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不見棺材不落淚
屋頂, 少女周身被清冷銀白的月光籠罩。
椿攥緊了拳頭,收回視線。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不認(rèn)識宋昭。我是先前得罪過姜大人,但也不至于置我于死地?!?p> “我只是一個侍女,侍奉天子?!彼D難的吞咽,繼續(xù)說:“我承認(rèn),先前的確的罪過姜大人,可……可我也付出了代價?!?p> “如果二位大人今后不想看到我,我大可以和天子開口,調(diào)去別處……”
“哎。”聞言,余落落搖頭嘆氣?!岸歼@個時候了,你還在堅持什么呢?!?p> “你現(xiàn)在如果不交代清楚和宋昭的勾當(dāng),別說能不能回天府了,我保證,姜大人都不會讓你出了這條街?!?p> 余落落抿唇,無奈聳肩, “機(jī)會已經(jīng)給到你了,你最好識時務(wù)?!?p> “你也知道,姜大人對宋昭比較了解,你覺得我們真的只能從你這里得到答案嗎?”
“……”
椿微怔。
“我的確是不知情的。我自幼就在天府,根本不認(rèn)識什么宋昭。我聽過這個人的名字,但也是從風(fēng)神口中得知的。天子也說過這人傷過姜大人,手里有所謂的弒神符,我知道的只有這么多?!?p> “那為什么會有人看到你和天子前段時間來陽界的時候,偷偷與宋昭見過面?”
“而且,宋昭本來就命懸一線,只剩下一口氣,可人最后卻平白無故的消失,據(jù)那道觀里的道士透露,當(dāng)天就是一個女人救得宋昭,并把人帶走?!?p> “你敢說你真的不認(rèn)識他?”余落落畢竟是一介文官,對待這些人還是仁慈的。
換做姜熾,估計已經(jīng)上手了。
但今晚,顯然姜熾還不想插手。
她坐在高處,像是在賞月一般,并不是很關(guān)注下面的情況。
但對方的聲音還是一字不落的傳到了她的耳朵里,面對椿那些狡辯,姜熾只是笑笑,眼底沒什么情緒波動,一片冷意。
忽然,她視線一瞥,落在巷口的位置。
這邊都是帝都的老宅子,巷子長而窄,如果是車輛經(jīng)過的話,也只能容得下一輛車。
那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像是在黑夜中蟄伏了許久。
車前,一抹高大的身影倚在車頭前,姿態(tài)看似慵懶。對方垂著頭,一側(cè)指尖還燃著猩紅。
他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姜熾歪頭,只覺得意外,但不至于驚訝。
宗御來了也沒什么用,她與余落并未現(xiàn)身,如今作為普通人的他是看不到他們兩個的。
猶豫著,姜熾從房頂上撿了一顆石子,拿在手中上下拋了拋,朝著他扔過去。
姜熾自幼習(xí)武,指尖的力道很準(zhǔn)。
“啪嗒”一聲輕響,石子落到宗御腳邊,輕輕滾了兩圈就停了下來。
像是有所察覺,車前的那抹身影,身形微頓。
地上的影子被拉長,他遲疑著抬頭向上看去,同時捻滅了指尖的煙。
從他這個角度望過去,只能看到隱在高樓大廈后的一輪明月的一角。
那月亮被遮了一大半,但月光還是透了出來,打在前方的屋頂,順著瓦片的紋路向下流淌,最后落在他的肩膀。
隨著他抬頭的動作,那抹月光從他的肩上落在他側(cè)臉上。
他瞇了瞇眸,抬手摘下眼鏡。
那屋頂上好似 除了皎潔的月光外,沒有其他的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宗御的視線落在那處上面,便一直收不回來。
姜熾坐在那兒,也不急著現(xiàn)身,就這么直勾勾的和他隔空對視著。
——
遠(yuǎn)處,余落可沒姜熾那么清閑,還有時間“調(diào)情”。
相比于那邊的輕松,他這邊就是針尖對麥芒,氣氛正焦灼。
“余大人這么說,可有證據(jù)?那只不過都是一面之詞罷了?!?p> “怪不得你能在天子身邊呆這么久。”余落落笑道:“你倒是淡定?!?p>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p> 話落,他手一揮,手中藤鞭驟現(xiàn),“提前說好,我不會要你的命,畢竟我這人可不像是姜熾那般粗魯?!?p> “但是,我最多只能給你留一口氣喘息。”
椿表面依舊淡定自若。
換做一般的小仙,對上睡神,早就慌了。
雖然余落落是文官出身,但對方畢竟是神。小仙怎么會是他的對手。
幾招下來, 椿還算應(yīng)對自如,但很快就感覺到吃力。
余落落帶了戲耍的成分,一開始并沒有認(rèn)真,或又像是試探。
椿連連倒退,想著鉆空子從后面離開。
可一轉(zhuǎn)身便對上了陸珂。
后者抱著胳膊,見她回頭,還抬手友好的沖她招了招手,“哈嘍,在找我嘛?”
椿:“……”
今天姜熾顯然是有備而來,前后都被堵住,而上面又有她本人坐鎮(zhèn)。
“不用看了?!标戠婧俸僖恍?,“今天還不需要大人動手呢。我和余大人收拾你,綽綽有余?!?p> 少年人本就不知天高地厚,“綽綽有余”四個字就凸顯狂妄。
實(shí)際上,陸珂也確實(shí)不太在意眼前這個侍女。
他怕鬼是真的,但是對付眼前這位,他可是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
畢竟也是很久,沒有活動過筋骨了。
陸珂甩甩手,掏出月下清贈與自己的匕首,擺出迎戰(zhàn)的架勢,整個人像是一匹獵豹,蓄勢待發(fā)。
在兩人的窮追不舍下,椿連連敗退被逼到了墻角。
她腳下發(fā)軟,但還沒有放棄。
余落落早就收了手,靠在對面休息,把場面交給陸珂。
“現(xiàn)在留給你唯一的機(jī)會,可就是弒神符了啊。不然你這赤手空拳的,別說我了,這陸小陰差就把你收拾的服服貼貼?!?p> 是了。余落就是想逼她出手,椿手里就是有弒神符的。
只不過她作為宋昭埋在天府的一顆重要棋子,擔(dān)心事情敗露,所以一直沒敢用過。
但不代表,她身上沒有。
椿的實(shí)力只能到這兒了,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打起來也沒意思。最大的反轉(zhuǎn),就在她身上的弒神符。
可這女人,倒是真的沉得住氣,一直不肯出手……
嘖。
“你這女人到是固執(zhí),宋昭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至于你這樣為他賣命?該不會,他給你了畫了大餅,許諾天府都能贈與你吧?”
“你說你也算有大智慧的,何必為了一個小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