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漸近,張啟華也終于看清楚,那遠方的水岸并不是自己認知中那般曉風拂岸。
遠方水城高墻圍攏,張啟華看到的那個所謂的水岸,只不過是因為距離遙遠,而化為一線的高墻。
有了參照物,張啟華才終于發(fā)覺自己乘坐的這個水蓮跑的有多么快……那原本還是一條黑線的高墻,只是兩句話的功夫,就已經(jīng)逐漸顯出輪廓。
周邊的船樓也逐漸增多,很快那水面之上,就浮起了一條金色的長路,水蓮也十分自然地進入了那條長路之中。
“那就依仙長所言,我便不再送行,倘有需要,仙長隨時喚我。”
水靈突然駐足,那水蓮的游動也逐漸緩慢。
“一路上多謝護送。”慶彌仙長頓首回道。
水靈轉身遁入水中,張啟華乘坐的水蓮繼續(xù)向著高墻游去,黑熏還在糾結自己居然昏睡的事情:“想不通啊,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p> 慶彌仙長很有耐心的解釋道:“那蛟龍所用招式貫通天道,你們念識脆弱,就算我設護心咒訣,也只能保你們神魂無恙,那強咒滅神,你們只是看一眼就足以神識受創(chuàng),昏過去不記發(fā)生何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聽起來就像是不可視之物……張啟華倒是沒那么關心自己為什么昏過去,那么大的一個家伙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斗法,自己沒被嚇昏過去,他已經(jīng)很滿意自己的心理素質了:“仙長,咱們接下來是去什么地方?”
“看見這水上金光了嗎?你們應該是第一次到達此地,對這世間諸多事宜并不知曉,這金光是指導水上來往修靈道以及船只前進的,此地為明州境內(nèi)的潤澤,是走水路去他州的必經(jīng)之地,潤澤每百里便設立一處,來往船只可隨時靠岸歇息,我們也要從此地才能去到明州境內(nèi)。”
高墻越來越近,高聳入云,仿佛天塹。
高墻之前,是一座城池,城池外則是鬧市,鬧市以一條寬路為界,寬路對岸,是碼頭,水蓮緩緩游到一個寬大的河岸邊,然后才停下。
張啟華和黑熏從水蓮上跳下,兩人也不知自己在水蓮上坐了多久,只是來到河岸之后,全都渾身困乏,黑熏更是打了個哈欠:“哎呀,可算到站了!我剛才就想起身運動一下了,不過一想追不上這水蓮的速度,就又算了……”
張啟華不由莞爾,之前他身邊只有慶彌仙長可以作為參考,在他的視野里,仙長始終閑庭信步,這也讓張啟華始終以為,他們的速度并不算快。
水岸邊不斷有其他修靈道踏上水岸,眾修靈道形色各異,但是人形居多。
華天的都城在燕州,華天大國的天帝是人形,故而華天以人形為尊。
慶彌子輕輕擺了一下身上衣袖,那一襲白衣片刻間化成一身青黃長袍,上繡錦云游龍,下展山河社稷,折扇手中擺,富貴江湖氣,遠看過去,就像是某家涉世未深的公子初次云游江湖一般。
“還是搭個便裝好了,省的驚動這地方明靈,惹得那些家伙前后迎接,頗不自在?!睉c彌子解釋著說,隨后看著張啟華,手中憑空變出一枚玉鐲,“你修為尚淺,這泯玉鐲你就戴在手上防身吧?!?p> 張啟華倒也不客氣,直接接過玉鐲。
那玉鐲通體茶紅瑩潤,很是瑰麗,張啟華只是看一眼,就覺得珍貴,但他還是只能說上一句:“多謝仙長?!?p> 關鍵是現(xiàn)在的張啟華,確實不強,仙長評價他資歷尚淺已經(jīng)是在吹捧他了,如今的張啟華,也只不過比以前的自己體質好一些,甚至在常人之中,都屬于三腳貓功夫的菜雞,倘若真的出點什么事情,哪怕只是兩個修靈道切磋,他都可能被震出來的余波打死。
一旁黑熏看得眼饞,急忙問道:“我呢?仙長我呢!”
“你不是有一柄鋼叉,用的頗為得意嗎?繼續(xù)用鋼叉吧?!?p> 仙長一席話噎的黑熏差點眼睛一翻栽倒地上,當初和仙長見面時,黑熏就是拿著鋼叉和慶彌子斗法的:“仙長,咱們不能記仇??!”
“誰記你的仇,繼續(xù)用你的鋼叉吧?!睉c彌子說的很平淡。
黑熏有些悶悶不樂,轉頭又訕笑著找到張啟華:“老弟,讓我看看你這玉鐲,肯定品色上佳!”
“看你是長輩,我就簡單說,你走遠點……”
潤澤的口岸來往繁盛,天華地域廣闊,一州之內(nèi)就有多種風情,街道琳瑯滿目,四方風水匯聚一堂,天有鸞鳳飛龍駕車,地放祥麒澤獸游街。
張啟華看著身邊走過的各種妖精異獸,還有帶著各種流光溢彩法寶的,街兩邊叫賣的聲音絲毫不比下清鎮(zhèn)少,甚至比自己以前世界的一線城市繁華。
可惜周圍路人身上穿著的服飾總是讓張啟華難以沉浸,因為在以前世界的時候,這種穿衣搭配一般都是在講述歷史,基本只有古人或者古裝電視劇才能看見。
這時候的張啟華甚至有一種自己正在參加某種大型漫展活動的錯覺,雖然這種錯覺在下清鎮(zhèn)也出現(xiàn)過幾次。
“仙長,你們餓不餓啊……”
黑熏看著街上玲瑯滿目的美食,忽然有些眼饞。
張啟華聽黑熏這么一說,也不由得感覺有些餓了。
入觀以來張啟華跟最多的就是煙容,但是煙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貨,走到哪里都要買點吃的。
于是跟在煙容身邊的張啟華,也就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時間長了幾斤精肉,倘若不是每天都有訓練的話,這個重量還能繼續(xù)上漲。
雖說現(xiàn)在張啟華并沒有和煙容在一起,但是,煙容身上的那種吃貨的樂觀勁,卻在不知不覺間傳染給了張啟華,于是張啟華也被感染成了一個尚未進化完全的吃貨。
見二道都說餓了,慶彌仙長算了算時間,也確實到了該吃飯的時候:“走吧,雖然我對著明州并不熟悉,不過吃一頓飯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