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點點頭。
女尸的面目已經(jīng)沒有了血色,心臟的部位釘著一枚釘子,釘子有一根手指那么粗,上面還刻畫著一些不知名的紋路,看到這些,沈冷突然咬著牙,大罵了一聲混蛋。
我說這是怎么回事?
沈冷說:“這是鎮(zhèn)魂釘,是用人血浸泡了一個月以上的釘子做成的,尸體被釘上這個一會永不超生,是非常惡毒的邪法?!?p> 說著,他便把釘子拔出來,上面還帶著干涸的血跡,散發(fā)著一陣陣的腥臭味,緊接著丟到了我身上。
在釘子觸碰我的一瞬間,我渾身發(fā)麻,嚇得手足無措,臉都快哭出來了,我說這扎在死人身上的東西,你就這么扔給我了?
他說讓我拿著擦干凈。
我說你為什么不自己擦?
他說嫌臟。
我特么就不嫌臟了是嗎?
可是由于現(xiàn)在有求于他,再加上他剛才那番操作簡直是驚為天人,我這口氣只能咽進肚子里,隱忍不發(fā)。
我很嫌棄的掏出紙巾,對著釘子身上來回擦拭,最終釘子露出了本來面目,黑漆漆的,抹在手里很冷,有一種沉甸甸的質(zhì)感。
“這個要害我的人,為什么要在這里毀尸滅跡?”
沈冷站起身看向不遠處,拿出羅盤,掏出來的瞬間,羅盤的指針猛烈的晃動著,最終定準了一個方向,順著方向,沈冷在地上丟了一塊石頭作為標記,緊接著繞著場子走了一圈,又做了第二個標記。
我順著兩個標記繼續(xù)開挖,陸續(xù)又挖出兩具尸體,和第一具一模一樣。
我瞠目結(jié)舌。
沈冷就比我冷靜多了,他說:“果然是祭壇?!?p> “什么祭壇?”
“傳說降頭師有一種邪術(shù),取七名命格至陰之人的三魂,于月圓之夜組建祭壇,用鮮血祭奠,可獲永生,這個傳說是從秦始皇時期流傳下來的,秦始皇生前一直在尋求永生之法,尋遍天下所有方士。”
方士,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就是術(shù)士,一種很神秘的職業(yè)。
我更震驚了,緊接著想起來前不久看到的一個新聞,是氣象局的播報,說最近會有一個六十年難遇的日全食,同時會出現(xiàn)大滿月現(xiàn)象,也就是在白天有兩個小時是可以看到月亮的。
據(jù)說這是因為什么恒星軌道,跟啥地球的自轉(zhuǎn)有關(guān)系,總之這個景象每六十年才會有一次,看來沈冷說的是真的。
“這里的三具尸體,加上滿姣,張浩和韓少青,總共六個,你不是第四個,你是第七個?!?p> 我說:“可是我還沒死……”
“月圓之夜……”
沈冷嘀咕著,抬起頭看了看天象,現(xiàn)在是正午,太陽異常刺目,也就是他二十四小時都帶著個墨鏡,我都睜不開眼,更別說直視天空了。
“還有六天?!?p> 他低下頭,道。
“你還會看天相?”
我更震驚了。
“六天之內(nèi),他一定會再次找你的麻煩,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他把這個廠房當作了一個祭壇,這里前靠懷隱山,背靠東南,是極陰之地的風(fēng)水眼,用這里當作祭壇再合適不過了,如果我是他的話,我會再弄來你們的尸體或者骨灰,分別再埋在廠房的四個角落里,呈現(xiàn)出北斗七星的埋法。”
我迅速跑到廠房的四角,西北角是個廁所,散發(fā)著一陣惡臭,角落處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坑,泥土是新鮮的,一看就是剛挖了沒幾天。其他的三個角也跟沈冷說的一樣,確實有新挖的大坑,看著地上的坑,我吐了一口口水。
沈冷笑著打趣,說:“別吐口水啊,這可是人家要埋你的地方?!?p> 這話說的我后脊發(fā)冷,他果然是個冰塊,平時不茍言笑也就算了,開個玩笑還是冷笑話,問題是這玩笑開得我真是渾身冰涼。
這是個什么人啊?
幾天之內(nèi),連著弄死了六個人,輪到我,就是第七個。
是何等的當心病狂?與其說他是個邪術(shù)士,不如說他是個變態(tài)殺人魔吧?
我說世界上真存在永生的辦法嗎?
他說這種方法都是傳說,是絕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那么簡單殺幾個人就能永遠存活?
可是他話說了一半,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閉了口,不再跟我談?wù)撨@件事情。
我很奇怪,手上還攥著釘子。
手心處的傷口已經(jīng)不流血了,但是每次攥拳頭還在隱隱作痛,估摸著三兩天就好了,我想起來他剛才的那番操作,是什么原理?
他說,劃傷我的匕首是千年的槐樹木做的,槐樹是陰性很重的一種木材,也是樹木中生命力最長久的一種,能活千年的木頭基本上就是槐樹,但是由于生存條件的原因,大部分槐樹都活不到百年就會面臨砍伐或者氣候變化導(dǎo)致死亡。所以千年的槐樹木可遇而不可求,世界上僅存不多。
說白了,就是很稀有,用這種木制成匕首,傷人后能通陰,流下的血能和生辰八字的牌子產(chǎn)生關(guān)聯(lián),所以地上的水會一直流動,這是道家的一種尋人術(shù)法,只是現(xiàn)在世界上會的人不多了。
他就是通過我的血液和生辰八字,利用這種辦法,找到了和這件事情有關(guān)的證據(jù),我說那我當時眼前出現(xiàn)的幻覺是什么?
他突然閉口不談。
我拽住他,一個勁兒追問,我說我剛才看到的那些東西,到底是怎么來的?
可是手心還有傷,一抓他又流了血。
他說不該問的別問。
我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我知道了,天機不可泄露對不對?”
“你說是就是吧?!?p> 看著他故作神秘的樣子,我覺得十分欠揍,但是我又不確定自己是否能打得過他,正應(yīng)了那句老話,如果不是打不過你,老子早就打死你了。
我又問接下來應(yīng)該怎么辦???
難道要等六天?
他說不行,因為你已經(jīng)被了降頭,如果六天之內(nèi)沒有解除,仍然會死。
我著急了,說那應(yīng)該怎么辦啊,你可不能看著我死啊。
緊接著我又說,我還得給你打工呢啊。
沈冷瞟了我一眼,老實說他帶著墨鏡,我也看不清楚他的眼神,但是他表情給我的感覺就是那種很嘲諷,很不屑的樣子,讓我十分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