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純文字無對話有點無聊
冥想可以助魏十音更好的修煉,在冥想狀態(tài)下修煉,會比正常狀態(tài)下修煉效果好上許多倍,但有那么一些偶爾的時候,會因著旁的東西的影響,而進入到更深層次的冥想之中。
比如說今日從吳靜勉處得知十一年前吳昀扎穿她腹部、刺破了她的金丹,全因那當(dāng)時在場卻未曾被察覺到的第三者將一抹劍靈附在了吳昀的刀上,刺破她的金丹的,并非是吳昀的刀,而是那附在他刀上的劍靈之形。
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后,許多不受控制的東西便一直在蠢蠢欲動,直至此刻,入了冥想狀態(tài)的魏十音在逐漸深入的冥想之中,短暫的“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還記得,是元齊三十三年秋,九月十一日、穹蒼山迎秋節(jié)盛會后的午后。當(dāng)時玄國皇帝尚未換代、夷國與樺國之間也尚未如此時這般關(guān)系緊張,總之,一切似乎都還在正常的照舊運轉(zhuǎn)著。
九月初十,是穹蒼山派一年一度的迎秋節(jié)盛會,這是自徐霜麟在這穹蒼山上開始就有的慣例,雖說只是穹蒼山的節(jié)日,但舉辦起盛會來,規(guī)模從不輸其他大節(jié)。
魏十音那時已然入了魔道成了魔修,早已自離了虛麟峰,不再屬于虛麟峰的弟子,自然也就不屬于穹蒼山的弟子,而這迎秋節(jié)本就是穹蒼山派自己的節(jié)日,非山門之人不可參與,魏十音深知這個道理,因此自打離開穹蒼山,便從未回去湊過熱鬧。
嗯……盡管蕭七歌他們堅持來邀請她回去,說是他們虛麟峰上的九個人聚一聚也好,可魏十音總會想起自己離開虛麟峰的那日,徐霜麟那讓她看不懂的眼神,心中總是因那眼神而感到一種奇異的情緒來,這種情緒并不強烈也不怎么討厭,但會讓她不想去面對徐霜麟這個人。
因此,不管蕭七歌再怎么舌燦蓮花、死的說得比活的還要活,魏十音都鐵打不動,說不回去就是真的不會回去。
但那日有所不同,來的人并非蕭七歌,而是徐霜麟本人。
那是她脫離虛麟峰的第三年,她與徐霜麟之間也幾乎是三年不曾見面了。三年不見……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魏十音不是很明白這句話,但在見到徐霜麟的那一刻,莫名的就明白了。
隨后才得知,徐霜麟是知道了她造了個名喚千境之珠的法寶,知道她的這個法寶能順應(yīng)她的心意造出一個獨立的芥子空間,人入其中,則入幻境。
徐霜麟說他活得太久了,真的太久了,可卻極少感受過凡人的七情六欲。凡人之所以平凡而又鮮活,正是因為那所謂的人生八苦加持,徐霜麟這樣的人卻幾乎從未感受過。
都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盛。
徐霜麟說他幾乎從未感受過這樣的八苦,所以想像個凡人一樣,也感受過一回。因此師徒倆背道相馳了三年,再一次相見,便是為著這樣的目的而來的。
魏十音倒也沒有拒絕,她雖然有一瞬間想勸他最好不要,因為人在未知的情況下,會發(fā)生什么意外幾乎是無法斷定的,倘若因此壞了自己的修煉,那便是得不償失了。
可回過頭來再去想,她似乎沒有什么理由這樣去勸他。便現(xiàn)造了顆千境之珠,創(chuàng)造出幻境,徐霜麟靈識入幻境,以凡人的一生這樣的一個形態(tài)去感受那八苦。
一開始一切都好好的在按照預(yù)料的那般走著,可不知是怎么的,在幻境之中已然到了弱冠之齡的徐霜麟遇見了魏十音為他安排的未來妻子,那未來妻子正是魏十音想了半天想不出應(yīng)照著誰人的臉去做的最后照著她自己的臉做出來的。
徐霜麟在看見了幻境里的“魏十音”的面容之際,其靈識之強大,驟然間爆發(fā)出來的力量在瞬息間便奪走了千境之珠的主權(quán),魏十音因此失去了千境之珠的聯(lián)系,不僅不知道后來還在千境之珠中發(fā)生了什么、也因此受了反噬之傷。
徐霜麟在子夜交替之際出了幻境,他的臉色并不好看,出了幻境后卻也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魏十音便走了。他走后魏十音又嘔了好幾口心頭血出來,拖著這樣一具受傷的軀殼回到幽谷禁地,那座木屋。
后來便在那木屋前碰見了心懷不軌的吳昀。
吳昀不知從何處尋得了失傳禁術(shù),竟還妄想用那歪門邪道殺了她,魏十音雖然受著反噬的傷,但對付一個吳昀依舊是綽綽有余的。
但,一切都在那刺破她的金丹的刀下戛然而止了。
是誰?
魏十音望著眼前被定格住的一幕,正是當(dāng)時吳昀的刀扎穿她的腹部、金丹碎裂之際的畫面。
她站在一旁,頭一次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去看待這一場戰(zhàn)斗,她死死的盯著吳昀的刀,如此盯了許久許久——她終于還是看清楚了,那附在刀上的、極為隱秘的劍靈之識。
那道劍靈之識極為隱秘,因此也只能看得出一個大概的形狀出來,至于是何種模樣、顏色如何又有何特征,那是一概看不出來了。
魏十音不肯死心,她走過去,反反復(fù)復(fù)的將那刀看上數(shù)百遍,企圖從中找尋到一絲一毫的訊息,可這只是她的記憶一角,當(dāng)時又根本沒有時間注意到這刀上所附劍靈,如今再回過頭來想要看清楚,自然是難上加難了。
到底是誰呢?
魏十音如是想著,到底是誰,這么希望她死、卻又不敢親自出手呢?
到底是誰,不敢讓她知道,是他,想殺了她。
——
魏玖歌……如今其實應(yīng)該繼續(xù)叫做無音的,無音自打從吳靜勉處回了拾銀閣、看見魏十音在這院子之中冥想開始便在一旁坐下,邊飲茶邊看著她,避免她出什么狀況。
他是看得清楚,一個人在冥想狀態(tài)之下,究竟是陷入某段回憶還是在修煉的。
更何況不用想也能知道,魏十音鐵定不是修煉的冥想,看看她那皺了快半個時辰的眉毛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