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玫瑰日記
“你覺得白藝說的對嗎?”喬嘉站在被封條梏住的教室門口,伸手摸了摸門口的鎖。它微微發(fā)舊,也許是許久未曾有人靠近,她只是輕輕一摸,灰塵便迫不及待地黏在指尖。
駱慕不置可否,“也許吧?!?p> 幾人被分成了三隊,原本喬嘉和陳婷婷一隊,駱慕和白藝一隊。男女搭配,有事情也能互相幫忙,雖然說她也只是頂著男生殼子的女生。偏偏駱慕揚起腦袋,淡淡地瞥了一眼喬嘉,不言而喻。
喬嘉無奈,只能拉著駱慕單獨行動。如果真的像白藝所說,這是貓鼠游戲,那么他們便不能做幾只坐以待斃的老鼠,剩下的時間一定是尋找線索。
貓也是有弱點的。
她和駱慕正是來崔靜云自殺的教室察看,其余人有的去調(diào)查當初她自殺的原因,有的則去尋找玩家在游戲世界的信息。只是不僅僅是那間教室,也許是學(xué)校覺得晦氣,又位于頂樓,那一層都被封了起來,久未有人踏足。
這間學(xué)校的教學(xué)樓十分陳舊,連門鎖都是額外配置的。
全靠喬嘉一手精湛的撬鎖技藝才進去的,柵欄的鎖是市面上極為常見的,對于她而言簡直是小菜一碟,駱慕則站在一邊饒有興致地撐著胳膊看著她與鎖斗爭。
駱慕抬起下巴,瞥了一眼門鎖。
喬嘉嘆了一口氣,誰知道她這不入流的手藝在這里能派上如此大的用場。她垂下眼瞼,探了探鎖眼,和柵欄的那個鎖是一家店買的。
冰冷的鎖頭碰撞的聲音持續(xù)很久,駱慕無精打采地靠在門框邊,撇了撇嘴,視線在喬嘉和門鎖之間打轉(zhuǎn),滿眼的懷疑。
她也十分納悶,抬手額頭浸出的汗珠,可這平常隨便撬開的鎖卻跟施了魔咒似的,怎么弄都仿佛差一點點。
“這個鎖有幾分古怪?!眴碳螌擂蔚孛掳?,彎著眼睛討好的笑了笑,駱慕雙手抱肩,面無表情,當著喬嘉的面輕輕推開了后門,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那扇門“嘎吱”一聲推開,似是嘲笑。
“......”
后門沒鎖你讓她在這里賣力撬鎖是當動物園的猴子表演呢?
捏緊手里的鎖,半響,懷著滿腔怒火,被戲耍的喬嘉踩著重重的步子跟著駱慕走了進去。也許是上次的事情對她而言留下太大的陰影,喬嘉緊踩在他的身后,明明比他還要高幾分,局促不安的躲在后面看起來實在滑稽可笑。
駱慕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喬嘉看穿他下一秒的意圖,搶先開口道:“我這是收取門票費?!?p> 忽然教學(xué)樓樓頂?shù)溺娐暟l(fā)出沉悶的聲響,整整十二次,一聲一聲敲進喬嘉的心房里。
兩人站在門口,教室灰撲的塵土亂揚,桌椅東倒西歪,推門而進的巨響驚動了教室里安家的老鼠。驀地一只小貓大似的黑影驚恐的竄了出來,從兩人的眼前飛一般的掠過,發(fā)出吵鬧的“吱吱”聲。
喬嘉的視線游移在頭頂?shù)牡跎壬?,瞳孔瞬間放大幾分,白藝分明告訴他們,這吊扇在當初就被拆了,可這明明還掛著。
一陣毛骨悚然攀附到喬嘉繃緊的神經(jīng)上,她抓住駱慕的衣角,張張嘴正想說些什么,卻被他的眼神止住。所有的話都止在喉嚨里,順著他的視線,喬嘉卻在前門口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
那身影卻彷佛沒看到二人似的,直直走向教室中間的椅子上坐下。
喬嘉這才發(fā)現(xiàn)教室里的桌凳雖然混亂,但唯有中間吊扇下的桌椅擺放整齊,上面也沒有半點的灰塵,彷佛有人刻意而為之。
女鬼面色慘白,和喬嘉那日看到的一模一樣,不過此刻的她卻呆愣地坐在那里,隨之掩面抽泣起來。由于她此時的女鬼模樣,那哭聲不似女孩子般惹人憐惜,反而像是從喉嚨拉扯、摩擦出的“哼哼”聲,尖銳而刺耳,像毒蛇般鉆進喬嘉的耳朵。
她忍不住皺起眉頭,抬手捂住一只耳朵,另一只手則貼在駱慕的耳側(cè),引得他下意識地側(cè)目而視,倒也沒有阻止喬嘉的動作。
片刻,那女鬼踩上凳子,下一步又踩到桌面上,身高恰好能伸手勾住頂上的吊扇,可是沒有繩子,她卻做出繩子搭在吊扇上的動作,打結(jié)、拉扯試探是否結(jié)實,一步接著一步。
兩人屏住呼吸,看著那女鬼懸空吊在半中央,腳不停地撲騰著,求生本能讓她想扯掉繩子,卻將它越繞越緊。那安靜不動的吊扇忽地轉(zhuǎn)動起來,在隱形的繩子作用下,女鬼的身子隨之也不停轉(zhuǎn)動。
速度越來越快,常人的眼睛根本看不清她的軌跡,然而下一秒——
那頭顱飛下,黑色的長發(fā)包裹著它“砰”一聲掉在兩人的腳邊,泡沫的血沫浸濕喬嘉的鞋上,頭顱炸裂之后形成的細碎肉泥飛到二人的眼皮上,冰冷的液體觸覺讓她不禁闔住眼皮。
喬嘉下意識后退兩步,肩膀撞到駱慕的身子,差點驚呼出聲,還好被他反手捂住嘴巴,才讓女鬼沒有注意到后門的二人。
重新拼接好自己的身體的女鬼緩慢飄移著身子,在二人的眼皮底下消失在墻角處。
喬嘉忽覺眼皮酸澀,忍不住眨了眨眼,待視線清明后卻滿眼震驚,只見那吊扇不見了蹤影,連帶著嶄新的桌椅也不見了,教室又恢復(fù)剛踏進時破敗的模樣。
“你應(yīng)該謝謝我,不然就被女鬼發(fā)現(xiàn)了?!瘪樐较蛩闹軖咭曇槐?,半只腳剛踏到后門口處,手掌放在門把手上時卻發(fā)現(xiàn)無論怎么擰那后門都打不開。
“怎么回事?”
輕聲道謝后的喬嘉也發(fā)現(xiàn)不對勁之處,擠到駱慕的身側(cè),也嘗試擰了擰把手,但最終都是無功而返。
“又要和你獨處一室了。”喬嘉打著哈欠,眼神困倦,找了個還算干凈的椅子抹了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
駱慕扯唇輕笑,“你好像很嫌棄我?!?p> 倒是沒什么嫌棄,就是和你獨處一室隨時有生命危險。
喬嘉暗念道,卻沒敢說出口,只是討好地抽出另一個椅子,拿著寬大的校服拂去灰塵,端到他的眼下,“大佬,你請坐?!?p> 駱慕斜斜地睨了她一眼,清清嗓子正要坐在椅子上。屁股剛沾在椅子上,卻聽“咔嚓”一聲,那椅子腿瞬間四分五裂,散得到處都是。
他結(jié)結(jié)實實地摔在地面上,悶聲痛呼,吃疼地皺了皺眉頭。
喬嘉:“……”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弧光記
每日的睡前都是看兩篇鬼故事 然后抖音刷兩個恐怖視頻才能睡著 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