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玫瑰日記
比起喬嘉此時的的身體,駱慕顯得格外纖細(xì)瘦小,吐出一口血后便暈倒在她的懷里時,腦袋緊貼在她平坦寬闊的胸膛上。
“駱慕怎么回事啊?”兩個女生圍了上來,駱慕平日里表現(xiàn)的極不合群,她們對這個狂妄自大的駱慕?jīng)]什么好感,但如今他突然暈倒實(shí)在嚇到她們。
喬嘉搖搖腦袋,“他剛剛救了你們之后就變成這副模樣?!?p> 白藝這才注意到駱慕的手腕被袖子牢牢扎住,但依舊暈出大片鮮紅的血跡,好看的眉毛輕皺,面無血色。
陳婷婷正要張嘴說些什么的時候,突然喬嘉抬手直接將昏過去的他橫抱起來,身子恰好鑲嵌在她的懷里。
“我把他送回宿舍休息吧,你們也早點(diǎn)回去休息……還有胡俊杰呢?”
二人相視片刻,都向喬嘉搖著腦袋,陳婷婷咬著唇瓣擠出幾個字來,“他和那個小鬼單獨(dú)一起,我猜他……”
兇多吉少。
話未說完,但喬嘉已了然于心,心生一股惋惜之情。想起剛剛駱慕對她說的話,或許對于胡俊杰而言,這樣無異于自殺的行為也是一種釋然。
“那就拜托你們盡量尋找到他,如果找不到不要在這里逗留,惡鬼極有可能再次出現(xiàn),至于駱慕我就先行將他送回去?!眴碳晤h首示意,將陷入懷里更深的駱慕又抬起擺正,抬腳闊步向樓下走去。
幸虧她如今是一個高大健碩的男人身材,抱起他也不算費(fèi)力。不然就她現(xiàn)實(shí)世界里小雞仔的身材,估計駱慕能將她壓扁。
剛剛的奔波勞累實(shí)在是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喬嘉橫抱著駱慕時走了半程的距離便要稍作休息。到了宿舍樓下,她又掏出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將本就破舊的門鎖輕易撬開。
明日早起的宿管阿姨看到明晃晃被打開的鎖估計會懷疑一秒自己究竟有沒有上鎖。
喬嘉將他放躺在平鋪齊整的床上,窗外的月光照在他秀氣的面龐上,精致的五官籠罩著薄薄的一層白紗。
都說壞人最容易活到最后,駱慕他肯定也不會那么輕易掛掉。
她如同一名合格的媽媽桑將駱慕身上的被子掖好,以防他著涼再添新傷。起身時喬嘉忽然皺起眉頭,輕聳著鼻尖,為什么空氣里似乎彌漫著淡淡的幽香味?
可這香味卻半天嗅不出源頭在哪里,喬嘉只好放棄,手腳麻利地鉆進(jìn)上鋪。
抬起手臂時,喬嘉的視線停留在手腕上的數(shù)字,它還在一秒一秒的消逝著。只剩下不到48小時,也就是說兩天后,他們必須完成任務(wù)才能重返現(xiàn)實(shí)世界。
今日的計劃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她知道突破口是什么,喬嘉盤算著明天的計劃,放松的闔住眼皮,逐漸被困意俘上心頭,沉沉的進(jìn)入夢鄉(xiāng)。
在誰也不知道的時候,駱慕那被包扎嚴(yán)實(shí)的手腕浮著淺色的銀光,猙獰裂開的傷口也緩緩愈合,血肉模糊逐漸消失。
——
次日早晨。
喬嘉正迷迷糊糊,腦海里忽然浮現(xiàn)起駱慕執(zhí)刀割手腕的畫面,瞬間游蕩的困意全無,連忙起身下床去看。
誰知本該躺在床上休息的傷員卻正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標(biāo)志性地翹著二郎腿,熱氣氤氳繚繞著盤旋在高挺的鼻梁上。
他竟然還有閑心給自己泡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她直勾勾地盯著他,視線從優(yōu)越的側(cè)臉游轉(zhuǎn)到他的左手手腕,長長的衣袖恰好蓋住他的傷口,“你昨晚怎么回事?”
駱慕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如果一個人擁有不平凡的能力,他欠了一個有點(diǎn)蠢,又有些傻的人一些人情,為了還這個人情,他通常會怎么做?”
無頭無腦的一句詢問將喬嘉問得滿臉疑惑,她覺得甚是奇怪,斟酌再三,直接翹起嘴角嬉開玩笑答道:“以身相許呀,比如眾所周知的牛郎織女,神仙和凡人這般美好的愛情故事實(shí)在羨煞旁人。”
不知是不是喬嘉的錯覺,駱慕扶著杯子的手好像隨著她話音的落下而顫了顫。
“對了,你的傷口沒事吧?昨晚你吐出一大口血,血都濺到我的身上來了?!?p> 她可不是為了回答這個云里霧里的問題,喬嘉上前想要查看他的傷口,卻被駱慕輕巧地躲開。
喬嘉愣了一下,像是被人當(dāng)頭澆了一大盆冷水似的,噓寒問暖的熱心也頓時全無,她氣惱地收回手,“不讓看就不讓看,那你總該告訴我為什么會這樣吧?”
“沒什么,不過是破壞幻境的一種方式?!?p> 駱慕說得云淡風(fēng)輕,仿佛只是吃口飯,起個身那般簡單,但如果真的這么簡單,為什么要用兩人的鮮血,更何況他劃破的還是最致命的手腕。
但這幾日的相處,喬嘉也清楚的發(fā)現(xiàn)了他的脾氣,他若是真想說便不會隱瞞,不想說就隨口敷衍,任誰問也撬不開他的嘴。
如今他安然無事便好。
“那你下次別這么冒險,快嚇?biāo)牢伊恕!?p> “……好?!瘪樐讲蛔匀坏孛嗣羌狻?p> 喬嘉驀地想起昨晚的思緒良久理清的頭緒,她興奮地拉起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一股腦兒將自己的猜想交代清楚。
“你那日的話提醒了我,惡鬼害死人的時候?yàn)槭裁匆獢[成那樣的姿勢。王娜死的姿勢極為怪異,被鬼剝開了肚子,肚里內(nèi)臟被掏的干凈,似乎能塞進(jìn)一個肉球,而那個小鬼的原型也是一個丑陋的肉球,應(yīng)該就是他躺在王娜的肚里?!?p> “你猜小鬼為什么剝開她的肚子非要躺在她的肚子里?”
駱慕停住手上撥弄杯子的動作,抬起眼皮與喬嘉目光對視。
“……懷孕嗎?”
“對!”
喬嘉的眸底閃過激動的神采,“我也只是懷疑,但那小鬼忽然喊崔靜云‘媽媽’的時候,一切都解釋得通了?!?p> 小鬼也許就是崔靜云的孩子,但是因?yàn)槭撬鳟a(chǎn)打胎下來的,怨念化成鬼被困在這棟教學(xué)樓里。兩鬼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崔靜云更是沒想到他能化作小鬼,所以才顯得那般茫然無措。
“小鬼最懷念的便是在媽媽肚子的日子,所以才會剝了王娜的肚子?!?p> “我猜這次的任務(wù)是找到小鬼的親生父親?!?p> 一言不發(fā)地傾聽著喬嘉說話的駱慕瞇著眼睛輕笑,“先前還不是猜測任務(wù)是找到逼迫崔靜云自殺的人嗎?”
喬嘉仿佛知道他要開口質(zhì)疑似的,豎起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不不不,之前猜測的任務(wù)也并沒有錯。”
“或許這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