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了之看著太歲只是說了句:“夜探儲君府??!你的膽子太大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秋了之雖然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是這句話卻讓太歲渾身如芒刺背整個人又開始緊張起來。
太歲連忙解釋道:“當時我也是急昏了頭,看見貔貅還活著,他竇天德得一直有聯(lián)系,而竇天德又是此番東征糧草的負責人!他現(xiàn)在晚上去找太子了,若是放在平常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私闖儲君府??!”
“哼!”
自己的孩子最不爭氣,但是被別人私下里窺探,做家長的都不高興,但是聽到太歲的解釋,秋了之面上的霽色才消散冷哼一聲:“我諒你也不敢!”
看到秋了之面色不在那么嚴肅,才把懸著的心給放了下來:“我發(fā)現(xiàn)竇天德進去之后,對里面是輕車熟路,都不需要別人帶領,自己就走到了太子的書房中,等她進去之后,我就隱藏在屋頂之上,掀開屋頂?shù)耐咂l(fā)現(xiàn)里面除了竇天德和太子以外,還有駙馬都尉陸仲享,巡防營右將軍李保山,魏王世子秋風人,貔貅和御史馮躍幾人!”
此時的秋了之面無表情,根本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變化,只是從他眼中閃過的那一道精光,太歲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那樣平靜,太歲現(xiàn)在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xù)講下去,于是就靜靜的看著秋了之。
“這小子現(xiàn)在倒是挺能召集人手的,有我當年的風范!”秋了之輕飄飄的蹦出這么幾個字,然后看著太歲:“你接著講,我都要看看他們要商量什么事?”
“當時我趴在屋頂上發(fā)現(xiàn)太子爺并沒有到!他們幾個人都是靜靜的坐著,互相并沒有交流!等了一會兒,太子爺在一個神秘人的陪伴下才走了進來!”
“他身邊竟然還有一個神秘人!”
秋了之有些驚訝隨后又恍然大悟:“我就說這幾年太子有些事情處理得頭頭是道,風人,竇天德本事我都清楚,絕對不是那塊處理政事的料,原來是有這個神秘軍師在為他出謀劃策呀!”
“你竟然知道太子爺手里一直有人在為他出謀劃策?”太歲驚訝的脫口而出。
“朕的兒子什么本事朕不清楚嗎?他以前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是上不了臺面,可是近幾年來他處理政務頭頭是道,有些事情處理的都比朕好!朕知道他手里肯定有人為他出謀劃策,但是朕不想把這件事情挑明,畢竟做為君主的講究的是御下有道,并非一定要聰明絕頂!行了,你接著講吧!”
太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便又接著說道:“那天竇天德見到太子之后,情緒顯得比較激動,說一直有人暗中在盯著他!我原本想應該是我暴露了,因為這幾天我都一直盯著他,可是后來貔貅的話卻讓我打消了疑慮!貔貅安慰竇天德……!”
東宮太子府!
竇天德看見秋意濃進來之后,立刻從椅子。這樣的起來,跪到意濃面前急促的說道:“殿下,你可要救救我!”
看著跪在地上的竇天德,秋意濃有些吃驚,連忙扶起竇天德:“有什么事情慢慢說,你先起來!”
竇天德現(xiàn)在是坐立難安,緊緊的抓著秋意濃的手急切道:“鬼!有鬼!是東征軍的鬼魂他們回來了!他們來找我報仇了!”
竇天德此言一出秋意濃等人被嚇了一跳,相互對視了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出了震驚。
秋意濃連忙拍著竇天德的手道:“竇公莫急!你慢慢說,是怎么回事?”
竇天德在秋意濃的安撫下情緒慢慢才平復下來,深吸一口氣后道:“這幾日我總感覺心神不寧的,無論干什么事情都感覺有人跟著我!尤其是昨日我正在書房整理私秘帳目,卻發(fā)現(xiàn)窗外有人影晃動,我打開窗戶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人,等我把窗戶關上,回到自己書桌前面翻開帳本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帳本不見了,我感覺自己身后有人,我一回頭突然間看見一個黑衣人,正當我要說話的時候,突然間就暈倒在地上。”
竇天德面色慌恐:“第二天等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趴在桌子上的,賬目什么都在整個房間根本就沒有來過人一樣!一連三天都是這樣的!我請相國寺的法師給我看過,他說我這是惡鬼纏身,而這幾日正好是東征軍死去三周年的祭日,我感覺就是他們的鬼魂來找我算賬的,畢竟當初他們的!”
“竇大人慎言!”站在秋意濃旁邊的神秘人暗中給貔貅使了個眼色。
貔貅瞬間會立馬打斷竇天德的話笑道:“相國寺那幫禿子的話你也相信呀!他們就是為了騙點香油錢來騙你的!這個世上哪有惡鬼作祟之說?如果真是他們惡鬼來找你報仇,恐怕第一個找的就不是你了,在座的諸位哪個做的事會比少?”
王大陸在一旁附和:“是?。「]大人!你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畢竟是三十多萬人嘛,你心中過不去我們也理解,把心放寬!”
秋風人也是道:“真天子自有百靈相助!有太子殿下罩著我們,任何妖魔鬼怪都不敢近身!我覺得大人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近兩日京城的有些風言風語,說東征軍是被人給陷害而死的!你就是心里想的太多了,所以才疑神疑鬼的!”
“可是這些我感覺這是確實發(fā)生的呀!”竇天德還是心存疑惑:“我總感覺有大事要發(fā)生?咱們可要把所有痕跡都給清掃干凈呀,否則將來事發(fā)了,大家一個都跑不掉了”
“好了,竇公!你也不必心存疑惑了,你之所以覺得疑神疑鬼,應該是擔心這件事情東窗事發(fā),從而牽連到自己!不過你放心,現(xiàn)在本宮已經(jīng)安排王大人近幾日就出發(fā)去渾州,把我們所有往來的書信全銷毀掉!所有的證據(jù)都沒了,哪怕有人把事情給抖露出來,沒有證據(jù),他們也拿他們沒有辦法的!”
“這就好!”竇天德。心里雖然覺得事情并沒有這么簡單,但是看大家都這么說了,只好作罷。
幾人聊的熱火朝天,只是沒有注意到駙馬都尉陸仲享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雙手插在袖子里,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眾人。
“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諸位還是趕緊都回去吧!不然大家聚在一起,消息被捉影聽到的,告訴陛下對太子爺不好!現(xiàn)在是關鍵時刻,大家不能因為一點小事而影響全局!”站在一旁一直沒有發(fā)言的神秘人看這種人都不再說話了,才站出來說的。
“我說先生,你為什么一直都要把自己蒙在這個面巾里面,大家都是太子爺?shù)娜艘拐\相待嘛!”沉默與已久的陸仲享嘴角扯出一抹邪笑看著神秘人拱手笑道。
陸仲享的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他們在一起共事許久,可是大家都不知道這個神秘人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被陸仲享直接挑破了,所以也是好奇的看著神秘人,看看他要說什么。
看著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神秘指著自己蒙著面巾的臉笑道:“呵呵……!我以前得過麻風病,臉上長滿了疹子,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散下去,我這個病啊不能見風一見風就會氣喘身虛,整個人會昏厥過去,所以我才一直蒙著面巾!”
秋意濃聞言也是點點頭:“是啊,要不是申先生有這個病,憑先生的文韜武略早就入閣拜相了,怎會在本宮手里做一沒有名分的軍師了!本宮得申先生相助真是如虎添翼!”
申先生略微躬身沖著秋意濃拱手笑道:“太子謬贊小人!”
“哦,原來是這樣?。 标懼傧睃c點頭,眼睛環(huán)顧房間四周環(huán)境:“房子里密不透風的看一看沒有問題吧?”話音剛落,猛的一轉右手化爪直接朝申先生的面抓去。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呆了,眼看著陸仲享的手就要抓到申先生的臉上,申先生站在原地一點反應,好像這件事情跟他沒有關系一樣,突然間旁邊伸出一只手把陸仲享的手給抓住了。
抓住陸仲享的手的原來是貔貅,貔貅抓著陸仲享的手越發(fā)使勁,看著陸仲享嚴肅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陸仲享看著貔貅抓著自己的手,暗下使勁想要掙脫開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好像被鋼鐵牢牢禁錮住一樣,怎么掙扎都是無濟于事,于是便故作輕松的道:“沒什么意思!這里密不透風的,看一下又不會出什么事情!”
“放肆!陸駙馬你有些太過分了!”秋意濃此時有點憤怒,這個申先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請過來輔佐自己的,自己剛才都已經(jīng)跟眾人說清楚了,申先生有病不能見風,所以才戴著面巾,陸仲亨竟然還是如此的放肆,直教自己面上無光不由呵斥道:“你們與申先生都是孤的左膀右臂,你太失禮了!”
王大陸看氣氛一時間有點尷尬,連忙拉著陸仲享的手對著秋意濃道:“這事怪我!是我和陸駙馬打了賭說他能不能看我看看申先生的真面目,沒有想到駙馬爺當真了!”說著又對申先生拱了手說道:“申先生我這里先向你陪個不是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而起的,駙馬爺年輕比較沖動,請你多加見諒?!?p> 說完之后王大陸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給茶杯里斟滿了一杯茶,雙手把茶遞給申先生道:“這杯茶就當是我們給你賠不是了,請你一定要喝了這杯茶,大家畢竟是為太子爺效力的,互相搞出矛盾就不好了!”
“對!王大人說的不錯!”秋風人連忙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走到貔貅身前道:“貔貅大人!你也消消火駙馬爺就是一時好奇沒有惡意的!來喝杯茶!”
貔貅看著秋風人手里的茶,又看了看申先生直接松開抓著陸仲享的手輕聲道:“這次就看在王大人的面上算了,下次給我放規(guī)矩一點!”
說完之后一把拿過王大陸手中的茶一飲而盡,茶杯直接扔在了地上,然后退到秋意濃身后。
王大陸拍了拍陸仲享的手,什么話也沒有說,然后坐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酙。
秋風人看陸仲享還呆在原地,看著面沉如鐵的秋意濃連忙推陸仲享一把:“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申先生陪個不是!”
陸仲享揉揉自己被貔貅捏的發(fā)麻的胳膊邪魅的一笑看著申先生道:“先生我并沒有惡意,是單純的好奇!我這里就跟你賠不是了!”
陸仲享把話說完之后雙膝就要跪地,申先生連忙扶著陸仲享道:“駙馬爺你這是折煞我了!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不是我不讓你看,我這真是不能見風?。 ?p> 這件事在王大陸和秋風人的調(diào)解和稀泥中總算告于的段落了,秋意濃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氣,這幾人都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拉攏過來的,他們之間出了矛盾,自己說誰都不對,現(xiàn)在總算談好了,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秋意濃輕咳幾聲:“咳咳!竇公我看你所說鬼神之事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樣吧!王虎現(xiàn)在就回到你身邊吧!反正我叫他辦的事他都給我辦完了,我現(xiàn)在一時間不好安排他,現(xiàn)在正好叫他回到你身邊!”
申先生眸中異色一閃而過,笑道:“王虎銅皮鐵骨,武藝高超,我原本不喜歡他,就是因為他煞氣太重,不過現(xiàn)在護衛(wèi)竇大人這個財神爺是再好不過!任何牛鬼蛇神都怕這種煞氣!”
竇天德見眾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說法以為自己是被嚇的,昨夜的感受感受是自己親身體會的,絕對不是假的,可眾人都不相信自己只能無奈的苦笑道:“有王虎保護我,我也就心安許多了!”
秋意濃見眾人都平靜下來揉揉眉頭說道:“好了,大家現(xiàn)在談談正事吧!東征軍的事已經(jīng)過去三年了,現(xiàn)在是塵埃落定,大家都是相安無事的!可是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的墻,孤總感覺渾州絕對會出事情,所以我現(xiàn)在就請圣先生偽造了一份圣旨,大陸你就去渾州,把我們所有往來的書信給銷毀掉,當然杭州這個地方比較亂,一方父母官隨時會準備殉國的,你明白嗎?”
最后幾個字是秋意濃的話音特別重,王大陸順便明白了這是秋意濃想要殺人滅口會意的點點頭:“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來辦,我絕對會辦得漂漂亮亮的?!?p> 見王大陸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秋意濃得意的笑道:“等事成之后,我絕對忘不了諸位對孤的貢獻貢獻,以茶代酒敬你們一杯!”說完之后將桌子上的茶水啊,拿起來一飲而盡,然后看著眾人。
竇天德幾人看見秋意濃飲盡了盞中茶,紛紛也是拿起杯子倒?jié)M茶對著秋意濃恭敬地施了一禮,然后一飲而盡。
秋意濃看見眾人都將茶水飲了,滿意的言論點頭然后說道:“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不然我們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p>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殿下保重!”眾人紛紛起身告辭,然后依次退了出去,房間里只留下了秋意濃一人。
看著所有人都離去了,秋意濃便回到椅子上坐了下來,拿起茶輕抿了一口,把茶杯又放在桌子上之后說道:“貔貅等王大陸從渾州回來,以便假扮刺客把這個東西搶回來?”
原本應該離去的貔貅,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回到了房子里,聽到秋意濃的命令,有些好奇的問:“這是為什么呀?”
原本也應該離開的身形上也是出現(xiàn)在了房子里,他朝秋意濃拱拱手,然后對著貔貅道:“一個四品刑部侍郎突然間離京,總會有人懷疑的我不能因為任何一點蛛絲馬跡讓別人懷疑到太子!所以現(xiàn)在我的暗中已經(jīng)散發(fā)出東征軍是被人陷害而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