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麗梅中
碩大的支架,刺骨的寒風(fēng),與麗梅單薄的身軀,在后山艱難前行。麗梅咬牙堅持,她做到了,她來到一片有陽光照耀的土地。
“爺爺,記得冬天的時候,如果麗梅冷了,爺爺就給麗梅搓搓手,爺爺明明穿的那么少,手卻總是熱乎乎的?,F(xiàn)在爺爺?shù)氖直?,麗梅搓了好多次,卻搓不熱了,肯定是麗梅搓的不好。
這片土地,一年四季都有陽光,一會麗梅再用花葉給爺爺做一個屏障,到了夏季,爺爺就可以避暑了,到了春季,秋季,冬季時,爺爺就可以曬太陽了…”
麗梅好似有說不完的話,和爺爺說,一會神情激動,笑了起來,一會難過,沉默不語。
“麗梅想去陪爺爺。可爺爺常說,活著比什么都好,要笑對生活,爺爺放心吧,麗梅不傻,麗梅會堅強的”。
老人的眉頭好似舒展開了,也可能是錯覺。天空突然雷聲滾滾,要下雨了。
麗梅見狀,停止了自己的訴說,趕忙開始挖土。
天空并沒有照顧這個可憐的小丫頭,暴雨傾盆。麗梅全身泥水混雜著雨水,小臉上應(yīng)該是雨水,因為她剛剛說過,她會堅強。
麗梅終于挖好了,她把支架做成了一個撿漏的棺槨,這已經(jīng)是她能做的極限。她一點點挪動老人,終于把老人安置好了。
麗梅很憤怒,爺爺被淋濕了,她第一次發(fā)怒,對天咆哮,她感覺世界是濃濃的惡意。
老天仿佛受到了挑釁,他決定懲罰麗梅。麗梅幾天的勞累,使她生病了,途中好幾次的摔倒,很是兇險,有一次她意識模糊,差點沒起來,最終憑借意志力,她踉蹌的回到了茅草屋。
麗梅倒地不起,她昏迷不醒已經(jīng)兩天,一動不動的,仿佛已經(jīng)死掉了。
在第三天的清晨,一個女孩艱難的醒來了,她很虛弱,沒有人照顧她,她艱難的吃了些雜糧,卻全部吐了出來,只能喝水。
但她沒有顫抖,是的,爺爺離開的幾天,她也生了病。精神的摧殘,身體的疲勞,使她得了一種怪病,恐懼時,她會倒地顫抖不起。
現(xiàn)在的她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活下去的信念,即使這種境況,她也艱難的笑了笑,她臉色慘白,笑的有些牽強。
麗梅在沒有人照顧的境況下,艱難的活了下來,她每一天都在堅持練習(xí)笑容,雙嘴微微上揚,是保守的笑,她對爺爺是開懷大笑。
從此,麗梅幾乎每天都去后山的小河邊,陪著爺爺,她的粗麻衣已經(jīng)過了膝。
畫面一轉(zhuǎn),天水村。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朝氣磅礴,充滿青春活力,他手里牽著一頭牛,向后山走去。
“放牛娃,你去放牛啊,你看這牛瘦的,草不會是被你吃了吧?”
“哈哈,是啊,放牛娃,吃草了”
后方有兩個孩子,是村中黃石家的兒子,大兒子叫大娃,小兒子就叫小娃,父母對其很是溺愛,養(yǎng)成了他們好吃懶做,喜歡找事的性格。放牛娃名叫廣強,父母怕事,因此總受到欺負(fù),卻也養(yǎng)成他獨立的性格。
在村中給白奶奶家放牛,賺取一些糧食。廣強看了二人一眼,并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走了,他心中有事。
“切,沒趣,慫貨”,兩兄弟在身后嘲諷道,見廣強還沒反應(yīng),失了興趣,走了。
“那個女孩,應(yīng)該還在吧?”廣強一臉傻笑,一個月前,后山一個偏僻的小河邊,廣強放牛,無意去到了那里,他看到了一個讓她終生難忘的女孩。
他站在過腰的草叢中,看著她。女孩靜靜的坐在河邊,半截白嫩的腿露在外面,風(fēng)吹動她的秀發(fā),與她那嬌美的容顏,無不散發(fā)出青春少女的氣息。
“哞”的一聲牛叫,驚動了女孩,女孩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了站在草叢中的廣強,女孩并沒有害怕,因為半個月前,她就發(fā)現(xiàn)男孩了,男孩并沒有傷害她。
廣強和女孩來了個對視,廣強立馬滿臉通紅,落荒而逃,途中還摔了一跤。
女孩見狀,掩嘴輕笑。
過了一會,廣強又回來了,跑的途中,他發(fā)現(xiàn)牛沒牽走,那可是村長家的牛,如果丟了還了得。
返回來的廣強,看到牛已經(jīng)跑到女孩身邊吃草,他頓時犯了難,踏出兩步,又收了回來,最終鼓起勇氣,通紅著臉,閉著眼睛,沖了過去。
女孩見廣強跑了過來,嚇一跳,可隨即發(fā)現(xiàn)男孩偏離了軌道,沖進了距離女孩不遠(yuǎn)的水里面,還好水不深,廣強上岸時,成了落湯雞。
廣強低著頭,面紅耳赤,不敢看女孩眼睛,說道:“我,我,你,我是牛的”。
廣強結(jié)巴的說著話,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連忙擺手道:“不,不是的”,說了半天,吞吞吐吐說不出一整句話來。
女孩見狀,只是嘴角上揚,輕輕一笑道:“牛是你的,你就牽走吧”
廣強趕忙把牛牽走了,走遠(yuǎn)時,大聲說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廣強,說完落荒而逃。
廣強不知不覺的回到了家,喝了一大碗水,傻笑了一路。
回到家中,廣父廣母見廣強一臉傻笑,不解的問道:“強子,傻笑什么呢?”
見廣強沒說話,還是一臉傻笑,廣父有些氣憤,大聲喊道:“傻小子,叫你那”
廣強回過神來,說了句沒事,又傻笑著進了房間。
“孩子她爸,強子不會是生病了吧,要不要給他包點藥?”,廣母擔(dān)心的問道。
“包什么包,藥不貴?。俊?,廣父一臉氣憤。
廣母拉著自己的雙手,急得團團轉(zhuǎn),一臉愁容,還想開口,卻看到廣父的神情,欲言又止。
“強子你開開門,把粥喝了”,廣母在門外焦急的喊著。
“死婆娘,不知道糧食少啊,吃什么吃”,廣父在房外嘀咕著。
“煩不煩啊,來了”。廣強一臉氣憤的開了門,奪過碗,“彭”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關(guān)門產(chǎn)生了一股小風(fēng),拍打著廣母的面容,吹起了她的滋滋白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