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出來,問我:“小樊啊,怎么回事???”
“劉爺爺,不好意思,打擾您清靜了?!?p> “年輕人怎么火急火燎的,你跟對門小張家有矛盾?”
“嗨,別提了劉大爺,對門的滿姣,您今天看見她了嗎?”
“她挺晚才回來,一天都沒出門了?!?p> “是嗎?也就是說她在家?”
“小樊,沖動是魔鬼,你可不要……”
我?guī)拙湓捥氯藙⒋鬆?,給他推搡回去,看著防盜門,一腳就踹過去。
看起來結(jié)實(shí)的防盜門,竟然被我一腳給踹開了。
踹開門的一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客廳的的兩側(cè),擺放著數(shù)個花圈,花圈的旁邊是各種樣式的挽聯(lián),客廳當(dāng)作了一個臨時的靈堂,用來吊唁張浩。
正中間擺放著一個骨灰盒,上面貼著張浩的照片。
一陣細(xì)小的哭聲傳來。
我有些奇怪,哭聲來自于哪里。
我的眼神最終鎖定了臥室,推開門,臥室的床上躺著一個人。
床單上滿是血跡,是滿姣。
我腦袋嗡的一聲,趕緊走過去,大喊一聲:“滿姣!”
可是床上的人卻沒有回應(yīng),旁邊的桌子下,一個小孩恐慌的蹲在桌子下面,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他是張浩和滿姣的兒子,小名叫軒軒。
我試探了一下滿姣的鼻息,已經(jīng)死了。
身上都是涼的,血跡來自于脖子。
而旁邊還有一把刀。
我頭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死人,我趕緊打了報警電話,110第一時間過來,人群中還有高靜雯的身影,
我渾渾噩噩的看著滿姣被抬上了車,蓋上白布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傻了。
滿姣,就這么死了?
跟著回去做了筆錄,因?yàn)槲业膹?qiáng)行入室,我被警方一頓臭罵,當(dāng)然,我門口被放花圈的事情我也直接和警察說明了。
車禍,不屬于重大案件。但是這種命案就是大案了。
但是經(jīng)過初步判斷,滿姣像是自殺。
但不論是不是自殺,這種案子派出所都處理不了,所以轉(zhuǎn)移到了刑警隊(duì)。
離開筆錄室,高靜雯在門口等著我。
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見我這渾渾噩噩的表情,她上前來安慰我。
我搖頭說沒事兒,看樣子,高靜雯說的是對的,花圈真不一定是滿姣放的。
可是那好像也不重要了,畢竟?jié)M姣已經(jīng)死了。
“我要跟你說的是另一件事?!?p> “什么事兒?”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奇怪?!?p> 她吞吞吐吐的,“我查了查最近的報警記錄,張浩在上星期就報過警?!?p> 嗯?
“他說,自己受到了不明人員的威脅,有人在他家的門口放花圈,花圈上還有自己的照片?!?p> 我懵了。
“然后呢?”
“什么也沒查出來,當(dāng)時接警的不是我,是我另外一個同事,調(diào)查監(jiān)控什么的好幾天也沒有結(jié)果,所以就讓張浩回憶一下自己是否有仇人,比如在外面欠債之類的,很有可能是暴力催收,但是張浩說自己并沒有欠錢?!?p> “之后,張浩就死了,但是是死于交通事故?!?p> 聽她說完后,我總覺得這個事情還有下文。
“我們這邊問了軒軒,也走訪了他對門的劉鐵山?!?p> 劉鐵山就是802的劉大爺。
“劉鐵山說,這兩天張浩家的門口也出現(xiàn)了花圈,紙錢和照片,貼在門上的照片,是滿姣?!?p> 啊?
“你的意思是,張浩門前有花圈,然后張浩就死了。他死了以后,家門口又出現(xiàn)了滿姣的照片和花圈,緊接著滿姣就‘自殺’了?”
因?yàn)檫€不確定滿姣到底是不是自殺,所以我把這兩個字說的很輕。
高靜雯回答說是。
我試圖吧這一切都串聯(lián)在一起,問她那為什么滿姣沒有報警?
她說這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yàn)閺埡频氖虑槎紱]解決,認(rèn)為我們也一樣解決不了吧。
我有點(diǎn)急了,趕緊說那我怎么辦?如果花圈真的不是滿姣放的,那這是不是意味著下一個死的就是我?
她說這你放心,這兩個案子看似都是正常死亡,但是畢竟死亡之前都出現(xiàn)了門前有花圈的情況,我們開會研究已經(jīng)把這兩個案子做并案偵查處理了。如果說他們都是非正常死亡,那么你就是我們的重點(diǎn)保護(hù)對象,不說別的,光是人身安全這塊絕對有保證。
我讓她說的一身冷汗。
她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先回家。
我心想這么嚇人,那我還敢回去嗎?
按照高靜雯的意思是,這三個案子像是一起有預(yù)謀的‘殺人’案,但是手法卻非常匪夷所思,警方也毫無頭緒,讓我回去等消息。
我哪敢等???
可是沒辦法,我也不能在這里干耗著,我還有我的工作,甚至家里還有一條狗,最后我硬著頭皮就回去了,第一時間我沒進(jìn)家門,而是去了劉大爺那。
我拎著點(diǎn)水果過去的,劉大爺沒休息,見我來了,直接開門讓我進(jìn),他一看就知道我是為什么來的。
我跟他掃聽了一下最近對門發(fā)生的情況,劉大爺一個頭兩個大,一個勁兒的吐槽,說:“我老了,就想在這踏踏實(shí)實(shí)的養(yǎng)個老,沒想到這發(fā)生這么多事兒,我都打算搬家了。”
我安撫著劉大爺,說您別害怕。
他說:“害怕倒是不至于,黃土埋到脖頸子的人了,什么都不怕,就是不消停啊?!?p> “前段時間,一直有人在對門放花圈,門上還貼著小張的照片,我老伴都嚇著了?!?p> 他搖搖頭,“過了沒幾天,小張就酒駕死了。可這事兒還沒消停,又有人過去送花圈。”
“那您知道送花圈的人是誰嗎?”
“我沒見到過,早上一出門就看見了,是誰送的我也不知道?!?p> 我說我家門口現(xiàn)在也有花圈。
劉大爺大吃一驚,說:“小樊,你別逗我?!?p> 我說我這事兒逗你干啥?我過來就是想問問情況,我也想知道是誰這么無聊。
劉大爺聽完以后,一臉的嚴(yán)肅,然后起身說:“小樊,天色不早了,大爺就不留你了?!?p> 這是給我下逐客令了。
“大爺,您這是……”
他擺頭,一個字都沒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