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似是感受到了之桃體內(nèi)的神元之氣躁動不安,即刻便與烈云令一同返回了小院。
只見那頭巨獸仍在空中盤旋破壞著屏障,之桃蜷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司辰走到之桃身邊,輕聲說道:“我回來了,你不必害怕。”
之桃抬眼望去,是司辰!她激動地站起來抱著司辰,緊緊沒有放開。
司辰此時已經(jīng)面如燒炭,烈云令在一旁偷偷笑著。司辰重重地咳了一下,對烈云令說道:“此賊人想必是食了寶盒中的朱厭精元所化成了這上古妖獸??磥?,這賊人是在公然挑釁我們了?!?p> 烈云令冷哼一聲,說道:“沒想到我們還沒去找他,他倒是先送上門來,那屬下就去會會他!”說著便從手里變化出一對隕鐵流星錘,騰空而起朝那朱厭巨獸飛去。
交戰(zhàn)不過幾個回合,哪想到那巨獸兇猛異常,烈云令很快就敗下陣來。此時血紅的天色已經(jīng)漸漸轉(zhuǎn)成幽綠,朱厭獸在空中放肆驕傲地狂吼著,很快,法障便打破了。
只見司辰雙眼發(fā)出藍色的光芒,騰地一下便化成銀白色的應(yīng)龍向那朱厭獸飛去。
是龍啊!司辰銀白色的龍身倒映在之桃的眼眸中,雖然當日在永夜森林他也化作龍形,但當時情況緊急思緒混亂,并未看清楚。直到這次才真切地看清楚他的真身。
司辰與朱厭獸在空中比得不分勝負,一時間電光交錯,天空一藍一綠變化無測,打斗的聲音也是震耳欲聾。
就在這場戰(zhàn)斗即將分出勝負之時,一團黑色的光從遠處直直朝司辰飛來,定睛一看,似是一把匕首??伤境酱藭r正用著全部的神力要將朱厭精元收進煉妖壺,已是分身乏術(shù)去注意那飛來的匕首。眼見著那匕首就要向司辰飛去,烈云令又已經(jīng)倒地昏迷。
之桃盯著那只匕首的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要,司辰定會有危險的!就在此時,之桃額間的桃花胎記突然發(fā)紅,一股無法壓制的力量充斥著之桃的身體,她飛到司辰面前擋住了那只匕首,無限的圣光從之桃胸口迸射而出,將那匕首直接化為了塵土。
雖危機已解,之桃卻抑制不住身體里巨大的力量了,她的眼珠已經(jīng)變成了玫紅色,額間的桃花胎記更是閃爍著玫紅色的光亮。司辰見狀趕快又加大了法力,終于將朱厭精元收入了煉妖壺中,卻一個不慎慘遭朱厭反噬了一口,失去了朱厭精元的賊人重傷摔倒在地,竟自破精元而死了。
司辰也未管自己的傷勢,只是將之桃快速帶到地面,為她運氣驅(qū)散體內(nèi)的力量。這股力量似是來自神界之力,卻又不是自己的神元之氣。但又有誰能說得準會否是神元之氣在一個凡人身上運載了太久,所產(chǎn)生的反噬呢?司辰想到此處,只能將自己在之桃體內(nèi)放置的神元之氣收回。
稍傾,之桃從司辰的懷里醒來,腦袋昏沉,感覺像是干了一頓極累的活。只見這時朝葵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定眼一看面前竟是一片狼藉。之桃臉色蒼白地躺在司辰懷里,司辰嘴角血跡未干,烈云令還躺在地上昏迷著,旁邊還有一個人形的大坑,坑邊殘留著黑色的灰燼。剛剛是發(fā)生了什么?
九重天宮,寰寧宮內(nèi)。
“公主,方才密探來報,殿下設(shè)的結(jié)界被打破了,所以正好探到殿下如今正在妖界的蠃母山中?!绷鹕旱馁N身仙侍銀魚前來稟報道。
琉珊正側(cè)躺于榻上,聽此消息便坐了起來,又問道:“你說結(jié)界被破,那殿下現(xiàn)在情況如何?”
“殿下英勇,親自收服了那朱厭獸,只不過受了點傷……”銀魚回道。
“司辰受傷了?不行,他一定需要人照顧,我即刻便下妖界去看看他的傷勢如何?!绷鹕耗莾蓮澚~眉緊蹙,說著便要離去。
“公主,還,還有一事需要向您稟明?!便y魚深吸了口氣,卻還是吞吞吐吐地說到。
“銀魚,你跟了我?guī)浊?,?yīng)該知道我的性格。無論再不好的消息,我也從不遷怒于向我稟話之人。你還有什么不好說完的呢?”琉珊微斂了眼眸,望著銀魚。
“回公主殿下,那名叫之桃的凡人女子,也同殿下一起在妖界?!便y魚回道。
琉珊的心頓時裂成幾瓣,心痛難忍,只不過是一介凡人,命怎么那么大,就這樣都還能繼續(xù)黏著司辰?!澳闱胰シA告龍后娘娘,說殿下身邊有凡人癡纏,請教如何處置?我即刻便下妖界去與司辰殿下會合?!?p> 此時的之桃還不知道一個大麻煩從天而降,只是默默地守在司辰的榻前,看著他打坐運功為自己療傷。之桃亦是焦急萬分,但奈何她只知道如何醫(yī)治凡人,卻不知如何治神仙。
烈云令這邊,朝葵也在用著自己小小的靈力為他療傷,還好烈云令所傷不深,已經(jīng)恢復(fù)地差不多了。
“司辰,司辰……”只見琉珊推門而入,徑直朝司辰奔去,她睨了一眼榻邊的之桃,嘀咕道,“沒用的東西!”
琉珊說著便從口中拿出一只深藍色的珠子,以珠子的法力為輸入進司辰的體內(nèi),頓時司辰吐出一口黑血,唇上的血色也慢慢恢復(fù)。
“我方才已經(jīng)用鮫珠為你驅(qū)除了體內(nèi)殘留的朱厭之毒,你應(yīng)該無礙了?!绷鹕喉槃葑诹怂境脚赃?,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之桃看著這一幕甚是尷尬,遂快速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刹恢獮楹危睦锶计鹆水悩拥母杏X,那種從未有過的,卻是悲傷又憤恨的感覺,這琉珊無緣無故暗害自己,司辰會知道嗎?
“你也出去吧?!彼境酵慌砸迫ィ_了與琉珊的距離。
“司辰,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們應(yīng)該患難與共,難道我不應(yīng)該陪著你嗎?”琉珊悲傷地別過臉去。
“我從未認過這段婚約,你也應(yīng)該認清事實,適可而止了!”司辰冷聲說到。
“是因為那個凡人女子嗎?”琉珊忍了忍快要滴下的淚珠,“那么多年來,就算你對我從未表達過心意,但你也不會對別的女子那么上心,為何之桃就不同?”
“之桃是本神的朋友,曾在本神歷凡劫之時救我性命。若你敢再打她的主意,別怪本神親自出手懲治于你!”司辰斂眸又道,“本神知道是你將之桃打下了魔界,希望你莫要再糊涂于此事了!”
淚還是未能忍住,一顆顆珍珠打在地上。琉珊嘆了口氣,悻悻地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