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到這里戛然而止,并沒有說起什么墻壁藏身的事情,但黃曉龍卻依舊感覺到后背一片冰涼。
“這是小梅的老公?他和二狗之間仿佛有一種奇怪的聯(lián)系,就像是傳染病。二狗被傳染,然后傳染給他?!?p> 黃曉龍突然想到從肖強和蒲軍身上飄散的黑氣。
“那黑氣飄散是不是就是這樣的傳染,可不對啊,肖強和蒲軍看上去都很正常。起碼并沒有筆記本上的不良反應(yīng)?!?p> 黃曉龍搖搖頭,知道的信息還是太少了。
看了一眼時間,他將筆記本和墻上的洞遮擋起來,起身上天臺吃午飯。
到了天臺,蒲軍已經(jīng)吃完,正和肖強兩人在一邊閑聊。見到黃曉龍上去,也沒有理會。
倒是梅姨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打招呼。
寒暄之后,黃曉龍來到的飯桌。
之前的住戶一個人沒在,按照這幾天的規(guī)律,張強,毛冬應(yīng)該在上班,而童曉霞有可能還沒起床,除去一邊聊天的蒲軍,肖強,桌上只有三個人。
李寒正和張薇說著什么,看到黃曉龍只是點了點頭,倒是張薇招呼道:“老人家,今天來得有些晚啊。”
距離張薇和自己說話已經(jīng)有段時間,聽到她現(xiàn)在的招呼,黃曉龍反而覺得有些奇怪,微微一怔后笑道:“是啊,你們說啥呢。”
他本是隨口一問,也沒指望兩人回答。
卻不想張薇看了一眼正在廚房收拾的梅姨,壓低聲音:“老人家,今天你沒出去是吧?”
黃曉龍點點頭:“嗯,有些累了,身子骨不比你們年輕人啊?!?p> 張薇靠近一點,聲音壓得更低:“老人家,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地下室那傳來的?!?p> 黃曉龍一愣,搖了搖頭:“咋了,地下室有聲音?是不是梅姨在拿東西。”
公寓有地下室,他們早已經(jīng)知道,那也是他們最初時主要探索的方向,畢竟死人的事情和封閉的地下室太搭了。
但無論從他們偷偷進入觀察的結(jié)果,還是和周圍居民聊天的情況來看,地下室都沒有什么問題。
他有些不明白,為什么張薇會突然提起地下室。
“不是梅姨在拿東西,我昨晚和寒姐出去買女生的東西時,聽到地下室有人敲擊墻壁的聲音,而且很有規(guī)律,寒姐以前上學(xué)的時候在密碼社呆過,她聽出了那是密碼。”
張薇指了指李寒,李寒則重重的點頭。
黃曉龍道:“什么密碼?”
張薇又看了一眼梅姨,幾乎用氣音道:“求救,不斷的重復(fù)求救信號?!?p> “求救信號?”黃曉龍眼睛微微一瞇,看了一眼一邊的蒲軍:“蒲軍怎么說?”
張薇身子一顫,和同樣面露恐懼的李寒對視一眼:“我沒告訴他?!?p> 這個答案倒是有些出乎黃曉龍的意外,難道蒲軍讓肖強去自己房間住的事情被張薇她們知道了,她們覺得蒲軍要拋棄自己,所以才來找他。
顯然看出了黃曉龍的疑惑,張薇道:“蒲軍這兩天變得怪怪的。”
這兩天,黃曉龍和蒲軍沒有什么接觸,但從幾次見面來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蒲軍的異常,當(dāng)下奇怪道:“蒲軍有變化?”
張薇點頭:“蒲軍本來不是安排我們?nèi)ナ占畔??剛開始我們是兩人一組,后來發(fā)現(xiàn)外面沒有什么危險,時間又比較緊,就讓我們各自分開。
但有一次我和大家分開后,才發(fā)現(xiàn)發(fā)卡忘帶了,我便會公寓,但進過蒲軍房間的時候,聽到蒲軍在說話。
我本來以為他是在和誰談事,偷偷將耳朵貼在了門上,一聽才發(fā)現(xiàn)他是在自言自語,不過說話的口氣和語言,就像是在和人說話。
我可以發(fā)誓,房間中沒有別人的聲音。”
黃曉龍追問道:“他在說什么?”
“他在責(zé)備別人,似乎是那人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那聲音雖然刻意說得很小聲,但能聽出來他很憤怒。”
張薇繼續(xù)道:“我拿了發(fā)卡后,就在公寓對面的便利店躲著,我本來擔(dān)心和蒲軍聊天那人是聲音太小,我沒有聽到,但一直等到中午,也沒有看到人出來,我上樓的時候,蒲軍還說自己搜集了一上午的信息,然后他真的說出了搜集到的信息?!?p> 黃曉龍道:“說出了搜集的信息?會不會他只是把以前搜集的信息說出來了?”
“可能是吧?!睆堔秉c頭,顯然這一點她也不能確定。
黃曉龍想了想道:“就這一件事?”
張薇看向李寒,李寒聲音微弱的開口:“我,我也發(fā)現(xiàn)了一點?!?p> 李寒還是那副十分膽小的模樣,張薇催促了幾次,才繼續(xù)道:“蒲軍和陳程吵過架,那天我們分頭尋找線索,本來我們是分了片區(qū)的,但當(dāng)時我想上廁所,就去了公寓對面的小巷,等到我上完廁所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蒲軍和陳程就在廁所門口吵架。”
要是說肖強和陳程吵架,黃曉龍還好理解一些,可蒲軍和陳程吵什么。
他當(dāng)下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只聽李寒道:“似乎蒲軍在責(zé)備陳程,讓他晚上不要待在自己門口,他是欠陳程人情,但他會還的,讓陳程不要想狗皮膏藥一樣跟著他?!?p> 聽到待在門口幾個字,黃曉龍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筆記本上的東西,更何況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人情,但蒲軍和陳程的情況和筆記本主人與二狗的情況很相似。
都是虧欠別人人情,然后被纏上,最后出事。
不過為什么消失的是陳程?
黃曉龍頓了頓問道:“他們吵架的時候,有提起是什么人情嗎?”
李寒點頭:“聽陳程的意思,是他救了蒲軍的命。”
“救命?”
這個人情可大了,但問題是他們進入副本以來,似乎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危險啊。
黃曉龍繼續(xù)問道:“還有其他的嗎?”
李寒看了一眼張薇,搖了搖頭。
黃曉龍看了一眼蒲軍,再次問道:“你們和肖強說過嗎?”
李寒搖頭:“肖強和蒲軍走得太近了,我們沒有告訴他?!?p> “這事我知道了,我會觀察一下的,下午你們繼續(xù)按照蒲軍的安排去做,晚上我們抽個時間聊聊一聊?!?p> 等到兩個女人點頭,黃曉龍才起身離開。
他能看到,蒲軍已經(jīng)用余光看了這邊很多次,顯然有所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