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非他不可
“綿綿!”
從門口到榮錦繡的位置,起碼也有十幾步,但她覺得,謝玄墨好像一瞬間就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少年眼中的心疼,都快凝成淚水掉下來了,語氣輕柔道:“綿綿,你哪里疼???告訴哥哥,哥哥帶你去找太醫(yī)醫(yī)治好不好?”
為了不讓別人懷疑自己殺了梁思盈,榮錦繡在胳膊上、腿上、肩膀上都劃了幾道口子。
她知道傷口在哪里,血流得會比較多,但又不傷及性命。
她更知道,刀要劃在人的脖子哪里,血流得最少,卻必死無疑。
“梁……梁思盈……”榮錦繡瑟瑟發(fā)抖的窩在謝玄墨懷里:“梁思盈,死了……嗚嗚嗚……玄墨哥哥,綿綿怕~”
她像一只受到了極大驚嚇的小奶貓,嗚嗚咽咽的流著淚,流血的胳膊掛在謝玄墨的脖子上……很痛……卻死活不肯撒手。
謝玄墨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躺在草堆旁的梁思盈,抱著她就往外跑:“死了就死了,綿綿無需關(guān)心她,哥哥這就帶你回家,你別怕好不好?”
小姑娘這輩子膽子大了許多,性格也更加合他的心意,他的小姑娘,就該是囂張跋扈,有仇必報的。
他可不想因為這次的事情,把她的膽子又嚇成銅子兒大小,什么都不敢說、不敢做。
榮錦繡,該是九天翱翔的蒼鷹,不該是束手束腳的金絲雀。
“金鱗!”
“屬下在!”
“屋子里梁思盈的尸體,你處理一下,別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這事兒和綿綿有什么牽連。”
丞相府到現(xiàn)在也沒報官說自家的嫡女不見了,應(yīng)該是梁思盈獨自外出,做什么壞事。
謝玄墨甚至都懷疑,這一切都是梁思盈做的,只不過目前沒有證據(jù)而已。
他不想深究梁思盈為什么死。
反正等他查出來證據(jù),這個女人只會死得比現(xiàn)在更慘。
天啟十八年的某個初秋之夜,梁丞相府上的嫡女,那位盛傳為三皇子妃的梁思盈失蹤了。
這個消息一出,滿城嘩然。
“人丟了?這么大個姑娘,不見了還能有什么好事?”
“莫非是不喜歡三皇子,趁夜與情郎私奔了?”
“胡說什么?這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不喜歡三皇子的女子?整個洛陽城都知道,梁思盈欽慕三皇子成狂?!?p> “可她怎么會失蹤呢?”
“誰知道呢?劇情三皇子的金刀衛(wèi)已經(jīng)出動去找人了,應(yīng)該很快就有消息了?!?p> 人們根本不知道,正是因為金刀衛(wèi)的參與,梁思盈失蹤的消息,才會鬧得沸沸揚揚。
而這個消息,也很巧妙的將榮錦繡被綁的事情,悄無聲息的壓了下去。
謝玄墨悄咪咪的將小姑娘帶回了宣平侯府,用的還是榮耀軒為借口,拜訪侯府。
等馬車進(jìn)了長房那邊,宣平侯就立馬派人來接了榮錦繡。
當(dāng)他看到閨女那滿身的鮮血傷痕,還以為自家閨女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才回來,心中很是愧疚心疼到了無以復(fù)加的地步。
來之前宣平侯已經(jīng)接到了金刀衛(wèi)的信,帶了一身艷紅似血的衣裙給榮錦繡換上,以此來掩蓋小姑娘受傷的事。
再由宣平侯親自抱著,送回了芳華院。
謝玄墨則將林太醫(yī)送到了雍和堂,說是皇后娘娘關(guān)心何氏的胎兒,實際上林太醫(yī)從雍和堂的小路,又拐去了芳華院。
謝玄墨沒忘了芙蕖與方嬤嬤,調(diào)查榮錦繡的下落時,就已經(jīng)把被綁在樹林里的二人救了回來。
芙蕖一個勁的哭:“都是我都是我!是我疏忽,害小姐受這么重的傷,我真該死,應(yīng)該寸步不離守著小姐的?!?p> 方嬤嬤與她抱頭痛哭。
芙蓉、彩珠和彩月也都眼淚汪汪的。
兩個月前,小姐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笑嘻嘻的跟她們說,等從宣城回來要給她們每個人帶禮物。
怎么回來的時候,就成了這幅樣子呢?
那天殺的賊子,爛了心腸的,敢綁她們家小姐,一定不得好死。
“侯爺,大小姐無礙,只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p> “你這說的什么話?都失血過多暈過去了,你還說無礙?”
難道要死了才是有礙嗎?
林太醫(yī)知道宣平侯正在氣頭上,也沒計較他的斥責(zé),而是訕訕道:“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下官只是想告訴您快別哭了,大小姐的傷看起來嚇人,實則不過是皮外傷,待下官開些藥,連疤痕都不會留下的?!?p> “老子沒哭,老子是眼里進(jìn)沙子了?!?p> 這林老頭真不可愛,要不是看在他之前救過夫人,現(xiàn)在又救他閨女的份上,宣平侯一定把人攆出去。
皮外傷?
見過流血流得這么嚇人的皮外傷嗎?
他的小綿綿昏迷中都皺著眉頭,一定很痛很痛吧!
嗚嗚嗚……
心疼死了~
謝玄墨也不認(rèn)同林太醫(yī)的話,開口道:“要給綿綿用最好、最珍貴的藥材,太醫(yī)院沒有的,告訴本殿下,本殿去父皇和母后的私庫里給你找來?!?p> 天底下,還沒有皇帝與皇后沒有的珍貴東西。
林太醫(yī)被他的大手筆驚得有些咋舌,本來就只是皮外傷,用些普通藥材就好了嘛~~
但是……看著宣平侯與三皇子“虎視眈眈”的眼神,這句話他是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于是……
他便真的說了幾樣治外傷、疤痕極其稀有以及珍貴,甚至在民間已經(jīng)絕跡了的藥材。
三皇子與宣平侯臉上同時露出“這還差不多”的表情,林太醫(yī)才松了一口氣。
終于不用挨罵了,他一個太醫(yī)院院首,他好難的。
“盛叔,您別擔(dān)心,這幾樣藥材,我會盡快為綿綿尋來,外面也不會有關(guān)于綿綿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您只讓她安心養(yǎng)傷便是?!?p> 他會讓她的小姑娘,高枕無憂。
“嗯……”宣平侯第一次對謝玄墨露出和顏悅色的表情:“這次多虧了你,有時間就多來侯府坐坐,陪我下下棋。”
這是認(rèn)可他,同意他與綿綿來往了。
謝玄墨喜形不露于色,揚了揚唇:“改日侄兒定來叨擾,今日我便先回宮了?!?p> 未來岳父終于認(rèn)可了自己,他還要再努把力,爭取讓岳父大人非他不可。
非他……不可娶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