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
原本意氣風(fēng)發(fā)肆意射擊的眾人,此刻全都定格了一樣望向徐野。
幾個正在射擊的人也都停止了動作,任由靶場上方的幾個飛碟掉落下來。
他們?nèi)家荒樥痼@看著踹門進來的徐野。
似乎誰都沒有想到,徐野敢在驚雷俱樂部撒野。
更沒有想到,徐野敢一腳踹開七號場子的大門。
這可是貴賓場子,也是袁大順的專用場子。
徐野這樣子叫囂,難道不怕被袁大順大卸八塊嗎?
徐野?
坐在輪椅上的袁大順則是眼皮一跳,怨毒仇恨之余也有一絲慌亂。
顯然他心里多少清楚徐野找上門來的原因。
在袁大順的臆想中,徐野雖然沒有被自己派去的槍手爆頭,但肯定已經(jīng)嚇得丟魂落魄。
接下來不是躲起來避免下次被爆頭,就是托中間人的關(guān)系擺平自己,讓他可以活著離開玄州。
畢竟玄州可是他袁大順的地盤啊。
像徐野如今這種主動找上門的場景,他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
所以面對徐野的闖入一時有些心虛。
“踏踏踏!”
徐野無視袁大順等人刀子一樣的目光,拍拍雙手向?qū)Ψ阶吡诉^去:
“袁少,中海一別,還以為你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
“沒想到還是這么齷蹉啊。”
“上一次讓洪玉川派人開車撞我,這一次又派殺手在我背后開槍?!?p> “只是竟然已經(jīng)決定要弄死我,就不該浪費我難得來玄州的機會?!?p> “你該讓頂尖一點的狙擊手來殺我。”
“而不是讓二流三流的人對我下手?!?p> “這不僅要不了我的命,還會把你搭入進來?!?p> “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說話之間,徐野還趁機掃視著袁大順一伙人,搜尋著自己想要的目標(biāo)。
現(xiàn)場差不多有二十名男女。
男的帥氣,女的靚麗,還無比光鮮,一看就是公子千金。
此刻眾人正不屑看著他呢。
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三名黑裝保鏢如臨大敵盯著自己。
看他們身上流淌出來的殘酷氣息,也是被血火淬煉過的主。
手里怕是也有不少人命。
但徐野沒有過多在意,這三人沒有長街給他的危險感。
隨后,他望向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長衣長褲的西服女子。
她坐在圈子的最角落茶幾,背靠著墻壁,面對著大門和窗口。
她整個人隱入燈光的陰影中,真實存在卻不引人注意。
看到徐野的出現(xiàn),她本能僵直了身子。
不過她很快又恢復(fù)了如水平靜,端著一杯滾燙的咖啡,不緊不慢喝著。
她的右腳旁邊,還放著一個黑色吉它盒。
徐野眼里閃爍一抹戲謔:“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p> 他來的路上,已經(jīng)通過葉凌云拿到現(xiàn)場監(jiān)控。
除了彈頭以及確定狙擊地點外,還有一張狙擊手的監(jiān)控截圖。
監(jiān)控截圖上的兇手戴著鴨舌帽,臉上畫著迷彩,戴著口罩,雙手也戴著手套。
讓人看不出真面目。
但背著的吉它盒卻跟眼前一模一樣。
這女人,九成就是襲擊自己的兇手了。
這袁大順還真是做地頭蛇做久了,膽子大到把兇手叫過來身邊躲避。
“徐野?”
此時,袁大順緩沖了過來,臉色一沉喝道:
“你在胡說些什么?”
“什么開車撞人,什么背后狙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我也從來沒有叫人對你下手?!?p> “我袁大順這幾個月不僅靜心養(yǎng)傷,還遵紀(jì)守法,從不干胡作非為的事情?!?p> “你想要污蔑我想要借題發(fā)揮對付我,你直接動手就是,別扯有的沒的借口?!?p> “不給我要提醒你,這里是玄州,是我袁大順地盤?!?p> “而且這里是玄州,不是你們中海小地方,這里有王法有法治的?!?p> “你敢無故對我動手,我不僅讓你半死不會,還會讓你牢底坐穿?!?p> 袁大順色厲內(nèi)荏對徐野喝道:“不相信的話,你就動手試一試。”
說話之間,他已經(jīng)微微偏頭。
一伙同伴瞬間動作。
有人抬起手里的射擊槍指向徐野。
有人按下警鈴呼叫安保人員。
還有人知會天衛(wèi)司的熟人。
幾個長相精致的女人幸災(zāi)樂禍看著徐野。
她們不知徐野是什么人,但在玄州撒野,她們這圈子能讓徐野死無葬身之地。
徐野無視眾人的殺氣騰騰,盯著袁大順背負(fù)雙手走過去:
“袁少,你當(dāng)初在中??墒桥:搴宓?,不可一世要天后低頭?!?p> “哪怕被我打斷手腳趕出中海,你依然桀驁不馴喊著要報復(fù)我?!?p> “怎么我現(xiàn)在來到你的地盤來到你的面前,你卻連自己干過的事情都不敢認(rèn)呢?”
“你袁大順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慫了?”
“難道是你丟了中海利益被常家拋棄了?”
徐野意味深長地笑道:“沒有靠山,所以你現(xiàn)在硬不起來了?”
“閉嘴!”
袁大順粗暴打斷徐野的話:“別挑撥離間,我跟常少關(guān)系鐵著呢。”
“徐野,我再一次提醒你,你遭受的事情,我不知道,也跟我無關(guān)?!?p> “你不要腦子進水或者借題發(fā)揮來找我晦氣?!?p> 袁大順聲色俱厲:“你真這樣干的話,我會讓你后悔自己所為?!?p> 徐野不置可否看著西服女子笑道:“玄州我就你一個敵人,不是你還能有誰?”
“我哪知道?”
袁大順目光變得兇橫起來,盯著徐野獰笑一聲:
“你徐少囂張跋扈肆意妄為,連我和一眾兄弟手腳都敢打斷,還有什么惡行沒干過?”
“開車撞你的人,背后對你開槍的人,說不定是你其他仇人呢?!?p> “別動不動就把黑鍋扣我頭上?!?p> 一而再再而三否認(rèn)此事,袁大順心里有些憋屈。
在他看來,他應(yīng)該一拍桌子,橫眉冷對,告訴徐野就是老子干得怎么的?
這樣才符合他袁大順的作風(fēng)和身份,才能展現(xiàn)他是玄州地頭蛇的態(tài)勢。
可是想到徐野在中海酒店對他的下手。
袁大順又心存忌憚。
徐野下手太狠太殘酷了。
他現(xiàn)在雖然有不少同伴,還有不少安保人員,但終究是被徐野闖了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為了避免在自家地盤翻船,袁大順打死不認(rèn)雇兇殺人,同時拖延時間等待援兵。
這里是玄州,他有一百種法子對付徐野,不需要硬碰硬這種極端方式。
于是他又繼續(xù)吼出一聲:
“有證據(jù)就報警抓我,沒證據(jù)就給我滾出去?!?p> 袁大順昂起脖子:“這里是私人地方,不是你能闖的地方,滾出去。”
“沒聽到袁少的話嗎?”
一個雞冠頭公子哥看不慣徐野這么囂張吼道:“滾!”
說話之間,他還抬起手里的射擊槍指向徐野。
只是還沒鎖定徐野,他就眼前一花。
他手里的射擊槍被徐野一把奪走。
沒等又驚又怒的雞冠頭青年反應(yīng)過來,徐野已經(jīng)一偏槍口打在他小腿。
啪的一聲,一股鮮血濺射出來。
雞冠頭青年慘叫一聲:“啊——”
徐野看都沒看,雙手一錯,整支槍變成一堆零件掉落。
他冷笑一聲:“這種水準(zhǔn)這種膽魄也好意思玩槍。”
眾人見狀大吃一驚,臉上都有著凝重。
沒想到徐野不僅身手卓絕,還是玩槍高手。
徐野繼續(xù)前行,掃視著在場眾人開口:
“全都好好站著,今晚是我跟袁少的私事?!?p> “只要你們你們不多事,今晚就不會有事。”
“要給袁大少做炮灰,也請你們耐心等一等?!?p> 徐野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等我跟袁少聊完再說。”
此話一出,現(xiàn)場莫名安靜了下來,全都生出一陣窒息感。
徐野氣場太強大、太威壓了。
袁大順則臉色巨變,聲音一沉:
“徐野,我跟你沒什么好談的?!?p> “還有,你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行徑已經(jīng)犯法了?!?p> “擅闖私人場所,出手打傷安保人員,對趙公子當(dāng)眾開槍,起碼三年以上徒刑。”
他還搬出律法恐嚇著徐野:“我已經(jīng)讓人報警,你等著在牢里過年吧?!?p> 感受到了徐野的鋒利,三名黑裝保鏢也都踏前一步護住袁大順。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徐野不置可否一笑:“還是可以談一談這彈頭的?!?p> 他從懷里掏出六顆蘊含黃金的彈頭,一個接一個丟在茶幾上。
這是他讓葉凌云從天衛(wèi)司拿來的證物。
接著徐野手指一點角落中始終沉默的西服女子,聲音響徹了整個七號射擊廳:
“袁少,咱們別說有的沒的。”
“這是六顆在長街襲擊我的狙擊彈頭,也是巴雷特五十周年紀(jì)念版射出來的?!?p> “而這個西服女人就是對我下手的兇手?!?p> “如果這六顆彈頭跟她吉它盒中的限量版狙擊槍不相符,我徐野跪下來給你磕頭道歉還任由你打一槍?!?p> 說完之后,徐野身子一縱,一個箭步從向西服女子。
袁大順和西服女子臉色齊齊大變。
根本來不及多想,也來不及解釋,西服女子猛地一掀茶幾。
“嘩啦!”
一聲巨響中,茶幾、咖啡杯和酒瓶砸向了徐野。
同時,西服女子從背后掏出兩支射擊槍,對著徐野毫不留情射出彈頭。
“撲撲撲!”
槍聲冷漠又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