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把昨晚的照片透露給記者的。
簡逸哪里還顧得了這些,他現(xiàn)在只怕溫清溪看到這些,一大早便沖到了女生宿舍樓底下。
一遍一遍喊著她的名字。
早在昨晚溫清溪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自己的禮服被別人拿走了,她撥通了溫語的電話,響了兩聲后便掛斷了。
她知道即使自己再如何逼問,自己這位所謂的姐姐也不會承認(rèn)是她拿的,更擔(dān)心溫語把衣服給銷毀,她不能冒這個險。
......
“清溪,新聞怎么回事?簡逸那家伙呢!我現(xiàn)在就去揍扁他!”洛予希自看到新聞后便氣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已經(jīng)買了車票在趕來的路上。
她明白這些大家主的手段,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溫清溪獨(dú)自面對這一切。
溫清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心情再去慢慢解釋這件事情。
......
“聽說了嗎?簡逸和葉家的千金睡一起了”
“葉簡?”
“就是,看樣子里面那位也不是正主啊”
外面的流言蜚語傳的越來越荒唐。
靜一也看不下去打開門吼了起來。
溫清溪只是沉默,佩戴的助聽器早已被收進(jìn)了小方盒,她仰頭看著窗外蒙蒙細(xì)雨,轉(zhuǎn)眼間看到了那張車票。
“溫小姐,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隨著慢慢垂下的眼眸,一顆眼淚順著眼尾緩慢流了下去。
......
“溫清溪你快下去看看吧,簡逸和別人打起來了!”外面的人越來越多,越來越亂。
靜一把溫清溪拉了起來。
溫清溪急忙沖了下樓。
“我呸!簡逸你不就是憑著自己那位有錢有勢的爹才進(jìn)來的嗎,別以為誰不知道!和你媽一樣是個沒人愛的垃圾!”那人不知從哪兒來,嘴里不干不凈,看樣子分明是故意要激怒簡逸。
簡逸壓制的夠久了,肌肉血管緊繃,冷沉著一張臉,黑色深眸早已暗了下去。
“小爺我看你是嫌自己命長!”說著便拎起石頭朝他走了過去。
那人也知道情況不妙,癱軟在地上。
“簡逸住手!”
在簡逸即將落下手的那一刻溫清溪喊住了他。
明顯能看到簡逸握著的手在抖,他的青筋暴起,散發(fā)的戾氣讓人不敢向前。
雨水已經(jīng)打濕了他的頭發(fā),水珠立在他的寸頭上。
見勢挑釁那人拔腿就跑,簡逸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女。
趕忙扔下石頭整理了下衣衫,可他的手還是抖的厲害。
“清溪,我那天沒有...”
“我們分手吧——”
溫清溪打斷他的話,她不能再繼續(xù)拖下去了,這樣對他對自己都沒有好處。
......
簡逸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抓著她的雙臂“溪溪,你相信我,我...我真的和她沒有什么,而且我剛才也沒有打他的”。
你別...別丟下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顫抖的厲害。
溫清溪掙脫開,強(qiáng)忍住自己的情緒“簡逸,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倆個人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是簡氏集團(tuán)的大少爺,而我只是天天在想著如何找兼職的普通人!”
溫清溪只感到胸口像是被人死死的壓著。
“我相信你,可那又有什么用?。俊?p> 雨越下越大,大到已經(jīng)分不清哪是雨,哪是眼淚了。
“只要你相信對我而言就有用!”簡逸從來都只是想讓溫清溪一個人相信自己而已。
只要她相信就夠了——
簡逸你就當(dāng)是我辜負(fù)了你,快走吧,我真的怕我下一秒就后悔了。
溫清溪壓制住,死死的拽著衣角。
“簡逸,放過我吧,我真的累了...”
溫清溪說完后跑回了宿舍,她再也繃不住了,一瞬間的情緒在現(xiàn)在爆發(fā)。
看著被保安攔在外面的簡逸一遍遍嘶吼著:“溪溪!溪溪!”
她牢牢的抓住自己的胳膊,說不出話來。
?。ê喴荩瑢Σ黄穑?p> ......
過了許久,他在雨里站到月亮都升了起來。
簡逸像行尸走肉般走在雨里,他捂著臉抽泣著,彎下去的腰,顫抖的手臂,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但自己不會就這么輕易放棄她。
......
簡逸每天早上都會在樓底等她,可卻沒有一次能等到她。
溫清溪看著樓下垂著臉插兜的簡逸,又看了眼自己紅腫的眼,苦笑。
本就不該遇見的兩人,不是嗎?
......
盡管如此她還是要完成自己的工作,他可以不顧一切的追趕自己,可溫清溪不行,她肩上的擔(dān)子太重了。
自己受的苦已經(jīng)夠多了,卻不想讓別人和她一樣苦。
還是那條熟悉的街道,溫清溪發(fā)著手里的傳單,順便撿著那些轉(zhuǎn)身被隨意丟掉的單子。
謝景云和溫清溪同時撿起那張被扔掉的傳單,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那人,溫清溪眼里充滿了疑惑。
“眼睛腫成這樣就別出來了,風(fēng)大”謝景云把傳單遞到了她手里。
他知道溫清溪和簡逸之間發(fā)生的事,也沒有多說什么。
他好像每次都在無形中幫助著她,像朋友那樣。
。
“誰讓你過來的,離小爺?shù)娜诉h(yuǎn)點(diǎn)!”簡逸上前去抓起了他的領(lǐng)子。
謝景云給了他一拳:“你現(xiàn)在還配站在她身邊嗎?”這次他沒有被簡逸推開,因?yàn)樗]有把她保護(hù)好。
雙方僵持不下,誰也不服誰。
“都住手!”溫清溪她誰都不需要誰的幫忙。
“溪溪,給我,我?guī)湍惆l(fā)好不好?”簡逸看著她的眼神永遠(yuǎn)都是溫柔透底。
“不用了”溫清溪盡可能的把自己表現(xiàn)得冷漠一些。
可簡逸絲毫不像要妥協(xié)的樣子。
“你一定要這樣講話嗎?”
溫清溪被他看的心里暮地一沉,緊緊攥住手里的單子咬了咬牙:“我說了我不需要你聽不見嗎?!”
說完就要往前走,卻被簡逸一把拉了過來。
“溫清溪,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我不信你說不愛就不愛我了”簡逸伸鎖著眉毛,他怕,怕她真的說出不愛自己的那句話。
溫清溪微微一怔,一直不敢面對他的眼睛。
“對,我就是一個浪蕩的女人,根本就沒有愛過你!”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她知道自己一秒都不能再待下去了。
你不是說喜歡我嗎,怎么能突然就不喜歡了呢?我一步步靠近你,現(xiàn)在你卻只想逃離我。
簡逸眼圈微微一紅,豆粒般大的眼淚流了下來,回頭把旁邊的垃圾桶踢得四腳朝天。
他很少哭,卻在本應(yīng)相愛的一年,成就了他流淚最多的一年......
身后謝景云彎腰撿起那散落的傳單,一張一張的發(fā)了出去。
......
過了幾天溫清溪換了條路,她不敢再面對簡逸。
不一會兒一個笨拙的身穿紅色玩偶服的人一倒一扭的走了過來。
沒有說話,只是幫她吸引著顧客。
洛予希這天也趕了過來。
“行了,我都聽說了”洛予希也到了,“清溪,你真的打算和簡逸分手嗎?”只有洛予希明白溫清溪心里的真實(shí)想法。
她不是絕情的人。
溫清溪瞄了眼一旁的玩偶,她對他那么熟悉,又怎么會不知道里面藏著的是他。
“是,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我一定要和他分開”。從未有過的堅(jiān)定,她知道只有簡逸死了心,他才能繼續(xù)更好地去過他原本的生活。
簡逸低了低頭,眼淚順著眼角流到了玩偶服上,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