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是有毛病嗎?”
我壓著怒意。
“老弟,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一上車,我就感覺你身上不太對勁,你這臉上卻黑卻黑的,看著像是惹了啥不干凈東西了。你要是不信這個,就當哥是多嘴,但是我得提醒你一下——”
我愣了一下神,這大哥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我從上車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疑惑這一點,我看到的張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轉眼,他為什么會消失?狗又為什么會叫個不停?
他看見我表情不對,便沒有多說話,只是輕輕踩了一腳剎車,跟我說到了,讓我線上支付車費,順便給個五星好評。
臨走之前,他還說如果有這方面的需求,可以聯(lián)系他。
我愣在原地,看著派出所亮堂的大門,這種藍色的光線頓時讓我多了幾分心安,我抽了根煙,走進大院,就看見幾個人在院子里不停的哭泣著,其中有一個老太太,長相和張浩有幾分相似。
她哭的很傷心,旁邊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約莫二十八九歲的年紀。女子攙扶著她,臉上也有兩道明顯的淚痕。
我認識她,她是張浩的妻子。
我走上前去。顫巍巍的叫了一聲:“嫂子?!?p> 她見到我之后,咬牙切齒的問:“張浩晚上就是跟你出去喝酒的?”
我點頭,沒出聲。
“我殺了你!”
緊接著,她就沖上來開始撕扯我,我能理解她的傷痛,同時也因為今天發(fā)生的事情疑惑不解,于是也沒有還手,只是伸手抵擋著,就在這時候,派出所里面出來人了,把他們制止。
緊接著問:“你就是樊瑯?”
出來的是一名穿著制服的女警,看表情很年輕,也就是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身材很好,穿著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給人一種清澈御姐的感覺。加上胸前的警徽,神圣不可侵犯。
“跟我進來。”
坐在椅子上,她還給我倒了杯水。
“你別害怕,家屬情緒激動,可以理解,沒受傷吧?”
她關切的問我,我搖頭說沒有。
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約莫10平方左右的筆錄室,中間隔著一個棕色的辦公桌,對面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她,另外一個是個男的,負責記錄的工作。
“別擔心,他是酒駕,交警已經(jīng)處理完了,如果不是你慫恿的酒駕,那他的死跟你沒有關系,對了,你有勸酒嗎?”
我搖頭說沒有,事實也正是如此,是張浩一個勁兒的灌我酒。
緊接著,她整理了我的證詞。
看我描述的和飯店監(jiān)控里的差不多,便說我可以走了。
緊接著,她看了看窗外的家屬,又改口道:“要不然,等一會再走?”
我說行。
我其實正在想,這件事應該怎么跟她開口,如果我說我見到鬼了,她會信嗎?
可如果凌晨一點我見到的“張浩”不是鬼,那會是什么?
我叫住了她。
“高警官,留步?!?p> “怎么了?”
“那個……我想再確定一下,張浩,真的是十二點半出的事故嗎?”
“嗯?怎么了?”
“是這樣的,我十二點十分和張浩就散場了,我在凌晨一點左右的時候。好像……見到張浩了?”
我沒把話說的那么篤定,到后面,我也在質(zhì)疑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張浩。
???
高警官顯然也是一愣,緊接著,她就當我是開玩笑,“清明節(jié)快到了,你跟我開玩笑呢吧?”
我緊鎖住眉頭,搖頭說絕對沒開玩笑,我是凌晨一點去的地下車庫遛狗,我在地下車庫見到張浩了。
而且我確定,時間就是凌晨一點。
緊接著,我把晚上所有的遭遇跟她復述了一遍,尤其是著重提到了豆包嘴角的血跡。
高警官看著我的眼睛,并沒有說話??墒桥赃吥莻€男警察卻忍不住了,甚至有些不耐煩。
“我說,講鬼故事也分個地方,你抬頭看看,這里是派出所!”
顯然,他把我當成了一個臆想癥患者,我看著高警官的目光,試圖將希望放在她的身上,一樣她能夠去我家里調(diào)查一下血跡的來源,這樣至少我心里能踏實一點,
“樊先生,我最后再問你一次,你確定你跟我說的是真實的?”
“確定?!?p> “你…確定自己之前沒有患有過什么精神類的疾病嗎?無意冒犯,我只是覺得你說的,過于荒誕……”
我更篤定的點頭。
“靜雯,你見過哪個精神病承認自己是精神病的?別搭理他了,趕緊把報告做出來,做出來直接移交警,結案。”
“我說了我不是神經(jīng)病,如果你不信,現(xiàn)在就去我家里看看,豆包的身上全都是血,可是血跡的來源到現(xiàn)在我都沒有找到!”
“我問你,這血是哪兒來的?”
見我情緒有些失控,高警官趕緊勸了勸我,又低聲說了那個男警察幾句,大概嘀咕的內(nèi)容我聽見了,意思差不多就是我喝了酒,不讓他跟我一般見識,可能是喝多了。
就這樣,那個男警察才沒有繼續(xù)搭理我,而是打印出資料拿走了。
我看這事兒報警估計沒用,就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