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正面沖突

　　程越被她說的話嚇一跳，條件反射地看向面前的卡婭。

　　卡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好像下一秒就會攻擊過來。

　　他不自覺地后退一步。

　　人魚的攻擊力很強，不管是力氣還是牙齒，都趨近于野獸。

　　平時他們做實驗都是靠麻醉劑。

　　現(xiàn)在這個大池子，也只是類似放風的地方，等閆暖看完，他們又會回到個子的籠子里。

　　閆暖看程越退回去，又看向卡婭：“你們反抗過么？”

　　這么多任人魚，憑什么任他們擺布。

　　“反抗不了，水里面有電，有麻醉劑，只要我們做出什么疑似舉動，他們就會釋放電擊，或者麻醉劑?！?p>　　這下閆暖知道了，怪不得所有人魚都安安靜靜地。

　　“現(xiàn)在我只能來看看你們，但是你們一定要撐住，司澤會來的，他一定會。”

　　聽到司澤的名字時，大家眼里都帶著希望。

　　他們很多都是司澤救下的，只是天意弄人，最后變成這樣。

　　但是他們對司澤的感激一分沒少。

　　閆暖與他們告別，轉身跟著程越走。

　　“她是司澤喜歡的女孩?！笨▼I跟族人解釋。

　　其中一條男人魚說：“她身上有用同類的特征?！?p>　　卡婭沒注意到，此時也是一愣：“你說什么？”

　　男人魚摸了摸自己的耳后：“她這里開始出現(xiàn)裂痕了?！?p>　　這讓卡婭很震驚：“她應該是人類才對，但是會出現(xiàn)在這里，身上還穿著這種衣服，他們抓她做實驗么？這些畜生！”

　　閆暖還不知道自己身體發(fā)生變化，只是一路觀察著，記著路線，還有關卡。

　　要是有一天能夠將他們救出去，她起碼得認識路。

　　再次回到房間，閆暖坐在床上一言不發(fā)。

　　此時的司澤正好跟楊翊對上了。

　　他眼眶發(fā)紅，冷冰冰地看著司澤：“司澤，顧笑笑為什么一點消息都沒有了？”

　　“我沒有義務跟你匯報任何事情?！彼緷梢怖浔乜粗?p>　　這里是司澤回家的必經之路。

　　楊翊進不去那個小區(qū)，只能在半路堵著他。

　　“你拿她威脅我？”楊翊聲調不升反降，不是質問，而是肯定。

　　司澤笑了一下，笑意卻未達眼底：“楊翊，你不覺得可笑么？現(xiàn)在我的人在你手里，你卻問我是不是在用顧笑笑威脅你？”

　　楊翊盯著他一聲不吭。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在發(fā)什么瘋，他控制不住。

　　顧笑笑不在他身邊，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司澤可不管他會怎樣，他一步步走進楊翊：“我要是拿她威脅你，你會怎樣？”

　　看他臉色難看，司澤接著說：“我來替你回答吧，你會選擇利益，你會放棄她?！?p>　　“閉嘴！”楊翊情緒突然激動。

　　“被我說中了吧，你會權衡利弊，你會選擇最優(yōu)的方案，但你不會第一時間選擇她，楊翊，從一開始，你就沒有選擇過她，所以現(xiàn)在，你沒資格插手我對她做什么。”

　　司澤說完揚長而去。

　　獨留楊翊站在空地里，一動不動。

　　司澤說得沒錯，他會權衡利弊，會選擇最優(yōu)的方案。

　　可是這有什么錯？！

　　他愛顧笑笑跟這件事不沖突。

　　但是楊翊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問他，真的不沖突么？

　　司澤回到家，看見顧笑笑正在吃飯，因為從她住進來，司澤就沒有回來過，所以她很無措地看著他：“那個……你吃飯么，我給你煮？”

　　顧笑笑總覺得很別扭，這是閨蜜的男朋友，自己說什么好像都不是很合適。

　　司澤今天是回來拿東西的，顧笑笑住在這里，他回來不合適。

　　一時間相對無言。

　　“我回來拿個東西就走，不用管我，對了，剛剛我在路上遇見楊翊了，你們最近有聯(lián)系？”

　　顧笑笑眼神有點躲閃地說：“我……沒，沒有?！?p>　　她有點心虛，雖然她聯(lián)系他是有目的的，但畢竟是聯(lián)系了，這讓顧笑笑有點心虛。

　　司澤看見她的表現(xiàn)就猜得八九不離十：“你既然不想回去，我就希望你老實呆著，你知道的，我沒有保護你義務，閆暖想保護你，所以你能住在這里，要是你還出去找死，之后我就不會管了?！?p>　　這些話說得很重，但是司澤覺得有必要說清楚，自己現(xiàn)在已經焦頭爛額了，說不定哪天就被抓走了，他沒有那個精力和時間來管她的破事。

　　顧笑笑被說得無言以對。

　　她低著頭，在司澤要走開的時候，叫住了他：“司澤，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p>　　司澤沒有回答，徑自去拿了東西就走，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顧笑笑吃著這里碗里的面條，眼神呆滯。

　　司澤說的沒錯，沒有人有義務保護它，沒有。

　　閆暖因為保護她差點送命，閆暖現(xiàn)在被抓了，她的男朋友還在保護她。

　　她有什么價值值得他們保護，她沒有。

　　吃完飯，顧笑笑撥通了楊翊的電話。

　　楊翊聽見她的聲音的時候，以為自己在做夢。

　　“笑笑……你，你愿意原諒我了么？”楊翊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抖的。

　　顧笑笑沒有回答：“楊翊，我剛剛喝了一瓶藥。”

　　“你生病了么？嚴不嚴重，我?guī)闳タ瘁t(yī)生?！睏铖从悬c焦急地說。

　　“我喝的這個藥，兩天就會死，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這句話把楊翊弄懵了。

　　腦袋像是被錐子砸到一樣，嗡嗡直響：“顧笑笑，你不要拿這種事開玩笑！”他死死捏著手機，咬牙切齒地說。

　　顧笑笑聲音平靜地說：“我沒有開玩笑，我沒辦法讓你幫我，因為你不會，所以我想試試，拿死逼你，你會不會幫我。”

　　她已經沒有辦法了，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弱到救不了任何人，不管是閆暖還是楊翊。

　　“你在哪，我來找你，你在哪？”楊翊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抖，他能聽出來顧笑笑不是在開玩笑的。

　　她不是在開玩笑！

　　顧笑笑報了一個地址：“你來接我吧，帶我去見閆暖最后一面?！?p>　　楊翊一路狂飆，他眼眶通紅，這幾天的壓抑的情緒剛剛被顧笑笑引爆了。

　　顧笑笑一個人等在路邊，手里只拿著手機，眼神空洞地看著面前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