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整個蛟都要麻了
宴青臺位于穹蒼山主峰東側(cè)的一座浮空小島上,地方不算太大,但也有山有水、容納上千人也不在話下。
凡人一生碌碌不過數(shù)十年光陰,能真見一次上去一次,都覺得仙境大約也不過如此了。
魏十音以前沒少到宴青臺來,這兒除了是盛會專用場地外,還是她的一個偷懶用的小“窩”。
她以前閑來無事又渾身懶骨發(fā)作,就會跑到宴青臺上化出原型,然后窩在上面一睡就是一整天,最后往往是徐霜麟親自上去把人喊醒帶回去的。
十一年過去了,再次踏上宴青臺的地,魏十音久違感受到一種名為“懷念”的東西在心間成了型,讓她心情莫名好了許多。
“小十一!”蕭七歌一直在注意著他們兩個的身影,所以在徐霜麟帶著魏十音出現(xiàn)在宴青臺上的時候,他第一個看見的。他站了起來一邊揮手一邊喊了一聲。
徐霜麟帶著魏十音過去,蕭七歌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個簡單的禮,喊了一聲“師尊”,徐霜麟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問:“其他人呢?”
“一上來就給人薅走玩去了,我想著師尊與小十一還沒來,便先在此等著?!笔捚吒杵鋵嵵饕堑刃∈?,但是這會兒徐霜麟還在,他又不是很敢在冷面師尊面前跟小十一說點什么,只能聽候發(fā)落。
魏十音有些新奇的看著蕭七歌,十一年前蕭七歌雖然也算不得太鬧騰活潑但好歹說話沒這般支吾扭捏,看來跟著徐霜麟清冷了八年年,僅僅是三年的時間,還是沒讓魏十一把虛麟峰鬧騰熱乎些。
“蕭師兄,那咱們也去玩吧!師尊~”魏十音眼角彎彎,眼里卻閃著狡黠的精光,她看著徐霜麟,徐霜麟也看著她,不足片刻便無奈的嘆了聲氣,擺了擺手讓他們自己去玩了。
蕭七歌跟魏十音一走,便有一男一女走過來,他們身穿華服——說是華服其實也不算太華麗,只是氣質(zhì)所致,所以愈發(fā)的錦上添花罷了。
男的約摸三四十歲的樣子,容貌俊美而剛毅,一襲藍(lán)袍縹緲若仙,往那兒一站,竟也有幾分仙人的意思了。
女的看起來年輕些,三十出頭的樣子,溫婉賢淑,看著便是大家閨秀,她穿著淡金流仙裙、鏤空花紋的飄帶無風(fēng)自揚著,發(fā)型卻顯得較為簡單淡雅,頭上發(fā)釵不過三支。
這兩人便是穹蒼山另外兩位仙尊,柳無雙和鳳無媚了。
他們走過來與徐霜麟三人各自一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柳無雙開口道:“盛會馬上要開始了,這個時間差不多該上去祝詞開場了。”
“嗯?!毙焖霊?yīng)了一聲,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沒看見蕭七歌把魏十音帶到哪里去,眉心微蹙了一下又很快松開,抬腳跟柳無雙和鳳無媚去往高臺。
而另一邊,蕭七歌拉著魏十音的手七拐八拐的走到了比較偏的一處位置停下,做賊心虛似的左右看了一圈,才神秘兮兮的回過頭,問:“小十一,你老實跟師兄講講,你與師尊之間……可有發(fā)生什么事?”
“哈?”魏十音右眉微挑,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蕭師兄,你這話說的,怎么好像我跟師尊走一道過來之前就得發(fā)生什么似的?!?p> 要真說發(fā)生了什么……那就只有徐霜麟把熱得迷糊的她帶回了虛麟閣而已,可這,又算得了什么大事情呢?蕭七歌的表情明顯就跟有大事發(fā)生一般。
“你忘記了嗎?!你以前可是……”蕭七歌下意識揚了音,彼時不遠(yuǎn)處是高臺上三尊祝詞開場,他又壓低了嗓音,湊在魏十音耳邊嘀咕了句什么,把魏十音聽得眼睛都瞪大了兩倍。
“什么玩意兒?!”魏十音震驚不似作假的瞪著蕭七歌,很懷疑此人是不是在惡趣味搞怪。
什么叫她以前、不是,魏十一以前癡迷徐霜麟還因為三番兩次偷看他洗澡被抓包還被罰去掃了一個月的虛麟峰啊!
不是,她為什么完全沒有印象!
魏十音驚得整個蛟都要麻了,她猛的轉(zhuǎn)頭看向高臺處,那邊的三尊已經(jīng)說完祝詞下臺去了。于是她回頭看著蕭七歌,非常認(rèn)真嚴(yán)肅的說:“蕭師兄,你可別因為我方才調(diào)戲了你一下你就編個鬼話糊弄我啊,你也忒小氣了點了!”
“哈?!什么叫我編鬼……不是等會等會,”蕭七歌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伸手胡亂的揉了一把她的頭發(fā),笑得還不如不笑:“什么叫你方才調(diào)戲了我一下?你何時調(diào)戲我了?好你個小十一啊,又偷偷摸摸下山去了吧?怎的凈學(xué)了這些東西回來,信不信我找?guī)熥鸶鏍钊???p> “現(xiàn)在明明是我在問你吧?”魏十音抬手扶額,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直接溜了,省得剛活沒多久就想死了算了。
“好吧好吧,這件事先擱著?!笔捚吒韬闷獾臄[了擺手,又神秘兮兮的壓著嗓音問她:“你去年才剛因為……咳,師尊那次看著挺生氣的,今日怎么好像對你又很好了?你不記得了嗎?嘶,難不成是生病了糊涂了?來來來讓師兄幫你把把脈。”
“因為什么?”魏十音搜腸刮肚了老半天也沒從屬于魏十一的那一份記憶中搜刮出蕭七歌說的那些離天下之大譜的事情來,一方面覺得此人在同她開玩笑、另一方面又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魏十一的魂靈本就不穩(wěn),因而記憶有所受損,沒讓她完全的得到?
要了老命了。
“就去年中秋那天夜里,你夜半三更不睡覺跑到虛麟閣中,魔怔了似的,一個勁的要往師尊屋里跑,師尊還差點沒攔住你?!笔捚吒璋胄虐胍傻目粗菏?,發(fā)現(xiàn)她真的一臉懵逼的樣子,大約不記得那件事也不是說謊什么的。
“你真的不記得了?”蕭七歌又問。
“……我一個勁的往師尊屋里闖?”魏十音整個蛟都麻得透透的了。
蕭七歌:“昂?!?p> 魏十音:“徐……不是,師尊他那樣的人都差點沒能攔住我?”氣死蛟了,差點忘記要連名帶姓的喊了。
蕭七歌:“是啊。師尊那么厲害的人,都差點沒攔住你?!?p> 魏十音:“……去年中秋那天的事情?”
“是啊?!笔捚吒枵f著一手曲在身前一手屈起手肘搭著手掌心的,他食指與拇指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最后“嘖”了一聲,又問了一遍:“不是,小十一,這么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你居然真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
魏十音:“……”她確信,這個人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想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