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上山的時候,余甜特地繞了一下。
經(jīng)過當(dāng)時陰門大陣的位置的時候,發(fā)現(xiàn)原先枯萎了的那些樹木和小草又全部都長好了。
綠油油的,跟其他位置的植物差別不大。
要不是余甜從小在山里面長大,她甚至都會懷疑自己找錯了地方。
不得不說,植物的生長力真的是強(qiáng)。
余甜問季霆澤,“大叔,你對這里有印象嗎?”
季霆澤茫然的搖了搖頭。
他當(dāng)時只是在山上山下轉(zhuǎn)悠了一圈,也不記得自己去過什么地方了。
這個地方更沒有任何特殊的。
余甜簡單的把陰門大陣的事情給季霆澤說了,“這就是當(dāng)時陰門大陣的位置?!?p> 季霆澤聽了禁不住皺眉。
繞過陰門大陣的位置,余甜輕車熟路的帶著季霆澤往前走。
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便在半山腰上看見了一個觀子。
觀子十分的破舊,兩扇木門只剩一扇,還破了洞,另外一扇門則是直直的躺在地上。
應(yīng)該是太過于破舊了,誰推門的時候直接把整扇門都給推掉了。
余甜嘆氣,她在的時候,觀子雖然破了點(diǎn),但她專門修過那扇破門的。
余甜站在觀子門口,一時感慨萬千。
這是師父留給她的觀子,她終于回來了!
許是因?yàn)榻l(xiāng)情怯,余甜沒有一下子踏進(jìn)觀子里面去,而是看向季霆澤,“大叔,謝謝你?!?p> 余甜也知道,這座山要是賣給別人做了旅游度假區(qū)或者是旁的,她這個觀子肯定留不住的。
季霆澤伸手拍了拍余甜的頭,“想謝我,就多請我吃兩頓飯?!?p> “好!”余甜毫不猶豫的點(diǎn)頭答應(yīng)。
余甜這個觀子跟別人的道觀完全不一樣,觀子里面沒有供奉任何神佛。
要不是觀子是紅漆綠瓦的墻,甚至都會以為這是不是個普通的住宅了。
只是觀子年代久了,紅漆顏色早就已經(jīng)斑駁褪色了,墻上的瓦片也缺損嚴(yán)重。
觀子不大,前院是個大殿,大殿里面空空蕩蕩的,就擺了兩張桌子和幾個柜子。
余甜平時都在大殿里面畫符學(xué)習(xí)術(shù)法。
后院是他們住的地方,幾間房子里余甜和師父一人住了一間,一間做了廚房,余下的兩間就全部用來堆放雜物了。
繞過前面大殿,余甜直接帶著季霆澤去了后院。
她徑直走到自己臥房門口,推開臥房的那一刻,還是被滿屋子的灰塵嗆的猛烈的咳嗽了幾下。
余甜抬手揮了揮,扇走蕩在面前的灰塵。
踏進(jìn)了門。
屋內(nèi)的擺設(shè)十分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個柜子,床上、柜子上、甚至地上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余甜一轉(zhuǎn)身,看到季霆澤還站在門口,便道:“大叔,進(jìn)來吧?!?p> 季霆澤這才踏進(jìn)了房間,腳踩在地磚上面,一下一個腳印。
“大叔,隨便坐,這里以前是我的住處……”說了一半,余甜忽然吐了吐舌頭,尷尬的笑了笑道,“這里好像也沒有可以坐的地方……”
“大叔,你先等等我?!?p> “嗯?!?p> 余甜走到柜子旁邊,掰開柜子上的暗扣,然后打開了柜子。
這個柜子很大,里面裝了幾乎余甜的所有東西。
除了她的幾身破舊的衣服之外,更多的是別的。
比如余甜壓箱底的黃表紙、朱砂、還有毛筆。
毛筆是師父用竹子和兔子毛專門給她做的。
雖然硬一些,不過用的十分順手。
師父給她做了很多,用壞的更多,現(xiàn)在箱子里面也只剩下三根了。
余甜把三根毛筆拿出來,小心翼翼的裝進(jìn)書包里面。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余甜平時會用到的小物件,紅傘、羅盤……
余甜一一地把這些小物件從箱子里面拿了出來。
羅盤拿出來的時候,余甜眉毛擰在了一起,可能是因?yàn)殚L時間不用,羅盤竟然壞了。
季霆澤就站在距離余甜兩米遠(yuǎn)的位置,看著她往書包里面裝東西。
本來干癟的書包,此刻已經(jīng)鼓鼓囊囊的了。
羅盤拿出來的一瞬間,季霆澤就發(fā)現(xiàn)了余甜的表情凝重。
他開口問道:“怎么了?”
余甜仰頭,捧著羅盤輕嘆了一口氣,“羅盤壞了?!?p> 這個羅盤其實(shí)嚴(yán)格算下來,算是師父的,她收到之后就一直壓箱底了,很少拿出來,平常用的都是自制的小羅盤。
可能羅盤早就壞了,只是她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能修嗎?”季霆澤問。
余甜點(diǎn)頭,“能修,不過修起來比較費(fèi)時間?!?p> “沒事,我等你?!奔决獫傻馈?p> 他今天就是專門來帶余甜看獎勵的,沒安排什么事情。
余甜捧著羅盤,出了屋子,在陽光下面看了半天,然后轉(zhuǎn)身去找季霆澤。
一抬頭,季霆澤就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站著。
余甜道:“大叔,要不先吃飯吧,吃了飯?jiān)傩蕖?p> 她粗略的估計(jì)了一下,約莫要修三四個小時呢。
“好?!?p> 廚房里面的菜早就已經(jīng)被曬成了菜干,打的野雞也被曬成了干雞,完全不能吃了。
但這也難不倒余甜,她可是在這山上住了十幾年呢。
出門簡單的尋了點(diǎn)野菜,又在密封的木桶里面找到了余的米。
一頓飯湊活湊活,做出來的東西雖然難看,但也能吃。
不過跟姜若蘭和石宏做的比起來,幾乎就是黑暗料理了。
她終于知道什么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了。
吃過好吃的東西,余甜自己也有點(diǎn)吃不下自己做的飯菜了。
余甜抬頭問季霆澤,“大叔,會不會很難吃。”
季霆澤皺著眉頭,說著口是心非的話,“能吃?!?p> 余甜嘆了一口氣,“要知道帶些食物上來了。”
然而,她的包里就只有幾根棒棒糖而已。
屋漏偏逢連夜雨。
余甜修好羅盤,正準(zhǔn)備下山的時候,忽然下了一陣大雨。
雨下的大,下山還有些危險。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只能在山上先等等。
這么一等,等到大雨停下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
沒有辦法,他們只能先收拾收拾,打算在山上先湊合一宿。
剛剛準(zhǔn)備睡覺,余甜便聽到了前面?zhèn)鱽砗艽蟮穆曇?,有點(diǎn)像是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