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丹秋聞言,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又不好再反駁什么,只得拂袖而去。
這時候沈昭然和蕭朗還站在一邊兒沒走,沈昭然是萬萬沒想到原來齊丹姝是這般女子。
看似笑瞇瞇的,但氣勢威壓卻將齊丹秋壓得死死的,叫她蹦跶不出什么來。
不過細想想也是,太后膝下養(yǎng)著的,講究的就是體面,做不出像齊丹秋這般不要臉面之事。
“多謝安惠郡主解圍。”
沈昭然上前,同她道謝道。
安惠郡主看著面前的沈昭然,面上笑意真切了幾分。
“做什么謝?不過是略盡地主之誼?!?p> 沈昭然猛地又想起了她被擄走那夜那個人說的話,鎮(zhèn)國公府啊……
“郡主娘娘人真好。”
齊丹姝聞言,卻是愣了愣,而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笑得更是開心了。
“我只比你大兩歲,可別郡主娘娘郡主娘娘地叫了?!?p> 說著,她還仿似無意地掃了眼蕭朗,沈昭然這才后知后覺,這郡主娘娘跟蕭朗怕是關(guān)系匪淺啊。
“那若是郡主娘娘不嫌棄,我便腆著臉喚郡主娘娘一聲丹姝姐姐了?!?p> “我說昭然妹妹啊,你還真是會順桿子往上爬啊。”
沈昭然往臺階上望去,原是蕭子舒來了。
“景寧哥哥,你這般說我,當(dāng)心我告訴表姑去,看她如何收拾你!”
宣平侯夫人出自中州首富吳家,雖說家中有錢,但在士農(nóng)工商、商為末的中州委實算不得多有臉面,可宣平侯放著東都城中那般多的大家閨秀沒娶,偏就娶了這吳家姑娘。
當(dāng)時被人好一陣笑話,可宣平侯毫不在乎,兩人是恩愛得緊。
而沈昭然的父親陳酒自幼長在吳家,是宣平侯夫人的表兄。
雖說陳酒早亡,兩家明面上的走動算不得多,但陳酒在東都就這么一門親戚,逢年過節(jié)的沈慧潔總會帶著沈昭然走上一遭的,她自然也就跟沒甚架子的蕭子舒相熟了起來,平素里打打鬧鬧的,也是別樣和諧。
“你就知道去告狀!”
“你們倆啊……”齊丹姝搖頭失笑,“快快進屋去用飯吧。”
齊丹姝一發(fā)話,兩人也不鬧了,就隨著人一道進屋了,而蕭朗從始至終都沒說什么,只是靜靜地陪在幾人身邊。
沈昭然也察覺到了蕭朗的沉默,覺著不好冷落了他去,又湊到他面前去道謝。
“殿下,方才謝過你了,若不是你,我怕是要出個大丑了?!?p> “既沒把握,便不要逞強?!?p> 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這話蕭朗沒說出來,因為他瞧見沈昭然面色肉眼可見地不好看了。
只見她噘著嘴嘟噥道:“我知道了,殿下教訓(xùn)得是?!?p> 這時候沈慧潔正巧來尋她了,她同幾人見了個禮,便帶著云檀和玉檀離開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蕭子舒搖頭道:“宸王殿下,你這樣不行啊?!?p> 安惠郡主見蕭子舒湊到蕭朗面前一個勁兒地嘀咕,無奈地?fù)u了搖頭,轉(zhuǎn)身去了專為女眷設(shè)的席位坐著。
而這邊蕭子舒還在叨叨。
“人就是謝謝你,你倒好,直接訓(xùn)上人家了。我那表妹可是嬌滴滴的小姑娘,人才剛及笄呢,你可別拿你訓(xùn)你手下那一套來訓(xùn)她,人被一嚇,可就要哭的?!?p> “我……”
蕭朗是無話可說,他忍不住抬眼朝女眷們坐的那處望去……
男子和女眷們坐的地方是由屏風(fēng)隔開的,他根本沒法子撲捉到沈昭然的身影,遑論知道她如今是否還生著氣的。
蕭子舒立時看出了他的想法,還火上澆油。
“人都給你得罪了,你現(xiàn)如今去看有什么用?我真是為你著急哦,都十八了,我都以為你要孤獨終老了,好不容易皇上賜婚,有王妃了,結(jié)果呢?真是一點不懂女人心啊?!?p> 蕭朗沒說話,只是抬起他那雙冷凝的眼睛看了蕭子舒一眼,他立時閉了嘴,乖乖低頭用飯。
用過飯,男丁們就被鎮(zhèn)國公帶去一邊兒的院子談?wù)撜氯チ?,女眷們則被劉氏引著去了別的院子賞花閑談,總也離不開兒女們的親事的,而蕭朗則打算離開了。
“宸王殿下?!饼R丹姝喚住了他。
“安惠郡主?!笔捓蕬?yīng)道。
齊丹姝四下瞧了瞧,見沒人,這才引著蕭朗往更僻靜處走了走。
不巧的是這時候沈昭然正好從屋里出來透氣,一打眼就瞧見了兩人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她鬼使神差地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