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我們成親吧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聽荷該準備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
邢棄怕她路上太累,提前讓寨子里的人準備馬車,把行禮送到了城里。
聽荷只帶了兩件衣服和一些干糧,計劃走小路下山。
大路多了幾倍遠的路程,小路能節(jié)省不少的時間。
山寨大門口,聽荷含淚跟父母告別。
邢棄跟安意就像操碎了楚卓淵的老父母,各種囑咐,說了兩刻鐘。
眼看日上三竿,才依依不舍的送別聽荷。
聽荷深呼吸一口氣,告別父母,毅然決然的踏上回宮之路。
第一天很順利,白天餓了吃點邢棄給她烤干的臘味。
夜里住在寨子里常居住的山洞,沒遇見什么事。
第二天起床,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聽荷一鼓作氣,爬到山頂,享受著清晨的朝陽,舒適的想大聲吶喊。
“啊……”
呃……
還沒來得及發(fā)出的聲音卡在喉嚨里。
聽荷突然看見,遠方有一隊黑色的東西,正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朝她的方向靠近。
她在高處看,真的是非常慢,就像螞蟻一樣。
而那長長的隊伍,也像螞蟻般整齊有序。
即使還隔得很遠很遠,聽荷都感覺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壓迫感。
由于不清楚什么情況,她只能把行禮放下,小心翼翼的迎上去。
在山上看著不是很遠,實際走起來,聽荷整整走了兩個時辰,才靠近部隊。
她躲在遠處的草叢里偷偷摸摸的看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是穆晟修。
自從知道了真相,她就一直忐忑不安。
娘親跟穆晟修之間的仇恨,不死絕不罷休。
她能理解穆晟修,卻也無法舍棄娘親。
聽荷好后悔浪費了這兩個時辰跑過來看,她應該立刻往回趕的。
讓她奇怪的是,穆晟修怎么會知道這條路?
難道是楚卓淵和容靖羽?
看了看隊伍里面,似乎沒有他倆。
如果有的話,應該在前面和穆晟修一起才對。
穆晟修手里也沒地圖,那么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是誤打誤撞,要么就是有高人指點。
聽荷一邊分析,一邊悄悄后退。
她想騎狼回去報信,可是林子還在前方。
只能往回跑了。
聽荷一刻也不敢停歇,再怎么說,她孤身一人,總比穆晟修帶著軍隊的速度要快些。
只是寨子里的人,可能沒法在那么快的時間遷徙出去,怕是要遭殃了。
聽荷專往隱蔽的地方跑,這些犄角旮旯,應該沒人能看得見她。
事實也如她所想,的確沒人能看見她。
但穆晟修何其敏銳,早在聽荷靠近之時,便察覺到了。
只不過山路崎嶇,他正缺一個帶路的人,所以選擇了默不作聲。
此刻望著是不是傳來動靜的草叢,他回頭點了十幾個親衛(wèi),帶上先生一起,朝前跟隨著聽荷。
傳驚兵跑到隊伍的最末尾,通知楚卓淵帶隊,務必要把士兵帶上聽風寨。
哪怕是尸體,穆晟修也要帶回來,將仇人挫骨揚灰。
聽荷很害怕,跑得太專注。
而穆晟修自身的武功不說,先生本就是個神秘人,功夫自然不在話下。
跟隨而來的也都是穆晟修的親衛(wèi),武功首屈一指,一行十幾人,愣是沒讓聽荷發(fā)現(xiàn)。
聽風寨里,安意正坐在自己窗前,眺望著遠方。
女兒才離開一天,這會兒都沒能下山,她卻覺得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邢棄進屋有一會了,看到惆悵的安意。拍拍了她的肩,“別難過了,孩子長大了,懂事了,心中有蒼生,我們該替她欣慰。”
安意回過頭,看著邢棄,他的眼睛里,滿滿都是溫柔的愛。
安意慢慢站起身,凝視著邢棄的眼睛問:“阿棄,你……后悔嗎?”
邢棄愣了愣,皺著眉頭問:“你指什么?”
安意眼中多了幾分惆悵,她緩緩牽起邢棄的手,“這么些年,你一直陪在我身邊,耽誤了你,你后悔嗎?”
雖然邢棄是聽荷的父親,也是她名義上的夫君,更是住在同一間房。
可這一切不過是掩人耳目,同房不同床。
邢棄比她更像一個寡婦,一直堅守在她身邊,為她扛下所有,無怨無悔。
安意也知道,他是個男人,有最基本的需求。
可他默默陪著自己,從未提過一句過分的要求。
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心疼邢棄,也心疼自己。
邢棄笑了笑,眸子里帶著幾分苦澀,“我有后悔的機會嗎?”
如果可以重來,他倒是真的寧愿從不曾認識過她。
沒有他的幫忙,安意也不會造下如此多的殺孽。
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萬人敬仰,讓天下女人都羨慕的淑妃娘娘。
都是他的縱容,才讓她有機會,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背井離鄉(xiāng)。
安意突然很心疼,她知道他是在自責。
可他怎么就不想想,他所認為的,真的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別人羨慕的,她棄之如敝履。
在容時身邊,每分每秒,她都感覺自己喘不過氣。
她欠邢棄的,生生世世都還不清。
“阿棄,你會嫌棄我嗎?”
安意知道他不會,卻總忍不住自卑。
邢棄把她攬進懷里,恨不得把全天下的溫柔都給她。
兩人就這樣依偎著,什么也沒說,邢棄用行動告訴了她!
安意的眼角有眼淚滑落,她在邢棄的胸膛蹭了蹭。
“阿棄,等聽荷回來,我們補辦一場真正的婚禮吧!”
至于初敘,為了他好,就讓他一直以為,她這個母親已經(jīng)死了。
不然,她怕哪天連最后的安寧都被打破,
邢棄沉默了很久,才沙啞著嗓音說出一個字:“好?!?p> 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
他以為自己永遠無法走進她的心里,所以不管再怎么渴望,也不敢提及。
沒人知道他這個好字之下,隱藏的激動。
恨不得告訴所有人,他要娶他心愛的女人了。
幾十年如一日的等待,終是皇天不負有心人。
嘭的一聲巨響……
聽荷推開門,站在門口喘著粗氣。
喉嚨因為長時間劇烈的奔跑,火燒火燎的疼,說話都不利索。
“爹,娘,快……快跑,穆晟修,他帶人……從小路……打進來了,馬上……就到寨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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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燃
不知道說什么,溝通還是要有的,嗯?就這樣,晚安