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堂來到舞臺上,發(fā)現(xiàn)臺下還有很多人沒有離開,于是對著麥克風(fēng)說道:“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們,騰龍樓的演唱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p> “不是說有騰龍樓終身免單的機(jī)會嗎?”
“我排隊(duì)時聽喬老板說的,她不會是騙人的吧!”
“她才剛剛當(dāng)上騰龍樓的老板,辦事扣門的要死,她肯定是騙人的!”
“哎!沒想到她竟然是個騙子。”
喬依依見臺下反響這么大,連忙摘下姬樂天的面具,戴在自己的臉上,嘿嘿一笑,說道:“先借我避避嫌…”
姬樂天愣了一下,這喬老板一點(diǎn)都不像個老板,倒像個市井無賴。程伶鼓著腮幫子,依依姐這愛吹牛的毛病真該改改了。寧嬰淺笑安然,若自己能像她一般瀟灑自在,敢愛敢恨該有多好?。?p> 臺下抱怨聲不斷,大多數(shù)人都憤憤離場。
程堂見狀,連忙喊話:“現(xiàn)在我將代表騰龍樓發(fā)送終身免單資格?!?p> 那些正準(zhǔn)備離開的人聽到這話,連忙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望向舞臺。
只見程堂從后臺取出一枚繡球,向眾人說道:“拋繡球,落到誰手中,誰就終身免單?!?p> 這算是古代最公平的方法了,眾人也沒有異議,畢竟拋到誰手里純屬靠運(yùn)氣。
程堂轉(zhuǎn)身背對眾人,將繡球奮力一拋,那繡球在空中畫出一道完美弧線,最終竟然落到了姬樂天的手中。
“她是誰?。俊?p> “瞧她服飾,應(yīng)是誰家的千金小姐吧!”
姬樂天拿著繡球不知如何是好。喬依依瞪大眼睛,滿臉驚訝,目光在繡球和姬樂天之間徘徊,這樣也行?難道是程堂故意的?這不可能??!他明明是背對著拋的啊!
“樂天姐姐真是好運(yùn)氣?!?p> 程伶表面笑嘻嘻,其實(shí)心里哭唧唧,不會吧!不會吧!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意嗎?為什么繡球不落到我的手里???
寧嬰倒沒有太大波動,只能說她運(yùn)氣極佳。
喬依依見她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一把奪過繡球,揮了揮繡球,沒臉沒皮地笑道:“樂天姐姐,你以后住在程府,肯定不需要這個名額,你就讓給我唄!”
這是二少爺拋出的繡球,又恰好落在了自己的手中,怎能讓給別人?仔細(xì)想想,這應(yīng)該算得上是二少爺送給自己的第一件禮物吧?
姬樂天伸手去搶,不料喬依依反應(yīng)極快,躲開了搶奪。兩人便開始了追逐戰(zhàn),喬依依時而躲在程伶身后,時而躲在寧嬰身后,圍繞著兩人躲避姬樂天。
程堂眺望遠(yuǎn)處,發(fā)現(xiàn)四人有說有笑,心里甚是欣慰,看來她們相處的還不錯。
一個月后,程府北側(cè)廂房,程堂躺在圖紙堆里酣睡,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敲門。
“二少爺,快醒醒,老爺有事找你。”
程堂翻了個身,砸吧著嘴,繼續(xù)睡了過去。
立秋輕嘆一聲,坐在門前,抹著眼淚,只恨自己沒有立春那般的嗓門,連二少爺都叫不醒,看來自己是真的不適合待在程府。
這時,姬樂天正好有事情要找程堂商量,沒想到剛進(jìn)院子就見到有個丫鬟坐在二少爺?shù)姆块T前哭泣。
姬樂天上前問道:“姐姐,你怎么了?”
立秋哭的稀里嘩啦,抹著眼淚回道:“我…我叫不醒二少爺…”
沒想到她因?yàn)檫@點(diǎn)小事就哭成這樣,她的內(nèi)心好像很小脆弱,于是輕聲安慰道:“我來叫醒他?!?p> 姬樂天使用梵音大聲喊道:“關(guān)于開奶茶店一事,我們都同意啦!”
程堂猛然坐起,頓時恢復(fù)清醒,她們同意開奶茶店了?
程堂推門而出,拉著姬樂天的手就要往西側(cè)廂房走去。
姬樂天甩開他的手,捂嘴笑道:“二少爺還是先梳洗打扮一下吧!免得嚇著了伶兒妹妹與寧姑娘?!?p> 程堂環(huán)視自身,衣衫不整,滿手墨汁,確實(shí)有些嚇人。
梳洗一番之后,程堂從滿地的圖紙里翻找出奶茶店的內(nèi)飾圖,正準(zhǔn)備前往西側(cè)廂房,忽然見到立秋在旁側(cè)。
程堂疑惑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立秋眼眶紅腫,見二少爺終于注意到了自己,展露笑顏,說道:“老爺有事找你。”
程堂內(nèi)心疑惑不已,好端端的,老爹突然找自己干什么?
程堂將圖紙遞給姬樂天,溫柔笑道:“你先把圖紙帶過去,我稍后就來。”
姬樂天接過圖紙,壞笑道:“喬老板也在,她一個月沒見你,現(xiàn)在張口閉口全是你!你可別讓她等急咯!”
最近一個月,程堂天天縮在房間里畫圖紙,可謂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像個書呆子似的。
程府大堂,程敏政端坐在正上方,旁邊站著一名中等身材的人。
程堂哼著歡快小曲,慢悠悠地邁過門檻,見老爹旁邊站著一人,便立馬恢復(fù)正經(jīng),就近選了個椅子坐下。
上下打量那人,一襲黑色勁衣,腰間佩著繡春刀,眼神犀利冷漠,斜瞟一眼程堂,兩人視線相交,立馬拉開方向。
程堂尋思著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他,但是又想不出來到底在哪里見過他。
“堂兒啊!為父辛辛苦苦尋了一個月,這才為你尋到了一位武藝超群的影衛(wèi)?!背堂粽D(zhuǎn)身望向身旁的影衛(wèi)。
程堂皺眉瞧去,看她面相和身材根本不像女人??!再說女人真的會有這么平嗎?
“這里是京師,那賊人還能動手不成?”程堂說這話的意思很明確,自己壓根就不需要什么影衛(wèi)。
“為父就你一個寶貝兒子,以防萬一嘛!”程敏政眼神示意影衛(wèi)表示一下。
程堂蹙眉不悅,冷聲回道:“我要是沒了,還有大哥呢!”
“呸呸呸!你這瞎說的什么話!壎兒武功高強(qiáng),還是錦衣衛(wèi)百戶,為父放心他??赡悻F(xiàn)在才八歲,為父派個影衛(wèi)護(hù)你理所當(dāng)然!”程敏政見程堂語氣略有不悅,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夸了幾句程壎。
影衛(wèi)抽出繡春刀,在堂前舞了起來,一招一式皆是殺人技,看的程堂拍手稱快,連連夸贊她武藝了得。
驚鴻落雁式,刀尖直指程堂,距離鼻尖還剩幾寸,嚇得程敏政連連喊停。影衛(wèi)收起繡春刀,并瞟了程堂一眼,然后分別向兩人行了江湖禮節(jié),最后安靜的退到旁側(cè),從始至終一言未發(fā)。
程堂對她來了些興趣,便笑問道:“她叫何名?哪里來的影衛(wèi)?”
程敏政撫須答道:“她叫拾叁!是從你姑姑那里尋來的影衛(wèi)?!?p> “拾叁??!這名字不好聽!我見你表情冷漠,一言不發(fā),倒像傲雪寒梅,不如就叫梅花吧!”程堂連想都沒想,就非常草率地下了決定。
那影衛(wèi)也不說好壞,始終不開口,像個啞巴似的,不過她既然不說話,那就當(dāng)她是默認(rèn)咯!
“爹!其實(shí)我有秘密武器,無論對方武功多高,我都能一招制敵,根本沒有必要派個影衛(wèi)跟著我?!?p> 只見程堂神秘一笑,也不知此話是真是假。
程敏政打趣笑道:“你才來京師一個月,啥玩意也沒學(xué),這吹牛的本領(lǐng)倒是漸長?。 ?p> 程堂起身彎腰行禮,壞笑道:“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就會了?!?p> 程敏政端起茶杯,笑意盈盈,忽然覺得不對勁,什么叫耳濡目染???正想教訓(xùn)這小兔崽子,沒想到這才端茶的功夫,他人就不見蹤影了。
程敏政笑著抿了一口茶,瞥見梅花,見她遲遲不動,便冷聲呵斥道:“你還愣著干嘛?”
梅花朝程敏政作揖行禮,隨后快步追了出去。
程堂自認(rèn)為溜得很快,沒想到才剛跑出院子,梅花翻身一躍便到了自己前面。
程堂氣喘吁吁地吐槽道:“你是猴子嗎?一個跟斗十萬八千里?”
梅花皺眉不解他在說些什么,什么猴子,什么跟斗,什么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