢還手。王仙宇就不敢還手,還會老老實實的給別人打。
“你給我等著?!鼻嗄暌荒_踢開白飯轉(zhuǎn)身就走。
不一會兒。
“你個小畜牲,你居然敢攆人家小剛滾?”這時一個中年婦女用竹尺抽打著王仙宇的頭。
此人正是王仙宇的母親魏慧,之所以罵王仙宇是小畜生,那是因為王仙宇不是親生的。
十九年前,王元清、魏慧剛結婚,兩人還是青年,一事無成,兩人出門打工,由于沒有技能和文化,露宿街頭、窮途陌路。
當兩人快絕望時,在銀行外看見一個嬰兒和一袋錢,錢有十幾萬,嬰兒正是王仙宇。
王元清當時想把孩子交到當?shù)睾推骄?,而由于那一袋巨額的錢,他們放棄了,決定把孩子養(yǎng)大,到時候在管孩子父母要一筆巨額撫養(yǎng)費。
時間一年又一年,直到孩子懂事了,都沒有人找上門。魏慧暗自做出了一個決定,偷偷結束王仙宇的生命,無奈王忠明醫(yī)術精湛,王仙宇就算變成傻子也死不了。
就這樣,王仙宇成為了世人口中的廢物、傻子,直到他剛滿十五歲讀高一,知道真相離家出走為止。
出門四年,可能是生存這兩個字,讓他從費物、傻子中慢慢走出來,成為一個正常人。
“憑什么攆人家滾?”魏慧用竹尺打著王仙宇的頭,很快鮮血就等著他的眉心流下。
“不憑什么。”王仙宇一字一句回道。他用左手抓住竹尺
“小畜生你敢反抗?”魏慧一切行為都表現(xiàn)的十分潑辣,不講道理,說著就放開竹尺對著王仙宇拳打腳踢。
王仙宇還手了,人身的第一次對面前這個讓他叫了十幾年媽的人動手。
王仙宇起身一腳踢在魏慧那一米六,體重和身高成正比的肥肚上。
魏慧瞬間倒地,圍觀的人看著王仙宇就大義滅親的行為,直接指手畫腳、破口大罵。
魏家來的幾個長背見狀,蜂擁而上。對著王仙宇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好漢架不住人多,更何況王仙宇體弱,跪了近一天還沒吃飯,能站起來給魏慧一腳已經(jīng)不錯了。
王仙宇被眾人打得像死狗一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要不是王元彬和幾個鄰居擋住,王仙宇可能就隨著王元清一起去了。
?“你不就是怕我跟你寶貝兒子槍家產(chǎn)嘛!何必那么多戲?!北粠讉€人拉起來,王仙宇咳嗽著吐了幾口血,緩了一口氣說道。
他眼睛死死的盯著眾人,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小蓄生,老娘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養(yǎng)長大,你老爹剛死就要槍家產(chǎn),你…”魏慧邊哭邊罵道。
論這到罵人的功夫,方圓百里誰不怕這魏慧,有的沒的都放一起瞎編胡造的罵,最主要還停不下來了,往往跟她動嘴的人連還口的機會都沒有,曾多次和別人吵架,都直接升級成動手才停下來。
王仙宇沒有理會,推開幾個擋住他的人,回房拿著《鬼葯經(jīng)書》便默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