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執(zhí)徐——禮——起——”
像魏十音這一級別的天生靈物幾乎沒有天敵,除了在不完全形態(tài)里容易被擊殺消滅之外,一旦他們成了“完整體”,便擁有了堪稱永生不滅的力量。
而天道是“平衡”,為了制衡一切,它會在一些不可思議的地方制造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平衡”。比如魏十音這一類出世即巔峰的天生靈物,因著強悍得輕易滅不掉,也就會有另一個可能不起眼但真正會影響到他們的“平衡”。
魏十音從睜開眼睛看見這世間的那一刻便已然清楚,她的“弱點”是什么。
也許是天道判斷她這樣的存在,終有一日連徐霜麟這般深不可測的強者都無法壓制住她,因此在她出世的那一刻便制定了一道契約枷鎖,枷鎖加身于魏十音心上,契約一旦成立,枷鎖便會永生永世的困在她心上,掐住她的命脈、讓她不得解脫。
是的,這道“契約”,是“婚契”。
沒有人知道這件事,魏十音一直這樣理所當然的想著,因為從未有人心懷善意的想去了解她,懷揣著目的而來的人們在與黑蛟之靈對上眼的那一瞬間變會被洞悉一切目的,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可徐霜麟,他是怎么知道的?!魏十音的力量被封印了起來,大抵是徐霜麟知道不封住她的力量的話,他的所有一切安排都會付之一炬,但她必須想辦法阻止婚宴進行,她不能就這樣跟徐霜麟完婚——不可以的,這怎么可以呢?
最重要的是,徐霜麟,他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在謀劃著這一切的?這根本就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徐霜麟他,什么都知道。
“師尊!”那邊的蕭七歌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沖開禁錮,他急中生智的喊出一聲,陌河清卻在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徐霜麟之后心道“遭了”。
魏十音的手指輕輕蜷動了一下,下一刻便被徐霜麟輕輕的捏住了手指,她還動彈不得,但心中已然是恨不得揪住蕭七歌的領子狠狠地罵他一頓了。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如今的徐霜麟根本就不只是一個“夢境”造物吧!
“師、師尊……”蕭七歌喊出那一聲后先咳了半天嘔出一口心頭血來,隨后撐著地抬頭望向徐霜麟,又說:“您……不能這么做的……”
“哦?”徐霜麟眼珠子微動,眼角覷著蕭七歌,似乎對他的話很有興趣:“那你說,我為何不能這么做?”
蕭七歌怕是要完。魏十音滿心怒其不爭的想著,平常挺機靈的一人怎的這個時候開始犯糊涂了起來啊喂!
“您、您與小十……不,不管是小十一還是、是魏師姐……師尊,師尊您都不能這么做的。她是您的徒弟?。 ?p> 天邊炸開一道詭異的悶雷,雷聲幾乎要震破蕭七歌的耳膜,他再度嘔出一口心頭血,卻不肯就此放棄,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是忽然從哪里生出那么多的執(zhí)念來的,他咬著牙,撐著地板的手已經開始顫抖,他堅持道:“您、你……不可以……”
“師尊!”徐霜麟是真的起了殺心,陌河清看得一陣心驚膽戰(zhàn),千鈞一發(fā)之際!魏十音反抓住了徐霜麟的手,制止了他的下一次也許不是警告而是真的要殺了蕭七歌的動作,陌河清身上的禁錮也在同一時刻解開了!
徐霜麟短暫的停止了一切動作,只是低頭看著被魏十音反握住的手,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魏十音借機沖那邊還有些不在狀態(tài)的陌河清吼道:“陌河清!”
陌河清有些迷茫的抬頭。
“跑!”一道陣門在陌河清面前打開,隨著魏十音那一聲落下,陌河清反應極快的一把拽過蕭七歌就要進陣門,結果再快也快不過徐霜麟——他畢竟是真正的夢境之主,這是他完全主導的空間,沒有人能在這個空間里忤逆他的意志。
“我不是說過了嗎?!毙焖刖従彽奶ь^,魏十音渾身一僵,在徐霜麟的絕對壓制之下,如今等同于凡人的魏十音根本完全無法與之對抗。
徐霜麟頭也不回,他將魏十音打橫著抱起,又說:“婚宴將啟,來者皆是客,便好好的,參加我與阿音的婚宴吧?!?p> “……”完了。魏十音心想。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徐霜麟便想這么做的呢?自誕生伊始便不存在的七情六欲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回到了魏十音體內,她在無盡的思考之中逐漸的完善、逐漸的獲得凡人所必備的一切。
她逐漸的從一面只能反射不能儲存的“鏡子”,變成了一具真正具備凡人意志的“人”。
難道是在當初她與穹蒼山斷絕關系離開前徐霜麟的那一眼之中開始的么?魏十音眸光轉動落在了徐霜麟的側臉上,不,也許……在那之前便開始了。
場景轉換,陌河清與蕭七歌都被那白光刺得以手掩面,等他們放下手時,已然從倒地不起變成了端坐于桌案之后,一眼望不到邊的宴席會場上,清一色侃侃而談的“人”。
“……”他試著張嘴說話,結果可想而知。
無法抗拒、不容拒絕。
難道真的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師尊與魏師姐完婚么?陌河清心中百般焦急,此事于情于理皆有悖倫理,是不應該的……他要阻止婚宴進行,不管此處是夢境還是現實亦或者是別的什么,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做不到。
對上徐霜麟,所有的法子都只是蚍蜉撼樹。
真的無法阻止了嗎?
古老的鐘聲敲響,鳳凰散花、報鐘者拖著長音緩緩開口:“執(zhí)徐『注』——禮——起——”
一身婚服的徐霜麟走了出來,陌河清被迫規(guī)規(guī)矩矩的放在大腿上的雙手瞬間握緊,他死死的盯著徐霜麟,祈求著發(fā)生些什么來阻止這一場荒唐的婚宴,可,沒有用的。
白虎為駕、巨大的黃金花攆微浮于虎背之上,九重金沙垂幔之下,同樣身著華美婚服、蓋著紅蓋頭的魏十音自八十一道臺階之下被一步一步的送到了徐霜麟的面前。
都錯了,不可以讓婚宴成功——魏十音握緊了拳頭如是想道。
一只肥啾兒
作者君親自蓋章,本文中再沒一個人能瘋得過徐霜麟_(:зゝ∠)_ 注:執(zhí)徐是辰時的另一種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