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威脅
“哇!”
宮澤彥再也忍不住,扶著墻壁大口吐了起來。
刺鼻的血腥味,泛白的腦漿,砍掉的腦袋以及遍地殘肢,這副恐怖的場景就算比起修羅地獄來講也不逞多讓。
這對于一位常年生活在校園,幾乎沒怎么見過血的高中生,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方面的沖擊都無比震撼。
好在他今晚沒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只能吐出一點墨綠色的膽汁,干嘔了好長時間方才勉強緩過神來。
看著淌滿鮮血的雙手,宮澤彥痛苦的閉上眼睛,最終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動手殺人。
雖然是被迫自衛(wèi),但心里還是有點不好受。
畢竟人總是需要有一點適應的過程。
……
從死掉的胡子男嘴里拔出斬鐵刀,宮澤彥抄起死人衣物,簡單擦拭了一下刀身上沾染著的鮮血與腦漿,然后快步走下樓去。
大雨滂沱。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臉上,他就像快要溺死的人,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想要將肺里面的血腥味,全部換出去。
……
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宮澤彥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給毛利蘭撥通電話。
事務所死了那么多的人,也需要有人回來擦屁股。
鈴聲響了一分鐘,通話被強制掛斷。
無人接聽!
“這女人,在搞什么鬼,參加晚宴連手機都不接了!”
失去求助對象,宮澤彥一時間沒了主意。
至于求助警察處理?
這是他迫不得已的選擇,盡管自己是正當防衛(wèi),但畢竟死掉七個人啊,一個沒弄好,就可能惹上牢獄之災。
說到底,都怪那個可惡的女人!
想到觀月凜,宮澤彥恨得咬咬牙,開始在附近搜尋起來。
先不管事情會如何,那一百萬可得弄到手,不然今晚真的虧大了。
很快,他就在不遠處的公交站牌下,發(fā)現(xiàn)了觀月凜的身影。
此時,少女正跪坐在地上,低頭按摩著腳腕受傷的地方,聽到腳步聲,她抬頭看過來,聲音有些錯愕:“你竟然還活著?”
“你這話可真夠卑劣,擺明了就是想讓我送死??!”
宮澤彥握緊拳頭走到她身前,大有動手的意思。
“呵,是你自己承諾接下來的委托,又何來卑劣一說?”
“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他們手里有槍?”宮澤彥再也憋不住心頭的怒火,單手扯住少女衣領(lǐng),蠻橫的拖拽到自己面前。
如果早點得到情報,自己可以提前準備偷襲,不至于完全陷入被動中。
當然,更大的可能性是選擇不插手這檔子事。
“松開你的臟手!”
面對暴怒下的宮澤彥,觀月凜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聲音中泛著冷意。
“叮,觀月凜的好感度降低5點?!?p> “我覺得你似乎沒認清局勢??!”宮澤彥被她的態(tài)度給氣笑了,用力捏住少女柔嫩的下巴,威脅道:“一百萬拿出來,今天陰我的事情不跟你計較。”
觀月凜沒有說話,一直保持著被拖拽的姿勢,陷入了沉默。
“怎么,啞巴了啊,你不會連100萬也是在唬我吧?”
宮澤彥越想越氣,隨手將少女臉上的墨鏡掀飛,一雙深紫色如寶石般晶瑩剔透的漂亮眸子暴露在空氣,只是其中蘊含著的意味,似乎是在看一個死人。
“我覺得……你似乎沒有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上一個敢沖我大吼大叫的人,他,他父母,他親人已經(jīng)全部被沉入了東京灣。”
少女的聲音很輕,卻讓宮澤彥心中生起一股涼意,他能夠聽出來,對方?jīng)]有在開玩笑。
誠然,在島國的資本巨鱷面前,他一位普通高中生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力。
氣氛一時間尬尷起來,宮澤彥撒手賠禮也不是,繼續(xù)強硬也不是。
……
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雨夜中傳來一道詭異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心跳節(jié)奏上,讓聽到的人格外不舒服。
“真不愧是觀月家的大小姐,我們井田組全力以赴下,仍然差點讓你給逃了。”
隨著聲音響起,一道佝僂的身影漸漸出現(xiàn)在兩人視線中,頭頂草帽,手持太刀,緩緩走在大雨中。
“呵,不管我觀月凜今天能不能活著回去,但我只知道一點,那就是你們井田組準備在東京除名吧!”
“只要能除掉你,賠上整個井田組也無所謂呢!”
老者笑呵呵的抬起頭,一條猙獰的傷疤貫穿左眼,猶如盤踞著蜈蚣,森然可怖。
“咳咳,那個……要不你們先嘮著,我先回避一下吧!”
宮澤彥干咳一聲打斷兩人的交談。
長年修煉劍道的人,都自帶一股凌厲氣勢。
他能感覺出來,眼前這位看似行將就目的老頭,實力恐怕非常強悍。
一百萬也不要了,他自認倒霉,只想盡早脫離這片泥潭。
“不行!”兩人異口同聲。
宮澤彥怪異的看向觀月凜,道:“他不讓我走也就算了,你又有什么資格?”
說罷,他趕忙向老頭解釋,將少女賣的非常干脆:“老頭,我不認識她,我真是路過的,你要殺就殺她好了,我可以當作什么都沒看見?!?p> “嗯,你們不是一伙的?。俊崩险甙櫰鹆嗣碱^,他也不愿意橫生事端,于是不耐煩的擺擺手,道:“那就趕緊滾啊!”
“好嘞,你們繼續(xù)聊!”
宮澤彥應的非常干脆,隨手將觀月凜丟在地上,目光對上她漠然的美眸,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愧疚。
將女孩丟下獨自逃命,似乎有點不地道啊。
不過,想到少女之前坑他的事情,僅剩下一點憐憫也消失的一干二凈。
“站住!你敢走?”觀月凜冷聲呵斥。
轉(zhuǎn)身欲走的宮澤彥忍不住停下步伐,他現(xiàn)在是真的有些佩服對方,能在死亡面前依舊保持傲氣。
不知道是勇敢,還是太蠢!
“我為什么不敢走,我可不是你的手下,少在我面前擺你的大小姐脾氣?!?p> “呵,果然不能相信男人這種生物,你莫不是忘了,之前承諾下的委托?”
“我連錢都沒看到,少拿委托來唬我,況且,咱倆萍水相逢,我有什么義務為你賣命,真當我傻啊!”宮澤彥說的擲地有聲。
“嗯,跟男人談承諾,是我愚蠢了?!庇^月凜微微點了下小腦袋,纖細的手指對準斜上方,聲音帶著淺淺的笑意:“那,你看到那個東西了嗎?”
宮澤彥回頭看過去,少女所指的,是高懸在路燈處的一款攝像頭,他摸了摸后腦勺,有點搞不懂對方的意思。
就在這時,少女泛冷的聲音響起,解釋了他的困惑。
“觀月氏的人聽著,如果我今天死亡,井田組的人可以往后放一放,但務必要殺死這個丟下我的男人,包括他的全部親屬,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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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居合
感謝“名字剛好七個字”和“流火”大佬的打賞支持,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